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上多了几颗星星,灯光下,梁白屿背着她在泥泞的积水中行走着。“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田芮。”白屿感叹道,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念她的名字了。“......”这个叫田芮的女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到了。”过了一会儿,梁白屿停在某小区二单元的楼梯口,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田芮从他背上下来:“今天......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梁白屿别过头不开心地嘀咕着。
“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吧,别再插手我的事了,会把你也牵扯进来的......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我呸,什么假装不认识,什么叫连累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疏远我、把我推开了?......我可以帮你、保护你的......”他的语气变得愈加强烈,眼底却掠过一丝无奈与悲伤。
“......白屿,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还小,有的事情你不懂。”田芮语重心长地说。
“我那里小了,不就是比你小一岁而已。什么有的事我不懂,不就是展昭输钱么!”梁白屿很厌恶这种被她疏远的感觉,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帮她,为什么她只把自己当弟弟看?那个社会青年展昭有什么好?梁白屿的情绪越发地控制不住,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田芮听到“展昭输钱”这四个字浑身一震,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却十分不愿意听别人说出来。“你别说了。”她也控制着自己激烈的情绪,垂下了头。
梁白屿见她这般模样,心里十分难过。他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语气有点偏激了,赶紧道歉:“对不起......”
“我上去那条毛巾给你吧,这么晚了风吹着会着凉的。”田芮想起刚刚他一直背着她,淋了不少雨,便上了楼,脚步声渐渐隐去。
梁白屿心情复杂,没有说话。
“喏。”田芮拿了一条大毛巾下来递给梁白屿,她调过头准备上楼。
梁白屿接过毛巾,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田芮,我的心意一直没有变。”
“......谢谢你......不过对不起。”田芮松开他的手,上了楼。
“他有什么好,比我好吗......”白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他的声音很小,她听见了,楼梯里的脚步声顿了一下,梁白屿抿了抿嘴,没有察觉她的动静,走出了这栋楼。
邵幽幽一路撑着伞,走在雨水中。她握着伞柄,依稀能想象出梁白屿曾经撑伞的画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不过脑中又浮现出他晚上背着一个女生离开的画面,心头一阵阵地酸涩。
那个女生虽然服装怪异,妆容妖艳,五官却端正。“她不化妆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吧。”邵幽幽想着:“为什么梁白屿会和那种看起来像黑社会的女生走那么近呢?”她没有注意到路边的跑车开过,溅了自己一身的泥。渐渐的,她也有点对那个女生感兴趣了,虽然样貌有些社会,但总感觉她和那些人有些不一样。
邵幽幽到了家,甩了甩伞上的水,把伞放在了鞋架旁。她走近卧室,又停下脚步愣了三秒钟,回头朝伞看了一眼。只不过是一把没有生命的伞而已,她的眼神却好像充满了温柔。幽幽把伞拿了起来,走向客厅桌前抽了一张纸,慢慢地擦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即使伞上的雨水到了第二天早上会自然风干,她还是小心的擦了两遍。幽幽捧起伞,凑近闻了闻,是和那天梁白屿披给她的外套上一样的味道——淡淡的香还很舒服。
“他晚上淋着雨回去,会不会感冒呢......”邵幽幽把脸埋在伞中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