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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回味

突然传来“叮叮、叮”的声音,哦,原来是挑着姜糖的小贩,在召唤拿出破烂或者是废品,和他换糖果吃的小孩子们。社长应永春此时和崔枝正搂着肩上街上闲逛。应永春介绍说:“小时候这个也是一大乐子,我们常常去河边垃圾场拣一些破烂换姜糖吃,如今只剩下回忆了……”听——又是什么声音‘单单单,单单单’,原来是一个名号叫兵器的七八十岁老头,袒胸露乳,搭个三角肩,卖青草动!应永春又向崔枝介绍起这“青草动”美食:“青草动采用上好的仙草熬制而成,再加上‘关哥井’的井水退碱。小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情境:来了,来不及了,赶紧跟家里要来一毛钱,拿着一个水瓢去买青草动吃,再加上一点蜂蜜,那个爽口、清凉、滑嫩的口感,如今再吃,是否还在呢?”

前面又是谁在拍打着箱子在喊着“冰棒冰砖、冰棒冰砖”,原来是新村那个老宽嘴的大儿子在卖老冰棒啊……馋死我了,绿豆冰棒、牛奶老冰砖,如今你们在哪里啊?崔枝说:“这冰棒冰砖别处也有,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崔枝说:“我倒是对千年饼很感兴趣,这种饼在一千年前就已经产生了,我足足吃了一千年,可是至今仍然觉得特别好吃!春哥,你还记得大园那边的那个阿三妈吗?她家做的千年饼,香酥的脱层的千年饼,面上有烤的金黄的芝麻,内层有炒好的韭菜虾米,韭菜与虾米本来就是绝妙的搭配,夹在千年饼里面被炭火一烤,菜香味与海鲜的香味融为一体,咬一口,满口生香,手掌上再接些咬时掉下来的饼渣,接住后一并送入口中,那个咸鲜香的味道一直缭绕在脑海中。再说新村的那个拉白糖的白毛(峡阳话)每次拿着一个X形状的木质架子,上面架一个木质四方盘,盘子里面满是自家做出来的绵白糖,拉一条细细长长的,你要多少剪多少,你要是懂得享受,还可以在绵白糖拉平后再包上他自己炒制的脱壳花生仁,那个甜加上花生的香,现在的士力架是没有办法比的。当然还有他特色的姜汁糖、薄荷糖。走到文化站斜对面那个寡喽(峡阳话)正在炸着油饼,那个油气腾腾的锅里翻滚和金晃晃的油饼,看看就口水一直流,边上那个阿凡提爷爷支起一口大锅,弄上最好的猪头骨、五花肉,加上自己磨制的大块豆腐,撒上黄花菜,烧上自己从山上砍来的商超(峡阳话,油茶树的一种),那个锅里面冒着热气,浅金黄色的烫嘴豆腐汤,打上一碗,配上寡喽的油饼,那是何等的惬意,大快朵颐啊,如今也只剩下空炉灶了。进步街边再也不会有三五成群的放学娃围着杨梅老头,一分钱二粒自制杨梅干,5分钱一张的酸枣糕,一毛钱一杯的甜锥(野生的一种小锥栗,放锅里炒制,再撒上盐水,味道香糯,百吃不厌)。电影院对面大标自己调配的冰水,虽然是勾兑的,但是对于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这个冰水已是稀有之物,对你的感官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冰爽与骄傲,5毛钱可以买一大‘口柔东’(峡阳话),特别值得一提大标做的绿豆冰棒,已经忘记味道了!山上也不会再有‘整苟’(类似姬松茸,是要到原始的松树林里面采摘,松针落了一地,发酵以后,生长出来的菇类,每年春节前后才有),其他什么调料配菜都不要,把‘整苟’拿来煮粉干,是我想而不敢想的一道美味。”

社长应永春听崔枝如此“细数家珍”,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稍显激动地说道:“崔枝妹妹,原来你对峡阳古镇的小吃这么熟悉呀,看来,你一千多年来,没少到小镇上去吃呀,连那些卖小吃的人,你都能喊出名字!我刚才还傻傻地给你介绍,看来纯属多余,跟我相比,你还是峡阳古镇真正的主人,你是峡阳古镇最年长的居民,甚至算是峡阳的祖先,他们前番驱赶你,真是大逆不道!”

崔枝说:“现在轮到我来给你介绍了,看我能不能激发起你童年的记忆?来讲一讲峡阳古镇的特色菜吧!你去峡阳饭店都可以吃得到啦,什么‘胖呆’、豆腐肉丸、‘炒三’、蛋菇、小肠泡蛋、猪血、‘淑啊’(卤制好的鸭子,再放油锅炸)等等。对了,春哥,你吃过大薯煮牛肉吗?紫色的大薯在河边刮好皮后,找一块粗糙河边石头,细细打磨成薯浆后,带回家用柴火灶,慢慢小火煮开,加入新鲜的牛柳肉切片后慢煮,调味好后,再撒上芹菜大蒜叶,味道一流。春哥,你吃过淸粉肉吗?制作非常简单的原汁原味菜肴,就是上好的猪梅花肉(爱吃五花肉的,五花肉也可以),切好加上酱油、味精、黄酒调制好后,再浇上已经调配好的洋芋淀粉,慢慢搅拌一下,放到锅里蒸熟,就变成了一道酱色十足、油金发亮、原汁原味的可口下饭菜了。”

社长应永春说:“崔枝妹妹,听你一说,我倒是特别想吃,想必你一定会做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做给我吃,好不好?”社长应永春献上一个吻,在崔枝的脸颊上啵了一下。

崔枝红了脸,说:“做给你吃没问题!只是往往简单的煮,才是最经典的好味道,比如峡阳古镇的蔊菜煮线面,就只要把蔊菜切好炒一下,加水,加线面,煮一下,因为线面含有碱,蔊菜容易烂。红红的汤汁,滑滑的口感,真是太美味了,绿油油的荠菜煮米汤,这道菜不要表了吧?谁见谁爱!我就做这两道面给你吃吧!”

社长应永春假装流下哈拉子,笑容可掬道:“太好了,就有劳崔枝妹妹了!”

应永春跟着崔枝一起来到了文昌阁地下的一个小溶洞,里面有一整套的炊具,虽不是很全,但也足够厨艺高超的崔枝做出一道道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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