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石恩的短信逗乐了,苦涩的生活终于沁入了一丝清甜。而爱情就像曙光一样带来了美好与希望。她沉醉了,如饥似渴地期待更多爱的滋润。她的思念和爱慕丝毫不逊于石恩。她那颗纯真善良的心又怎么可能假情假意地跳动着?
最后,她忍不住回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石恩。晚安,好梦。”
在按下发送键后,没几秒就看见屏幕显示石恩来电。心花心情激动澎湃,脸发烫,手颤抖,紧张、兴奋却又有点莫名的害怕,心猿意马,十分混乱。
她终于鼓起勇气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石恩快乐兴奋的笑声。
“终于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了!一直忙到现在吗?累不累?”石恩关切地问。
“不累,还好。你,你怎么还不休息?”心花温柔地说。
“睡不着,实在太兴奋了。”
“睡前兴奋可不好哦。”
“没关系,那我就不睡了。哈哈哈。”
“别熬夜,啊。”
“嗯,好的,遵命。手机慢慢熟悉,用多几回就熟练了。哦,很多项目我都设定好了,我的手机号也存在里面,快捷键一按就能找到。嗯,铃声是静音的,因为我怕打扰你。操作界面也采用最快捷最简便的模式,用起来应该很顺畅。”
“谢谢你这么细心!”
“以后你会给我打电话吗?”
“你觉得呢?”
“当然会。呵呵。”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你’!”石恩突然很深情很认真地说。
心花瞬间被这热爱融化,一股暖流穿心而过,眼睛都湿润了,是感动、是甜蜜、是幸福,是快乐。
“你,还好吗?怎么哭了?我现在飞不过去,不然一定会把你紧紧抱住。花儿,别哭,别哭,乖啊。”
心花听完石恩的绵绵情话,更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任它奔泻而出。她长期压抑的孤独、寂寞、忧愁和恐惧在这一刻一扫而去,卸下伪装坚强的面具,在心爱的人面前肆意地痛哭一回。真情流露,最叩心弦。人间百态,冷暖自知。
“感谢遇见你。”心花真诚且认真地说。
“我也感谢遇见你,让我的心从此有了归依。我是一块从第一次见面就深深爱上你的永不变心的石头。花儿,你喜欢我这块石头吗?”
心花留着热泪,点点头说:“放心,我会比你爱我更爱你。”
“呵呵,好狠的话哦。那我还能怎么比?嗯,我也会比你爱我更爱你。”
心花笑开了,石恩也笑开了。他们谁都不舍得挂电话,于是就躲在被窝里彻夜长谈。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们。今夜,他们将日月星辰、江海湖泊、高山平原、风花雪月全都揽入心田;今夜,他们将天文地理、奇珍异趣、光怪陆离、诗词歌赋全都吐露于唇间。情投意合,丝丝入扣;依依不舍,缠缠绵绵,这就是遇见知音的感觉,着实妙不可言。
第二天清晨,芳姨来敲门。
“孩子,闺女,快起来吃早餐了。”
心花听见叫声,猛然醒来,看了看时钟,发现自己睡晚了。她按亮手机,里面显示的是石恩最后发来的玫瑰、红心和好梦的图片。看来他们真是甜蜜地聊了一晚。
心花急忙藏好手机,下床开门。
“芳姨,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心花羞着脸说。
“我没事,孩子。不过你得快点,老板娘好像已经醒了。你得赶在她下楼之前干活去。”
“啊?是啊!快快快。我得快点!”心花花容失色地说,神情骤然紧张起来。
突然,门外闪出一个人来。
“啊!”心花吓了一跳,是”面包女人”。她正凶神恶煞地站住那里。
芳姨看了一眼心花的表情,缓缓转过身来,知道大事不妙。
“面包女人”伸出手指着大骂道:“学会偷懒了?!哼,今天你不把三百株树苗从前场运到后场就休想吃饭!我看你睡得不错,应该有这种体力。”
“老板娘,老板娘,心花她……”芳姨前来劝说,却被”面包女人”一推,“滚一边去。别老在这里碍手碍脚,你要是闲得没事做就把整个花圃打扫一下!”
“姨妈,请您别罚芳姨。这些活我一个人干就行了。”
“嘿,行啊!装善良啊!那你就全部做完它!如果没做完,你今天就从这里滚出去!”“面包女人”说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芳姨赶紧跟上去,跟”面包女人”求情,但都被拒绝。心花顾不得那么多,马上梳头扎辫,然后匆匆洗漱,早餐没吃就开始干活了。
由于其他工人一早就被赶出去干活了,芳姨只好跑去找城子求救。但昨天新裙子的风波令他自尊受挫,心生怨恨,他巴不得给心花来个下马威,以作惩戒,想让她知道没有他一切会很惨。见城子无动于衷,芳姨急得直跺脚,无奈之下只好暗中帮助心花。可不料被站在楼上窥伺的“面包女人”察觉,她立即下达“任何人不得帮忙”的死命令,逼得芳姨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心花见状,反倒心平气和地安慰起芳姨来,笑着说:“芳姨,我没事。年富力强,啥活都能干。看,我已经搬了不少了。再说,您之前不是一直告诫我‘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呵呵。”
“嗯,也是,也是。现在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为的就是将来,等你嫁入豪门,必将一雪前耻。”芳姨苦闷地点点头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只要一看到心花受罪,芳姨还是万般心痛。她此刻真的非常希望石恩能马上赶过来带心花远走高飞,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尽管她知道时机并不成熟。
这次的惩罚确实够狠,可“面包女人”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独自隐在楼上嗜血冷笑。她简直像个魔鬼,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与邪恶。她的灵魂仿佛是黑暗的无底的深渊,阴森恐怖并慑人心魄。眼看一个小时即将过去,心花像一只弱小而执着的蚂蚁搬运工,马不停蹄地劳作着。她再次弯下腰,咬紧牙关,一鼓作气抱起一盆树苗,踉踉跄跄地小跑到后场。最后实在累了,她不得不走几步停一下,颇显艰难。她忙乎了这么久,来来回回也才搬了三十棵左右。然而手臂、腰、腿都已经酸痛了,手掌也被粗燥的花盆磨得通红干涩。可她还在坚持,为了熬过这个暑假,为了可以顺利上学,现在什么苦头都得咽下去。
又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心花的腰实在直不起来了,只能驼着走。没有吃早餐没有喝水,加上近乎通宵未眠,她的身体确实透支了,汗水涔涔,湿了头发湿了衣裳。
像幽灵一样的“面包女人”时不时出现在二楼的阳台上,用那双突兀的鹰眼监视着花圃的情况。她翘着肥臀,挺着丰胸,傲慢地侧倚在栏杆上,白膩的细指捏着镜子对脸照了又照,并伺机偷瞄楼下的心花,再回镜自恋地端详一番,表情轻佻浮夸,行为诡异怪诞。突然,她身后飘出一个披着白长衫的幽魂。他伸出魔爪搭在富有弹性的肥臀上肆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