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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仿若隔世的新生

“照顾好她,不然,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说好说,小子答应了,照顾她,照顾一辈子,可以了吧?”

我答应照顾谁呢?一个身影浮现,是阿雪!

“头好痛~”

苏妄言苏醒后,恍惚中只是想要翻个身,钻心的疼痛却让他险些又晕过去。

等他彻底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除了眼睛,鼻子,嘴巴三处外都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感觉不到力气,无法动弹。

“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他只能观察现在所处的地方,看起来是一间简朴的屋子,他正躺在床上。

“我全部都记起来,我答应过老头要照顾阿雪一辈子,但是……”

阿雪被教书先生抓走了,那个人还杀了他的父母,毁灭了小桥村!

“呃~”

苏妄言怒气攻心,一口逆血涌上喉咙,将他呛晕过去。

“咦~这小子好像醒来又晕了过去,吐血了。”

“呵呵,内脏开裂,肋骨尽断,头部颅骨变形,若非霸体耐揍,挨上那样一记重击,又被大火差点烤熟,就算有十条命也死定了,看来有一个好的体质很重要哇!”

“生机已经稳定,不再如同昨日那般仿若风中烛火摇曳,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先清理一下小鬼口中的血渍,不然怕是好不容易挺过来却被血渍呛死,那就好玩了。”

“不过,可惜了,虽为霸体,却气海闭塞,真脉不通,终归只是蛮力过人之辈而已,血气旺盛,应该能比常人多活数十年,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小鬼,天生与道绝缘,前路已断。镇封在他气海中的那块磐石,以老凌的能耐尚且不能拔除,此生便是于修途无望。”

“无望就无望吧,逍遥一脉的道统,我已经外传了七次,不多这一次。”

“前几次虽然都没有能够领悟到你们逍遥法门的小家伙,起码还能有个念想,这次还是省省吧,这个小鬼气海闭塞,真脉不通,就是天生的废材,不能拔除他气海内的那块磐石,就算给他灌顶输功也是枉费心力!”

“再看看吧,总归是出手救了他,那么,我就不吝给他一个机缘,至于能否把握住,就要看他自己。”

“说到底,你还是想看修习南冥术的霸体罢。也是,你们逍遥一脉的南冥秘术,以己之命换己之功,实属天下间最适合拼命的不二法门。倘若真到了不得不拼死一战的地步,谁还在意施展后会折损多少寿元呢?而霸体旺盛到令人难以想象的血气,恰好可以极大限度地减少南冥术对施术者寿元的消耗吧!”

“确实如此,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看中他呢?”

翌日。

苏妄言再次醒来时,只觉得饥肠辘辘。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想来自昏迷以后就没有进过食。

“你醒了?”

映入眼帘,说话的是一个年龄看起来不过三旬的中年男子,相貌俊逸,风流中隐晦着几许沧桑,他的双眉如剑,眼神深邃似渊海。

“饿……”

苏妄言竭力只说出了一个字。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端来一碗粥,亲自喂给了苏妄言。

吃过东西后,苏妄言尝试起身,肌肤撕裂的剧痛让他老实地躺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你的身体被烧伤得很严重,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起身下床。”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谢谢你救了我,我昏迷了多久?这里是哪儿?我们村子还有……活口吗?”

“从我们救你回来的那一日算起,你已经昏迷了半个月。这里是小桥村以南七十里外的一个无名山谷,小桥村,除了你以外,再没有发现活人存在,我们埋葬的男女老少,共计一百四十六人!”

中年男子回答说道。

一百四十六人,那就是除了自己和阿雪以外,也就是其他人一个都没有逃掉……

“嚯,这小鬼又醒了啊,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

说话的是一个推门而入径直走过来的中年大汉,他身形高大,相貌粗犷,左手呈兰花指摩挲着胡子拉渣的下巴,身着一袭艳丽衣裙。

“我叫苏妄言,请问你们是……”

“在下姓凌。”剑眉男子说道。

“我嘛,姓百吧!”中年大汉说道。

话音刚落,他又补充说道:“外面还有一个糟老头,姓神,你叫他神棍就行,穿道袍的。”

“老百,你这样让我很没有面子啊。”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老头也走了进来,满面红光,须发皆是灰白,若不看他那一副仿佛刚发了大财而眉飞色舞的老脸,再过滤掉满是污渍印记的道袍,咋一看起来,竟让人心生仙风道骨的飘逸出尘之感。

“就你这样的邋遢模样,还要啥面子,今天发大财了吗?”

“可不是嘛,昨日我就说过我财星高照,就去赌坊划拉了一天一夜,结果还真的赢了一大笔钱,往后几年我们都不用餐风露宿了,可以去住最豪华的客栈,逛最奢靡的青楼!”神姓老道士嘿嘿笑道。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还几年?等会儿就先给我五百两银子,我要去红翠楼当一回大爷,不然赶明儿你怕是又得输成个穷光蛋!”

裙装大汉摆摆手,懒散地说道。

“你们两个啊,别带坏小孩子。”

凌姓男子对二人说道,然后回过头来,对苏妄言说道:“这二人就这德性,不要在意。想必你的家人也都不在了,今后有何打算?”

“若是伤好而我没变残废,我大概会选择习武吧,报仇,以及找回一个我答应过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苏妄言想了想,这样说道。

凌姓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残废倒是不至于,生死大关都熬过来了,现在你身上的伤不过小事尔,有我们的药物治疗,大概再有半个月,你就能够痊愈。”

“多谢你们三位,救命之恩,小子苏妄言,没齿难忘。”

“你若想习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半个月后,解开百布后,苏妄言便能下床活动,看着晶莹如玉的肌肤,他感觉这一切极不真实。

一个月前,教书先生屠灭小桥村抓走阿雪时,他被打了一掌,然后教书先生放了火。

那一场火,将他烧得体无完肤,但现在,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可以教我武功,不知道你能够教我什么。”

穿着整齐后,苏妄言在竹林里找到了正蹲在地上刨竹笋的凌姓男子。

“你想学什么,我就能教什么,但有一些功夫,我有,只是你恐怕还学不会!”

“没关系,只要能够使我变强就可以!”

“能吃苦吗?若是不能,还是不要习武了,练武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我不怕,我相信我能够坚持下来!”

“只是嘴上说说可作不得数,我们打算再盖两间竹楼,你去砍竹子吧,砍够了六百根并拖回来,我就教你,时限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不能完成,我就不会传授你武艺。”

凌姓男子话音一顿,手指不远处的背篓接着说道:“斧子在那里面,这里的竹子,只有用那把斧子,才能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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