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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刹那芳华

牧流风一个礼拜的假期,已经在醉仙楼里渡过了四天。这一天突破之后,牧流风十分兴奋,趁自己父亲不备,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

晚上的月光很好,让牧流风想到了上次的七夕灯会。一样美好的月夜,一样温柔的月光,牧流风不知不觉的向映月湖走去。

湖水依然平静,只是在夜风的轻抚下,让原本平静的心绪起了些许波澜。牧流风沿着映月湖岸闲步而行,他想到了那个花一样的女子,那个在灯会上偶遇的奇缘。花映蓉的音容笑貌偶尔会在牧流风的脑海里掠过,清晰又深刻。牧流风总是告诫自己他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只是那些关于花映蓉的记忆无论如何都模糊不掉,挥散不去。

牧流风讨厌这样的自己,他似乎在脚踏两只船。只是有些记忆太过深刻,对于遗忘,牧流风也无能为力。

牧流风想着心事,也不知道自己行了多远。牧流风对自由之城并不熟,当听到一阵优美的琴声而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琴声悠扬悦耳,牧流风循着声音,想看清楚拥有如此超绝琴艺的主人。

映月湖的形状像一轮弯月,牧流风正好来到了弯月凹进去的地方。在伸入湖里的部分,有一座水上亭台,声音就从那亭台里面传出来。

牧流风慢慢走向亭台,他想看清楚琴声的主人,又不忍心打断这人间难得几回闻的佳音,他只得小心翼翼的接近。

琴声即心声,优美琴声中诉尽了豆蔻女子的青春年少。琴声里少女活力四射,活泼又不失可爱,美丽又不失智慧。少女憧憬着对爱情的美好,对未来的无限向往。豆蔻少女就像早晨的朝阳,散发着对生命的热情。

蓦然,琴声一变。豆蔻少女韶华逝去,青春貌美不再,只剩下苍老的容颜和枯寂的心,在孤独中凄然无助。

牧流风突然想起这首曲子的名字,正是那首被世人传唱的“刹那芳华曲”。

“青春飞扬激昂梦,暮心凄凉泪框红。红颜白发为谁老,刹那芳华一念中。”牧流风的心绪随琴声而动,一曲终了,忍不住出口成声。

“想不到牧公子除了精通谜语和对联,对琴艺也有如此研究,映蓉佩服。”亭台四周的白纱无风而开,转出一个倾城的美人来,正是花映蓉。

“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蓉儿姑娘,缘分这种东西真是无法用常理估量。”牧流风再遇花映蓉,伊人美好如故。

“牧公子怎么有雅兴来这陶然亭,难道也和我一样见月生情,无心睡眠?”花映蓉丹唇轻启,藏不住眼里的那一丝笑意。

“皓月不为欢愉清,月夜偏能惹人行。如此美好的夜晚,若是蒙头大睡,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美意。”花映蓉身上总有一种出尘的高雅,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花映蓉:“原来牧公子不但琴艺了得,还是一位浪漫主义诗人。”

牧流风:“有感而发而已,哪里有蓉儿姑娘说的那么夸张。”

花映蓉:“牧公子能听出我这首刹那芳华曲,肯定也知道映月传说吧。”

牧流风:“自古以来,从来都不缺关于月亮的传说,不知道蓉儿姑娘想说的是哪个故事。”

花映蓉:“是啊,明月照亮了黑暗的夜晚,关于月亮的故事又怎么会少呢。”

牧流风:“刚好现在有空,我愿意洗耳恭听。”

花映蓉:“既然有人愿意做听故事的人,我也厚颜的做一回说书人吧。”

于是花映蓉请牧流风到陶然亭里的石凳上坐下,给牧流风讲了一个关于映月传说的故事。

传说洪荒时代,嫦娥是上古天庭的第一美女。玉帝作为天庭之主,手握天下大权,权势滔天,连圣人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在一次宴请诸神的宴会上,玉帝看见了宫女嫦娥。嫦娥的绝世美貌让玉帝惊为天人,回宫后嫦娥的花容玉貌不断浮现在玉帝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几经相思之苦的煎熬,玉帝终利用手中的权利把嫦娥调到自己身边,做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嫦娥的到来让玉帝魂不守舍,他每天无心政事,流连在嫦娥身边乐不思蜀。

终于有一天,玉帝的皇后王母娘娘发现了嫦娥的存在。王母嫉妒嫦娥的美貌,更记恨玉帝的移情别恋。于是王母找了个理由将嫦娥发配到月亮上,去照顾冷宫中被罢黜的妃嫔。

玉帝虽是天下之主,但王母掌管后宫,用的理由有合情合理,他对嫦娥的发配也无可奈何。心中对嫦娥虽有万般不舍,为了帝位,他也不敢因为嫦娥和王母闹翻。

嫦娥本不喜玉帝,只是屈服在玉帝的权势之下。来到月亮上,在别人眼中是发配,但在嫦娥看来却是得到了莫大的自由。

月亮上冷清无人,嫦娥可以到处玩耍又不用受到拘束。也许是宿命相逢,嫦娥在一次玩耍的时候遇到了被罚到月亮上伐桂的吴刚。

吴刚本是天庭掌管天兵的天将,因为一次酒醉得罪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托塔天王李靖,便被罚到月亮上砍伐月桂树。只有当他成功的将月桂树砍倒之后,才能得到赦免。

月桂树是神树,不但坚硬如铁,而且有自我复原的能力。吴刚还未砍出新的缺口,旧的缺口就已经愈合。于是吴刚不得不持续不断的砍树,从来得不到解脱。

嫦娥十分同情吴刚的境遇,只要一有空,嫦娥就会到月桂树下陪吴刚说话。一来二去,两个人之间情愫暗生。只是两个人都是待罪之身,又哪里敢谈情说爱。

况且月亮上有严格的规定,不准私自谈恋爱。虽然吴刚和嫦娥明明彼此有意,却苦于天条的制约不敢将这份情意表达出来。

时光荏苒,光阴在不经意间流逝。嫦娥本是天庭的第一美女,但也挡不住时光无情的侵蚀。当嫦娥的满头青丝被时光染成银发,她终于决定不再掩藏自己对吴刚的一片深情。

某一天,嫦娥像往常一样来到月桂树下。他看着微微佝偻的吴刚,连举起手中斧头都感觉吃力。嫦娥眼中噙满泪水,哽咽不能言语。

嫦娥在一旁坐下,取下背后的弦琴,为吴刚弹奏了一首曲子。琴声婉转悠扬,由欢快转为悲伤。诉不尽的相思苦恋,道不完的情深离殇,正是花映蓉所弹奏的那首刹那芳华。

嫦娥想告诉吴刚自己等他从少女到暮年,却从不后悔。虽然韶华易逝,容易易老,但爱吴刚的心从无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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