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信陵君这才松了口气,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拱了拱手,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王二黑!”
江毅自然是随口报出个假名,而且还习惯了加二黑这二字。
“好,王公子,当今魏王求贤若渴,本君明天就前往宫中向魏王引荐你!”
信陵君顿时又是一身一国公子的气势。
翌日,一大清早,信陵君果然前往王宫,说有个阴阳家之类的云云,不过当然略过了华玲玲之事,魏王闻之大喜,也是急忙召见。
信陵君心中有大志,他听说齐国孟尝君有三千门客,他也不甘落后,此番向魏王推荐江毅,就是收买人心,二来让江毅有个官职,也好控制,免得他离开大梁。
王宫中,江毅也是略微爆发修为,巽风诀一层,又加上有阴阳家的名号,于是获封大夫,又被加封为副国师。
只不过,此时的魏国已经无封地可封,要想要封地也可以,自己带兵去打,此外李悝在魏变法,认为无功而食禄者为河蟹民,建议夺河蟹民之禄而为四方之士,商鞅在秦变法也是继承了李悝的理念。
一周无事,今日上朝,江毅本来是不愿意去的,而且他几乎天天没有去,只不过是因为在魏国挂个官职,许多事情都可以变得方便。
而此时,秦使张仪也缓缓来到了大梁,这一天也是面见魏王,于是魏王召集群臣百官一起商讨对付张仪的对策。
只不过,秦强魏弱,秦国大军三十万屯驻在河西给张仪助长威势,故此朝堂之上,张仪言语甚是嚣张,各种威胁的语言尽出。
江毅倒是闭目养神,人家魏国咋样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之所以在大梁,就是看王小柔和那伙黑衣人什么时候动手夺取《法经》,好从中捣乱罢了。
他虽自觉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是睚眦必报,若是别人想要他死,怎么也不让别人好过,比如秋白、那个穿越者,还有那伙黑衣人,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甚至于巫婆都还要稍好一些,毕竟人家也只是作恶,并不想过于和他作对。
张仪在魏王宫中舌辩群臣,竟无一人能答,以至于魏王气急败坏,等到张仪离开王宫以后,瞬间剥夺了惠施的相位。
当然这些江毅都看在眼里,只是觉得好笑,当年惠施和庄子各种辩嘴,结果人家庄子成圣了,他被削为平民。
只不过玩笑也看了,他还不知道的是,一场阴谋也从此展开。
是夜,招待张仪的驿馆内。
几个黑衣人瞬间潜入其中,干掉了保护张仪的侍卫,张仪此时还在秉烛看书,他今天舌辩魏国群臣,可谓是风头尽出,此时更是意犹未尽,他要做一代纵横家,从而位极人臣,至于成圣?他还没想过,那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正当他看得入神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吱吱呀呀“地响起,他心底不由得一惊,那些侍卫都是秦王亲自挑选的,个个忠心无比,没有他们的允许,怎么能有人开得了门?
“啪啪啪!“
这时候,他听到一阵拍巴掌的声音,然后又听那人说道:“不愧是将来要做秦相的人,真是勤奋好学啊!“
他转过头一看,见着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一脸阴笑,顿时有些不寒而栗,他带来的侍卫个个都有坎水诀的实力,被人悄无声息干掉,难不成是魏王要派人来杀他?
不过他也是少年老成,这少女说他要做秦相,又是什么意思?他脑海中也是瞬间千变万化,一下子理清了中间种种,脸色也就变了过来,冷冷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张丞相的安危呀!“
少女咻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自我感觉甚是潇洒地说道。
“你这又是何意?你想威胁我,我大秦在河西屯驻大军三十万,若我有一丝闪失,恐怕大梁瞬间就被夷为平地!“
张仪抬起头,看着少女,厉声说道。
“啧啧啧,张丞相也就威胁我这个弱女子的本事了么?你当我不知道,秦国的军队现在在向北向西向南开拔,那河西哪来的三十万军队?恐怕就是真有三十万,也不过是一群老弱残兵玩的草木皆兵的把戏罢了。“
少女倒也不慌不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边说边把玩着桌上的饰物。
“那又如何,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可是大秦使者,你若杀了我,你也没好果子吃。“
张仪见被拆穿谎言,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哎,你这人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却不是来杀你的,而是要送你场大造化,要杀你的,乃是我的师兄,他叫唐明,你却不能死掉。再者说,什么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连人家国君都囚禁了,还谈……“
少女顿时觉得好像什么说漏嘴,赶紧蒙上嘴巴。
张仪也是一愣,心里一想,是啊,囚禁他国国君来交换土地,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想到的,真是妙计呀。
王小柔不知道的是,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某些历史给顺带推进了。
少女正是王小柔,她今天来找张仪,就是要商谈取《法经》之事,刚才绕了半天,也不过是给彼此一颗定心丸,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啰嗦,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瞒张丞相,我师兄手段通天,就是你有真灵师保护,他也能轻易杀掉你,所以你要变强,自己也要成为真灵师甚至圣人的存在,你知道么?“
张仪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少女不会没事就是来跟他说这些鬼话的吧?
看到张仪有些迟疑不定,王小柔又道:“我也不怕把实话告诉你,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来人!“
话刚落下,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顿时刀架在了张仪的脖子上。
“罢了,既然姑娘一片好心,我张某人岂能拒绝?“
毕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另一方面,韩非所住的馆驿。
“公子,魏王大军几乎倾巢出动,一部分前往齐国,一部分赶赴河西边境,防守秦国的侵略,还有楚王,素来言而无信,这个时候也要防备之,现在大梁是最为空虚的时候。“
此时的馆驿大厅中,有数个死士随时待命,最主要的是,其中有个死士叫作李二郎,他的额头上竟然有第三只眼,他的父亲乃是著名的工程师李冰,这次跟着韩非出来,就是要帮助公子完成一番事业。
魏国的藏书阁,经过数次翻修,其中有种种机关,等闲人闯入,就是各种毒箭,倾盆而下,即便是真灵师的存在也不敢硬闯,而王小柔当初找江毅,就隐约感觉江毅可能是阴阳家,只不过江毅当时傻帽一个,一下子没有暴露出来。
张仪也是师承王禅老祖,虽然也是个过路弟子,却学了一些阴阳家的本事。
至于韩非带上李二郎,就是看中他的第三只眼睛,据说可以看破一切机关。
“好,李二郎,这次你若立下大功,本君必将举荐你父子二人,届时出将入相,不在话下。“
韩非一脸微笑地说道,他也是在给李二郎一个定心丸,至于真正事成之后,会是咋样,恐怕只有他心底有数。
“谢公子!“
李二郎如今也是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他听韩非这么说,顿时欣喜非常,不过出将入相什么的,他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最大的兴趣就是跟随父亲李冰四处搞工程,他听说巴蜀岷江中有蛟龙作乱,又有各种水患,顿时就想去搞七搞八。
不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韩王也不愿意随便把人才给放出去,就凭他和他父亲想去巴蜀,简直无疑于痴人说梦,所以他无聊的时候也跟韩非提过此事。
倒是韩非心里长叹,天下竟有如此傻帽之人。
当然,李二郎到底去没去巴蜀,也是后话了,此处自然不提。
话归正传。
“白狐大侠,听说今天张仪在朝堂上舌辩群臣,真是大胆,为什么不把他抓了杀掉?“
江毅正在悠闲地在大厅中泡脚呢,这处府邸是魏王赐给他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舒服得很,不由得就差点哼起了小曲。
而这时,严华突然开口说道,他现在跟随江毅,也住在府上,他看见江毅正在泡脚,好像很爽的感觉,也赶忙打过一盆水来,效防之。
“你呀!毕竟太年轻太天真,满脑子都是杀杀杀,杀了又有什么意义?杀了他,难不成魏国就可以称霸诸侯不成?杀人是要有目的的。“
江毅摇了摇头,杀人无非是一为利益,二为名气,三为出口气,若是滥杀,那就是神经病了。
就是巫婆杀人也是为了修炼邪功不是。
“哦,原来如此,对了,白狐大侠,你今天去朝堂上早朝,却不知道我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偶尔看到一条偏僻的巷子中,有几个黑衣人出没,很是诡异,故此没事多看了几眼。“
严华也是一愣,正在分析其中的道理,然后又是随口说道。
“有黑衣人就有黑衣人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毅正舒服着呢,自然也不管什么黑衣人什么白衣人的,又不是见少了,那些墨家弟子,不是也有很多人喜欢穿黑衣么?
“不对,是不是有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和他们在接洽?”
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若是墨家弟子,他们也必然都认识,既然不认识,恐怕,想到这里,他一下子从躺椅上蹦起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
严华一脸茫然,白狐大侠就是白狐大侠,居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