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放生小鸟后,慕容轩便再没有出现在后院,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孤单,夜幕降临后更感凄婉,今夜似乎尤胜。
深夜了我还辗转难眠,于是索性拥被而坐,低吟出声:“轻云微月,二更酒醒船初发。孤城回望苍烟合。记得歌时,不记归时节。巾偏扇坠藤床滑,觉来幽梦无人说。此生飘荡何时歇……”
“吱”,一丝轻微的推门声打断了我零乱的思绪。
“谁?”我惊疑地问道,夜间柴房从不会有人来的。
来人没有答腔,只是更用力地推撞门,我慌乱地站起身,提高嗓音再次问道:“你是谁?”来人依然没回答,撑门的几根木棍却开始相继折断。
双眼紧盯住快要被撞开的大门,我顺手抽了根木柴握住,内心恐慌不已,手心全是汗。这柴房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所以没有装门闩,每夜我都是用些粗木棍顶住,这根本不可能挡住如此强烈的撞击,而来人又不敢表明身份,很明显其不怀好意。
“嘎”,最后一根木棍也应声而断,一个黑影晃入了屋内,我咬牙举起木柴狠狠打去。
黑影闷哼一声,忍痛伸手抓住了再次挥下的木柴,一把扯下丢到了一边,然后朝着已手无寸物的我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柴房内光线很暗,看不清来人是谁,但我仿佛能看到挂在他嘴角的狞笑,步步后退中冷汗浸湿了我的衣衫:“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黑影仍未应声,只是继续着他的步伐。柴房里堆满了木柴,剩余的空间并不大,很快我便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逃了。黑影猛地扑了上来,我一弯腰试图从他腋下逃脱,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恐惧顿时达到了极至,我边奋力抵抗着,边本能地呼喊着:“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
挣扎中力量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哀伤、惊恐在不断漫延。
就在我近乎绝望时,身上压着的重量忽然消失了,慕容轩的声音此时听来宛若天籁:“梦儿,梦儿,你没事吧,梦儿……”言语间的焦急、关切显而易见。
心中顿时一松,“慕容大哥!”我扑到他怀里哭泣不已。
抱紧因惊吓而仍颤抖不已的娇躯,慕容轩安慰着:“别怕,别怕,梦儿别怕,慕容大哥在这儿,别怕……”心里却满是懊恼。如果不是那日发现自己竟禁不住喜欢上她了,就不会企图避开她;如果不是想避开她,就不会这么久都不来;如果自己还常来,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
想到这,慕容轩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早已被打昏在地的人,再看看怀里的人儿不知何时睡着了,沉睡中她仍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裳,索性抱起她,走过去踢起那人的脸看了一眼,竟是他!
嫌恶爬上了俊脸,重重地踹了那人一脚后,慕容轩抱紧我走出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