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小伙伴们目送离渊和白小军离去已经很久了,可他们并没有回家,哪怕家里人催着吃饭了,依旧静悄悄的,海洋是村民们的禁地,出海意味着收获巨大,同样风险也是最高的,死亡总会时常擦肩而过,稍不听神就永远回不来了,今天他们亲手将三个好伙伴,好兄弟送上了这条死亡之路,心中虽在不断提醒着自己,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可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安,村里多少人丧生大海,他们已经记不清楚了,也只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村民们才离开陆地,走进大海,但每一次去的人很多,回来的却很少,那些收获完全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
“阿鹏,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白宇有些不安道。
“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更何况这次小军也在,那小子命硬,大伙能记得清楚那小子背着村里人出了多少次海?”白阿鹏大声说道,似乎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大伙。
“对啊,有小军在,我记得小军最长留在海外整整两年,谁都以为他死了,可到最后还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一个少年也跟着说道。
“小军我倒是不担心,可胖子和离渊两人就难说了!”白宇小声对着白阿鹏说道。
“谁都有第一次,更何况离渊娘亲的情况我们大伙都清楚,这些日子他忙着照顾他娘亲,都没空跟大伙一起玩,估计出海寻仙是他唯一的希望,让他死心也好!”白阿鹏轻叹道。
“可我们谁都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仙人,哪些都是骗人的,皇帝陛下去年就处死了两个仙人,一样的一刀断魂!”白宇轻声提醒道。
“海外的事情谁知道呢?就连皇帝陛下都多次出海无功而返,说不定还真有仙人!”白阿鹏遥望天际轻声说道,生活在大秦帝国,无敌的大秦皇帝都多次无功而返,海洋对着大秦人民来说,那是宝藏同样也是坟墓。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儿离渊?”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儿离渊?”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儿离渊?”
“你们倒是说话啊,一个个平时不是很跳吗,今儿是怎么了?”
“这帮孩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那不是离渊他娘吗?什么时候好了?”
“那个老头回来了,听说那个老头为了治好离渊他娘这病,失踪了好几个月!”
“这老头可真有本事,大夫都说不行了,他硬是救了回来,比大夫还厉害!”
“咦,怎么没见到离渊,他平时不是跟着他娘亲?”
“这离渊也是,他娘亲刚好,他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村的大人孩子都出来,集聚,各说各的,各找各家娃。
“我家明秋也不见了?阿鹏,我家明秋不是和你们一起练武的吗?”一个中年妇女找不到白明秋找到白阿鹏问道。
“这……”白阿鹏有种吐血的冲动,他们刚送走离渊三人,离渊他娘亲就能出来走动了。
“阿鹏,离渊那孩子又不练武,可能去县城了,离渊他娘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我家明秋可是和你们一起练武的,他去哪了,你倒是说话啊!”中年妇女见白阿鹏一直盯着离渊他娘看,十分不满道。
“啊,伯母,明秋他出海……”白阿鹏回过神来突然闭上了嘴。
“什么?我儿出海,你不是开玩笑吧?就他那体型敢出海?”中年妇女是听出了什么大声问道。
“离渊一定出海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我要出海!小渊别怕,娘亲这就来找你!”离渊他娘也听到了,喃喃道,然后朝水边看了看她家的船已经不在了,连忙下水,朝远处走去。
这个时候,老者才能屋里走了出来,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快速移动到离渊母亲身边抓起她一跃就上岸了,众多村民也只是吃了一惊,大秦能人异士多的是。
“管家爷爷,为什么不拦住小渊,我不能没有他啊!”离渊母亲大哭道。
“小姐,刚才你命悬一线,若再晚一步可能就与世隔绝!”老者轻叹道,鱼与熊掌只能选其一。
“您可以先拦住小渊,把他关起来再来救我,我知道您是可以做到的,您为什么不这样做?”离渊母亲大声质问道。
“还有你们,不知道出海一趟鬼门关走一圈吗?为什么不阻止小渊出海?为什么?”离渊母亲对着一帮少男少女大喝道,把一些胆小的直接吓哭了。
“吵什么吵,你孩子是人,我孩子就不是人了,他自己有手有脚,要去哪,谁能拦住?走,跟娘回家吃饭去!”其中一个大妈见自己孩子被吓哭了拉着孩子对着离渊母亲喝道,然后离开。
“别看了,赶紧回家吃饭,饭菜都凉了!”周围的人也纷纷离去。
“明秋他爹,赶紧出来,明秋不见了!”中年妇女大声喊道,不愧是胖子他娘,这一吼,周围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其高大威猛的模样。
“明秋他娘,就明秋那样子能去哪?”中年男子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看了看四周笑道。
“出海了!”中年妇女沉声道。
“不可能,还是赶紧吃饭吧,给他留点,他自己回来吃的,明理都饿了!”中年男子笑了笑不信道。
“就算出海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村落那几艘小帆船一晚上也去不了多远,赶明我上城里借大船出去找!”中年男子继续道,然后大喊道:“明理,可以吃饭了,明秋出去玩,没空跟我们一群吃!”
“你……”中年妇女只得如此,被中年男子拖回家了。
“小姐,你看明秋他家都不担心,丹毒刚被压制,先好好休息,明天老奴陪您去找小少爷!”老者轻叹道,现在跟女子分析当时的情况是行不通的,只好劝说。
“小渊他练武都比同龄人慢一拍,身体又是那么弱,力气连村里的女孩都比不上,怎么能不担心?”女子不满道,似乎身体刚好经不住折腾,这一小会折腾下来,她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如果只看这点的话确实是这样的,但老奴看见的是小少爷勤奋好学,面对困难不退缩,还懂得赚钱持家,为了小姐敢于面对他最害怕的水!”老者轻叹道,女子似乎不敢看着老者,她只看着水面,似乎看到了连接到大海,看到了离渊,喃喃自语的傻笑。
“小姐还真是苦命,如果那人不是大秦皇帝的敌人,那该多好!”老者看着傻笑的女子轻叹道,随后突然吐了一口血,半蹲在地上,用手扶住自己,原本黑色的头发全部变白,成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似乎可以看到遥远的海面轻笑道:“那么小少爷现在应该就是家族继承人,拥有一切资源,同其他世家继承人一样在大秦帝国的土地上叱咤风云,区区海外不过是后花园!”
“娘亲,管家爷爷!”离渊从睡梦中惊喜,他看了看,周围尽是海水,看不见尽头,白小军站在船头上,拿着一个小木桶不知在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像你们这样首次出海就能够安稳睡觉的人,一个比一个强,假如没有我,你们知道现在自己飘到哪里了吗?什么时候喂鱼吗?”白小军放下小木桶轻笑道,离渊一看白明秋还在睡。
“飘到哪里了?”离渊问道,这还能知道自己在那里?四面八方都一个样,要说区别,就是水的颜色有点不一致。
“看,这是地图,我多年出海绘制的,我们出了白村后是通过天水县河道下游进入大海的,风向是东南,飘到了这,然后转南风,飘到这,后面是西北风,现在看风向应该是东风,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一个时辰后,我们就看见一座岛屿,岛上是我们大秦帝国出海的渔民被困无奈住下,最初没人想在这居住,后来人多了,就成了一个歇脚的岛屿,久而久之就为了补充人手和物资的重要场所,大秦在此设一提督府,隶属青龙郡,管辖周边数十个岛屿和大片海域!”白小军一边拿着地图指这指那的,又看船帆,又看小木桶,看着不知名的牌子看。
“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换大船?”离渊认真的看着白小军的地图指了指岛屿问道,他是听不懂白小军说的这些,但他知道他们现在要去那做什么。
“对,不过我们不是换,而是抢,一艘大船需要花很多钱的!”白小军解释道。
“抢?就我们三个?”离渊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疑问道。
“你两不算,就我一个,到时候你们看着就行了!”白小军自信道。
“小军,我们可以先到岛上,然后想办法赚钱,买一艘船,然后聘用一些水手!”离渊越说越小声,白小军一边掌舵一边道:“说下去,怎么越来越小声了?知道一艘大船多少钱吗?你干一辈子活都买不起!”
“我知道……”离渊刚说话就被白小军阻止道:“别说话,有敌人,看下地图,附近有什么岛屿,要最近的!”
“有,东南方有一座小岛!”离渊快速翻开地图看了看说道,随后问道:“我们哪来的敌人?”
“在海上随时都有敌人,海贼,渔民,逃跑的士兵,大鱼,海怪,还有很多,这次是人,我能听见他们都不是一般人,不是杀手就是死士!”白小军沉声道。
“小军,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到?”离渊有些奇怪道,他居然没有感觉到害怕。
“等看到的时候你已经是死人了,现在没时间解释,叫胖子起来,等下有活干了!”白小军叼着一根草道,因为他已经看到小岛了。
距离离渊他们的小帆船很远的地方,至少是双方都看不见对方,三艘大船正快速前行,上面站着一群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色头巾的黑衣人此刻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青色头巾的黑衣人,他淡淡道:“一艘小破船追了这么久还没追上?”
黑色头巾的黑衣人连忙跪在地上道:“回禀大人,我们多次发现他们的踪迹,可都错过了,属下怀疑小帆船上有高手掌舵!”
青色头巾的黑衣人此时站了起来轻笑道:“有点意思,我们不熟悉海域,不怪你们,错过一次就更近一些,这次他们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