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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邸广场

在自己父亲还在犹豫的时候,高文可谓度日如年,强大的吸力吞噬着祭品的能量和高文的精神力,只不过因为祭品的原因对精神力的吞噬不再那么剧烈,可是高文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冒失举动就断送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的新生,高文极力的抵抗着莫名的吸力,不过收效甚微,好在欧文终于将众人拿出的祭品投入祭祀光柱,火龙之血化作火红的能量巨龙形态、巨人皮肤化作一个生有多臂巨人形态、智天使之羽形成头戴智慧花环的天使形象,相继投入金色立体心脏之内,为诸神的汲取提供能量,让高文获得了喘息之机。

轰隆一声,虚空生电,电闪雷鸣之中,高空之中的裂缝扩大为一片广阔的黑洞,所有人都感觉到在黑洞之后有不只一股的强横气息涌出,这些气息都有着悠远沧桑、孤独高傲的特质,毫无疑问这些气息属于众神!

金色立体心脏包裹着高文缓缓上升,越发靠近黑洞,伊丽莎白焦急的拉住罗素的祭袍道:“罗素阁下,这好像不是正常现象吧?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罗素看着这个不敢轻举妄动而又担心异常的年轻母亲,摇摇头说:“夫人,在尼古拉斯引发众神关注的时候,这场祭祀就已经脱离了正常祭祀的范畴了,但也不需要特别担心,在过往百年中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可以肯定的是众神不会伤害拥有他们血脉的被启发者。”

欧文拥住自己的妻子,抚摸着她的肩头说道:“不要担心,伊丽莎白,赫尔墨斯的司职是众神使者,尼古拉斯出生时就得到了他关注,现在的正式祭祀引动一些与众不同的异常应该不会出问题。”话虽这么说,但另一只握紧的拳头无疑暴漏了他内心的紧张。

高文也很紧张,随着越靠近黑洞,莫名的吸力就越大,他的精神力流失的速度就呈几何倍数的增加,如果把他带着投胎的灵魂能量比作一座池塘的话,现在的情况就是用大功率的水泵向外抽水,现在这座池塘已经快露出底部的淤泥了,这激起了高文性格之中好斗、敢于冒险的一面,心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将自己仅剩的精神力聚集起来,一股脑的化作一枚尖刺义无反顾的向黑洞另一头扎去。

“轰!”黑洞之中亮起一双巨大的眼睛,在这双眼睛之中,高文看到了雷霆激荡、大地塌陷、江河倒流,处处流淌的岩浆,肆虐的龙卷风,甚至看到了时间的穿梭、空间的坍缩。高文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高文恢复感知的时候发现眼前的貌似是一片极为广阔望不到边际的广场,整片广场呈灰色,好似荒废了不知多少亿万年,积累了厚厚的灰尘,远处耸立着一颗腐朽衰败的灰色大树,这棵树巨大无比,树干直达高空,向上看去甚至望不到树的全貌。在这片无垠的广场上立着许许多多的雕塑,这些雕塑每个都甚为高大,但却只能依稀的看出大致的轮廓,而无法分辨具体的细节,每一尊都好似在无尽的岁月中被时光冲刷成了模糊的人形石块一般,但高文的意识在接触到这些雕塑的时候莫名的知道这些雕塑的形象是在战斗!

啪!距离高文最近的一尊雕塑的手臂上突然脱落下一大块表皮,漏出一截暗灰色的手臂。啪!啪!啪!啪!表皮掉落的声音响作一片!高文愕然的发现广场之上这许多的雕塑上覆盖的灰色表皮都开始碎裂、掉落,紧接着巨大的雕塑竟然开始活动起来!仿佛是沉睡了千年的战士,在受到惊动后战斗的意识开始觉醒一般,这许多的雕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高文的意识都战栗起来,这是怎样的意识啊,浩如大海、铺天盖地的充斥着整个天地,无惧无悔,不怕牺牲,睥睨世间之一切!高文福至心灵的意识到这些背对自己的雕塑的身份--众神!在无尽的岁月中对抗天地大劫!对抗元素结界!对抗巨蟒米德加尔德等怪兽!只有远古的众神!哪怕高文只在伊丽莎白讲的睡前故事中听过他们的事迹,但这都不妨碍他认出他们。因为自己的身上流淌着他们的血脉!

最靠近高文的雕塑僵硬的活动着脖子,高大的身躯上在关键的部位都有盔甲的防护,但还是裸露着绝大部分的身躯,肌肉虬结,符文布满他裸露的身躯,只不过这些符文同样是暗灰色的,并没有外显光芒,而且符文多有破损,并不连贯,但即使是这样他无意中外放的气息仍旧显得暴虐、残忍、强大!

高文收回了自己外放的意识,害怕惊动这些神邸,感觉之中他们打个响指有可能就可以让自己魂飞魄散!

神邸们活动着的身躯骤然停顿,时间凝滞一样,死寂!

一尊、两尊、三尊.....,背朝高文的神邸们依次缓慢的转过头,盯住高文所在的位置。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他们向这个方向汇聚而来。

很快,高文被包围。

现在可以看到神邸们的正面了,这些神邸们,有的胸口扎着一把巨剑,有的脖子上还咬着半条巨蛇的身躯、有的手里还拿着一颗狼头!但无一例外的,没有眼睛,他们的眼眶中是一片空洞,他们的眼睛都没有了。

神邸们围在四周,瞪着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高文,长时间的沉默,高文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保持沉默,所以场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终于,一个声音响起:“告诉父亲,我们不悔!作为回报,予汝权柄”话语在这广阔的空间回荡不休,好似诉说着无尽岁月的坚持。高文想出声,但发现自己做不到,甚至在威压之下连外放意识都做不到。

一尊尊神邸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回原来的位置,原本脱落的石质表皮悬浮起来,又把他们覆盖.....

莫名的高文悲从中来,一阵风吹来,他打了个激灵,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祭坛之上,光柱与黑洞都已经消失,甚至祭坛上的符文都不在有光泽。因为精神力的透支,高文感到一阵阵的疲惫,眼皮越来越沉,在睡去之前,他不禁想到,神邸们在守护什么,谁是他们的父亲?它?

高文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在外界不过是一刹那,众人只看到高文接近黑洞,之后黑洞就莫名的消失了,在黑洞消失之前,分别有绿、紫、红、黄、白四道流光进入尼古拉斯的身体,应该是祭品的残余能量,但却没有众神虚影显现,经过检查尼古拉斯的身上也并没有天赋符文显现,这与以往的祭祀大为不同,要知道哪怕水晶的水之灵血脉,公认的中等偏下的血脉都会在祭祀之后显现符文,而明显身怀高端天赋的尼古拉斯身上竟然没有被启发出任何天赋,相当于这次血脉祭祀失败了。

伊丽莎白冲上祭坛抱起高文,发现他只是睡着了,终于放下心来,才开始关心儿子的血脉问题,问罗素:“启蒙者阁下,尼古拉斯的血脉祭祀这就完成了吗?为什么没有神邸降临指示他的血脉天赋来自哪尊神邸呢。”

罗素摇摇头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以往有的孩子血脉天赋太弱,众神的血脉过于稀薄,会出现没有神邸指引的情况,但尼古拉斯的情况完全不同,很明显他的血脉天赋很强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托德皱眉发问:“会不会他的血脉来自隐者古斯恩泰,或者在他出生时赫尔墨斯的出现就是预示着他拥有神使的血脉?”

大魔法师布鲁诺明显不同意这种观点:“不可能,隐者古斯恩泰没有在人间留下血脉,如果尼古拉斯是神使赫尔墨斯的血脉,神使同样也会出现,即使不出现,也应该有天赋符文显现才对。”

这时,在抵达伊萨古堡后一直沉默的炼金术士创造者阿尔法走出来:“欧文男爵、伊丽莎白夫人,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觉得我可以用魔法炼金术确定尼古拉斯的血脉天赋和元素属性,如果运气好的话,我甚至可以启发尼古拉斯第一个天赋符文,但这也是所罗门大公所反对的。”

在中土世界人类有两大帝国占据主导地位,即所罗门家族效忠的永恒骑士团国以及君士坦丁家族效忠的亚特兰蒂斯帝国,两个国家都拥有众多的附庸国家,形成了两个对立集团,永恒骑士团国及其附属国被精灵们称为华纳人族,而亚特兰蒂斯及其附属国家被称为阿萨人族,两族虽同为人族,但却相互征战已久,双方贵族极少通婚,实际上欧文与伊丽莎白的结合完全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差一点就引起了两大集团的又一次全面战争。

究其原因两个集团最主要的矛盾有两点,其中之一就是人类是否应该借用魔法的力量,这其中的原因我们暂且不表,最主要的是所罗门家族在整个华纳人族之中都是反对利用魔法力量的中坚力量,虽然碍于圣城瓦尔哈拉和英灵殿的尊严容忍祭祀团中有布鲁诺和阿尔法两位魔法师的存在,但所罗门大公和他的长子托德却绝不会容忍阿尔法利用魔法来检测高文的血脉,更不用提检验他的元素属性了。这就是阿尔法向欧文和伊丽莎白发问的原因。

孩子的血脉天赋的验证关系到他未来受到培养的方向,可以说对他以后的强大与否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绝对是非常有必要的,欧文和伊丽莎白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接受魔法检测就将会惹来托德的反对和所罗门大公的怒火,不接受则有着迟滞高文发展的危险,要知道,在中土世界,实力意味着安全甚至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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