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我很熟悉,每次眺望窗外我都会怀念幼年时光,那时我和姑姑很快乐,像亲人一样,而后来,一切都充满了悲伤。我们都没能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多少次我想要走回去,却都停在了半路。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禁锢了我的一切,包括灵魂,我虽是富贵之身,却度惶惶之日。
我爱的人始终像童年的一场幻梦,结果碎的那么彻底,大概是为了惩罚我抢了自己的姑父……
——摘自许沫【紫箫吹断】
南宫绫简直没有办法形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从北堂卓变成了银色之后,尽管在战斗过程中有过凶险的时刻,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到过恐慌,因为她整个人已经蒙了。
直到那些影子全部消失了,北堂卓恢复了平时的北堂卓,她的意识才慢慢的开始恢复,刚才发生的就像做了一场梦般的不真实。
都市的喧哗声也传入了耳朵,身畔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阿绫,没有吓到你吧?”北堂卓沉声问道。
“北堂卓,刚才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出现了幻觉什么的——这就像真的一样!”南宫绫的情绪显得十分激动。科学的世界被颠覆了,有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这很荒唐!
“先回酒店,我慢慢告诉你。”刚才的战斗耗费了北堂卓不少气力,他害怕那些恶魔在附近还有同党,便想着赶快离开现场。
“快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到酒店,不等双方喘口气,南宫绫在沙发一坐下,就立刻提问。
“说来话长,你也可能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我得先给煌哥哥打个电话。”北堂卓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了南宫绫手中,另一杯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给南宫煌打电话,报告了他们今天遭遇恶魔袭击的事情。
南宫绫这才想到,北堂卓和南宫煌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一直都是被隐瞒的对象。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知道南宫煌向她隐瞒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一个真相。
“就像那些玄幻小说里写的一样,这个世界不只有人,还有恶魔和神祗传人存在。恶念可以得到永生,而善念却日渐凋零。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压制恶魔,神力才得以残存延续。如你所猜想的,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些黑影便是恶魔,而我,乃至于东方、西门、北堂、南宫四大家族嫡系血脉,都是神祗的传人。我们虽然拥有有限的神力,却和正常人类一样生老病死。通常都是几代人的努力,才可以压制住一个恶魔之灵。”北堂卓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等待着南宫绫的反应。
就像从小被灌输科学思想的你,突然被告知这个世界是有鬼的,觉得很荒诞,然而当你真正看到了鬼,迅速的就陷入了无法预知的恐慌。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能够躲到哪里去,才能逃避无法预测的危险。
“不要害怕阿绫,我和煌哥哥都会保护你的。”北堂卓握紧了她的手,安慰着她。
南宫绫突然想到了什么,抽回手去翻自己的包包,找到了那张许沫画的图纸,问道:“阿卓,你是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的吧?第一次遇见恶魔的时候它出现了;第二次是在盛华叔叔家里,卫生间里我看到了。你是神,应该知道的吧?”
“恶魔,这个符号的意思是恶魔。”北堂卓沉声回答。
“神会变成恶魔吗?”南宫绫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起料理店里碰到的那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
“恶魔即西门盛华。”
南宫绫又想起了【紫箫吹断】里的那个暴君。人前的俊雅温文,背后却玩尽阴谋。为了得到女主角他不择手段,暴虐残忍。他就像恶魔一样的存在。
许沫的爱好,边写边走。出嫁后的她几乎很少离开西门本宅,那大半年的时间,只有那本还未完成的【紫箫吹断】。几乎算得上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如果说写作即心灵释放,是不是说明在许沫的生命中,也存在一个令她倍感痛苦、颠覆人生的恶魔呢?
“只要有嗔痴怨怒,都会变成恶魔,神也不例外。”
北堂卓的回答,让南宫绫更加肯定,西门盛华绝没有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如果他只是纯粹的一个神,怎么可能允许恶魔在他家中出现?
还有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