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正儿八经的说说话?”
“能啊,但是你说说你,我们哪次叫你出来玩你出来过,每天就只知道画画画,改改改,画那么多就能画出个女美,就能帮你找到女朋友?我去了,你会不会……”
“喂,喂,靠,竟然挂我电话,这是什么节奏?”敬关柯心知韩元特一般不会打电话找谁帮忙,心里也有些担心,将台球杆往朋友手里一扔:“你们继续,有点私事,我们改天继续。”
台球桌旁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敬关柯今天又是唱的哪一出。
韩元特知道敬关柯想用这件事来做要挟,不愿再继续听下去索性直接挂掉电话,自己打个车去医院得了。
“挂我电话!说,你在哪儿?”敬关柯拨通韩元特电话,有些生气,也夹杂着一些担心。
“楼下。”这是心连心的兄弟,总能猜出对方心里的想法。
“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十分钟赶到。”
韩元特挂了电话再次收到消息,江雪发的:“在不在,如果你在麻烦你回复一下消息,不要让她一直等着你的答案,如果你们能在一起,好,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能,你也肯定的回答,不要让她对你还有任何念想。”
另一条消息:“你自己也做不到,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我相信你还会回来找我的。”韩元特前女友,蒋思宁发的消息。
两条消息,一个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前女友,有一个就已经够头疼的了,突然又加上一个,韩元特感觉自己都快疯掉了。
“嘿,上车。”
韩元特一瘸一拐的上车,敬关柯:“你脚怎么了?”
韩元特关上车门:“所以才会打电话叫你陪我去医院啊。”
“我以为你是要带着你女朋友去医院打胎,哈哈哈哈。”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那是你才会干的事情,我不像你,欠一堆的风流债。”
“你和蒋思宁最近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他最近总爱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很少见到你,每次他一问我就说你还好。”
“我们分手都快三个月了。”
“分手?不奇怪,像你这样的人,不甩掉几个女生才是真的不正常,但是你也要知道,蒋思宁确实很爱你,你这样,你们两个人也痛苦,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最近也没休息好吧?”
“我没休息好,跟她没有关系,我最近在想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敬关柯看韩元特有些不想说:“不说也无妨,说说你脚怎么伤的。”
“打篮球,今天下午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就崴脚了。”
“最近听说你是每天上班心不在焉,脚崴了,看来你打篮球也是心不在焉,心是飞到哪里去了?看上哪家姑娘了?”
韩元特看着敬关柯,一副你在问信不信我把你丢下车的表情。
“好好好,我什么也不问,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就行了,但是不要后悔你现在所做的决定就好。”
韩元特拿出手机,看着消息对话框发呆,敬关柯瞄了一眼,名字江雪:“江雪?江雪是谁,新勾搭的妹子?长的怎么样?”
“看什么你看?江雪是我同学,最近才联系上,我们从来没有联系过,以前也没怎么讲过话。”
“也就是说,你最近是因为江雪了?”
“不是,我是不会让你知道我是因为谁才成这样的,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难道?”敬关柯就像抓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样,一脸得意。
“难道什么?”
“难道是传说中的某某某?”
“某某某?谁是某某某?”韩元特没有跟自己现在的朋友讲过任何关于严欣竹的事情,只有以前经常在一起的朋友知道她。
“到了。”
敬关柯扶着韩元特去包了脚:“你就在这里坐着等我,我去给你取药。”
江雪再次发了条消息:“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复一条消息?不要让严欣竹一直等着你,他等了你那么多年了,她的青春耗不起!”
韩元特看到消息,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嘲笑:“等我?她等的不是她喜欢的前男友?是谁曾经说这辈子结婚选择,除了两个人,其他人会很现实的去对待?”
毅然决然的回复:“不可能。”拖着受伤的脚走出医院,拦了辆的士一个人走了,丢下敬关柯。
江雪收到消息,也许就像是意料之中的:“恩,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江雪给严欣竹发消息:“他回复我了,但是你要有心里准备。”
“恩,会的,他是不是说没可能?”
“他说不可能。”两人同时发出消息。
“但是你也别伤心,世界上比他好的人多的去了,我们再找。”
“恩,我没事,也是意料之中,我也猜到他会这样说,我去跟他们玩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别喝太多酒,不要太伤心。”
“恩,我这会儿还没有喝酒,一会儿在决定自己喝不喝酒,雪儿,你快去休息吧,谢谢你帮我问他。”
“那你一会儿记得早点回家。”
严欣竹对周围的戒心突然消散,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开了,回到了包间里的氛围: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还是得继续,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所谓。严欣竹一直吃着桌上的小吃。
突然有人唱了一首比较悲伤地情歌,唱的很好听,苏语的情绪被带动了,大脑里想的全是韩元特,刚把他扔进心房的小黑屋,一首歌把严欣竹也丢了进去。
韩元特和整首歌曲的旋律融合在一起,融入严欣竹的每个细胞,像病毒一样慢慢地向心脏靠近。
眼泪夺眶而出,严欣竹连忙站起来,向卫生间奔去,里面有人,严欣竹从来就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哭,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把很多人都挡在门外。
严欣竹,迅速逃离这个场景,远离这些人,远离这里的一切。径直向电梯走去,眼泪在顺着脸颊往下流,手里拿着手机而耳机,边跑边将耳机塞入耳中。
严欣竹离开了这个喧闹的地方,到了大门口,看了看左边,看了看右边,左边灯光太暗,右边光线好些,严欣竹把歌曲的声音开到最大,顺着马路往前走。
边哭边走,天气有些冷,严欣竹冷的直哆嗦,脚上穿着十公分的坡跟高跟鞋,步履蹒跚走在马路边,就像是喝酒醉的样子,周围路过的人总会多看几眼。
拿了手机就出来了,包还在包间里面,严欣竹在衣服包里面搜索着纸巾,但是一无所获,唯一搜出来的是几张纸币,包里有钱就好说,走了一两百米,看到马路对面有个小超市,买了包纸巾、两袋袋装酸奶。
边哭边喝,耳朵里面的歌曲也都那么应景。
三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篮球场,韩元特一瘸一拐的还在不停的打着篮球。敬关柯拿好药回到韩元特的座椅旁,四处寻望,没有人,电话也关机:“****!竟然还和老子玩失踪!”
敬关柯往停车场跑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敬关柯打通蒋思宁电话:“韩元特有没有去找你?”
“没有啊,怎么了?他怎么了?”蒋思宁被电话吵醒,随意已全部消散,心中也有了很多疑惑、担心。
“没事!”敬关柯挂掉电话,调头回韩元特家里。
“喂,怎么回事啊?喂,挂电话?出什么事了?”蒋思宁也从暖和的被窝里面爬了起来,往韩元特家里赶去。
唯一能缓解心里难过的方式就是转移注意力或者是让其他地方的疼痛超过心里的疼痛。
敬关柯正打算把车停到停车场,看见了球场上的韩元特,下车就直冲韩元特,一拳打了过去:“你不想要你的脚了?你想变成残疾么?你以后还想打篮球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孬种的样子!你说你对得起谁?不就是失个恋?”
“你永远也不会懂我和她的感情,我宁愿这段时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我宁愿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我为什么就不能多相信我自己的感觉,为什么就不跟着我的心走?那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两个人都如此难受!”韩元特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眼角闪烁着泪光。
敬关柯听着韩元特讲话,拿出手机。
“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在一起。”敬关柯说完立马就挂了蒋思宁的电话。
“蒋思宁要不了几分钟肯定就到你家了。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结束你们这样的局面?为什么不早点结束这样的痛苦?”
韩元特走到球场边,那起手机,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大半是蒋思宁打的,还有一条未读消息:“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就不要反悔,不要让严欣竹认为这一切都还可以有转机,一直等着你,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在若干年后,她已经结婚,而你又告诉她说,和今天不一样的答案;如果她之后还找你,不要让她再有任何念想!”
韩元特坐在地上,将手机放在一旁,不愿意再看、再回。
敬关柯走到韩元特身边,拿起他的手机,看着聊天记录,刷到了三个月之前,看完:“你和蒋思宁分手,是因为她对吧?”
韩元特不愿说话。
“既然你已经因为这个女生和蒋思宁分手了,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在一起呢?现在你拒绝了她,你就不应该再伤害另一个爱你的人,两个人之间你需要做出选择。”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会真的一直等着我,我一直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只是儿时开的玩笑,她一直忘不了的人不是她之前的那个男朋友?为什么又变成了我?我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那你就没必要在这么难过了,就让你们给彼此留下一点美好的记忆吧,不要最后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们两之间,永远也做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