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一晃而过,午时已过,但是唐悆却没来,顾言娇倒也不急,还在湮尘阁的练舞房里带着桃笙跳舞。
而此时,玄王府,宾客满席,鼓乐齐奏。
若此时,顾言娇在就会发现卿洛,箫夜绝,月九娇,顾千殇竟全都在这,玄王表示很惊喜,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北箫帝,北箫星月皇贵妃,西陵摄政王竟全都来南月了,就连从不轻易出现的东隐帝都来了,而且他绝对是第一手消息,恐怕南月帝王还不知道呢......
唐悆迟迟不来,顾言娇倒是无感,只是急的毓嫇儿总是观望。
“倾城,唐公子没和你说好时间么?”
“没有。”
“那这都是什么时候,他怎么还没来。”
“说不定是明天呢。”桃笙娇俏的声音小声的传来。
“怎么会,唐公子昨天都给我说好了啊,就今天。”
“那你急什么,今天不是还没完么。”
“......”也是哦,毓嫇儿想了想,不再说话,反正跑不了。
“倾城姑娘久等了。”唐悆终是出现,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
“紫莲,去服侍姑娘上妆。”
“是。”
顾言娇闻言微微颔首转身走上阁楼,桃笙忙领着紫莲跟上。
......
半个时辰后,一袭白衣的顾言娇走出房间,那刹那,差点晃了人的眼,唐悆眯了眯眼,远处看还真是像云惊蛰呐。
玄王府中,看着已经擦黑的天色,唐悆却越发镇定,等到场地,天色已经完全如浸墨色。王府中的婢女开始掌灯。
“唐悆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沈千痕有几分不耐烦。
“唐公子应是到了,王爷莫急,奴才这就去问。”
沈千痕闻言,不耐烦的招了招手。却突然有女子空灵的歌声传来:
“裁诗为骨记昔年我本云端一散仙
社稷重封疆塞寒于我值半钱?岂不如折花入酒品尽俗世各冷暖
作尘酿摇首笑道皆杯间。”
“......”
沈千痕闻声看去,只见一袭白衣,单薄身影,眼眸清冷,那般近,却始终看不清她容颜,她的话与再也未转过的背影突然在他脑海中清晰无比...
【呵,我终究比不过你的权势与地位...】
“鸿雁还女墙边不见是谁翘首盼
戏楼喧咿呀遍又唱却几许流年
一载功一世过青史留半部恩怨
如许我江山半壁不敌村前一旧庵。”
有些暗的灯光与女子拂袖转身的动作,完美遮住她的容颜,沈千痕越是想看清越是看不清,他心底的思念如潮,那动作却像是刻意放慢,惊蛰舞,惊蛰,是你么......
刹那间,夜空中飞来星星点点的萤火,漫天萤火随女子而舞动,亮如白昼,那一瞬间,点燃了沈千痕如死灰般熄灭的心。殊不知,顾言娇并非云惊蛰,哪怕他清楚的知道云惊蛰早就死了,可是他怎甘那般结局,又怎会轻易打碎自己的幻想。
“飞沙远江渚边秋月春风几度看
步青山踏浅川踱尽一世付笑谈
道运筹覆手间无非功过书中言
若听闻千人唾我疯癫佐酒饮一遍。”
......
“王爷,可还满意?”唐悆从暗处走来,看着眼里满是痴迷的沈千痕,低声问道。
“她是惊蛰么?”
“王爷该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