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同样风尘仆仆的阁主夫人,虽衣衫凌乱,但身上的气势丝毫没有改变,她手中牵了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长得玲珑精致,身上更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看的出阁主夫人把他照顾的很好。
阁主夫人看着一身家常装扮,很年轻的妇人缓缓走近:“这位是?”她不敢肯定这就是那位被常老医师肯定的常君,因为她太年轻。古往今来,医术高明的人往往是阅历丰富,见识广博的老者,现在常君却以如此年轻的形象出现,让阁主夫人心生怀疑,关于儿子的事情,没有小事。
“这位就是明镜阁的少主了吧?生的真好看。”斓曦微微屈膝,与明宝平视,明宝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但是却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一样,只是漂亮却毫无神采,让人不觉可惜。
“阁下便是常君常庄主?在下明镜阁阁主夫人,这是犬子明宝,犬子的情况想必常庄主也有所了解……”阁主夫人心一横,不管了,反正儿子也已经这样了,只要有希望,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是,本庄主也是了解的,您是黄昏谷介绍来的,您若是信我,便把孩子留下,待到半年后再来接走,在下保证还您一个健康完整的孩子。”
许是斓曦眼中自信的光让阁主迷迷糊糊的有点相信了斓曦,便道:“取笔墨来,容在下修书一封与夫君商议,常庄主可否给我们母子一个容身之处。”
“好说好说,在下这就命人打扫客院。”说罢,便有两位侍女领着阁主夫人母女二人往客院去。客院的风光也是极好的,山水卵石,亭台楼阁,无一不美。最是细心的就数那波光粼粼的湖居然只有一尺深,若是不慎落水,站起身来,水只到小腿,水上还有两个小竹排,夏日想要游湖便可差人拉着排在湖中转一圈,也是无比惬意。
房间内的布置更是妙极,初春的越州府,便是气候温暖但却很是潮湿,屋内的被锦却干燥温暖,着实不易。
不过三五日,家书便从越州到达陇西,再有三五日,回信变从陇西回来,信上的意思大约是明宝可以留在藏剑山庄治疗,但是夫人一定要尽快回去,阁内俗物还需夫人打理。只是还附带了一封信,让阁主夫人转交由斓曦。
庄主亲启:
庄主大善,吾儿自幼痴傻,迄今内子已各处寻医五年有余,皆不能医,内子不馁,持之以恒,夙夜兴叹,还请庄主尽力而为,以全内子心中痴念。吾无以为报,下附白银千两,以做犬子嚼用,不日余下银两便到山庄,以供犬子医用。
吾不胜感谢。
明桓
明镜阁阁主亲笔
斓曦看信看的心酸,这明桓,自从得知儿子痴傻的消息后,便老了许多,身上多了许多愁苦之气,孩子不好,父母更是感同身受,这明夫人各处求医,跟是比同龄的各门贵妇要老态许多,身上更是因常年愁苦而多病体弱。信封中封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一千两别说让明宝过半年了,就是十年也是有余的,这明阁主怕儿子过不好也是煞费苦心。
明宝虽是幼时变痴傻,但却不是在胎中没有发育好,只是因为当时明镜阁内部争端,通过乳母对明宝下的药,当时他还太小,这药对他的影响很大。
旦日,阁主夫人辞别,抱着孩子依依惜别,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宝宝这么长时间,自打孩子出世一来,她和孩子最远的距离便是她在东厢,孩子在西厢。痴傻的孩子仿佛也能感觉出母亲将要离开,往日无神的眼中也噙着泪水,含着不舍。
阁主夫人一步三回头的走上马车,在马车上,眼泪再也止不住落下。
把手从明宝的腕上放下后,对他的病情有了一定的了解,在脑中思考许久,终于有了大致的诊疗方案,于是吩咐道:“璻沁,带明宝去药房,我要开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