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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下的阴影

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玄阙,至蒙毂之上。

自古以来,高悬于天空,明净的月亮,被无数世人所称赞,崇拜。在无数的神话中,它就是不染人间烟火,圣洁宁静的众生所向之处。

其实它又能带给人类什么呢?

吉原。

无论是笼罩天空的漆黑,还是夜幕上血红妖异的圆月,吉原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能够在此享乐的,只有与人所异之物。

“月亮?”打了一个酒嗝的伊吹萃香面对八云紫的宣言,这么反问道,“如果要去和月亮上的那位‘月夜见尊’干架我倒是挺乐意的,只是我并不能决定其他鬼族的想法。”

在日本的神话体系中,统率“夜之食原”的神明,正是“月读命——月夜见尊”。

无论是妖怪还是神话中的神明,这一些非人之物的力量大小除了本身的强大与否以外,人们对其的“信仰力”也同样有关。这种“信仰力”,也就是所谓的“崇拜”,“恐惧”,“敬畏”等情愫。这一类的感情,甚至可以影响妖怪们的存在。

作为日本神话中“三贵子”之一的月读命,月夜见尊的力量必然是不凡的。

“是的,正是每至黑夜降临,高悬于我们上方的所谓神明的住所。”这么说着,八云紫竖起一根白洁的修长手指直指天际,脸上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在座的各位都是名盛一方的大妖怪。”八云紫转而向此时聚于吉原的所有妖怪说道,并没有刻意放大声音,单凭磅礴的妖力使得声音被每一个妖怪所听清。

“吉原的主人,夜王神耀;吉原的堕天圣黑猫,五更琉璃。”一手平举,如同介绍般地朝向神耀和端坐于神耀身边的五更琉璃。

“吼!!夜王!!”所有从属于吉原的妖怪举起手中的酒杯,热烈地高吼。

“...鬼族的四天王之一,伊吹山的百鬼夜行,伊吹萃香!”又点明到萃香,与神耀同坐的萃香仍在一口口地灌着酒。

“伊吹大人!!”聚集于吉原的鬼族们也纷纷举起酒杯,应和着八云紫。尽管身为鬼族四天王之一的萃香并不喜欢管理鬼族的一些事务,但她在鬼族中依旧有很高的声望。

“...天狗的首领,天魔!”

手臂朝向被天狗们簇拥着的天魔,明丽的脸上一丝不苟,高佻的身材被黑色的铠甲包裹,一柄人高的长刀别在腰间。

“首领大人!!”是天狗们高喊。

“以及今天没有到场的四季鲜花之主,风见幽香。还有其他来自各地的妖怪。”

“我想问在座的所有人一个问题。”

“首先,大家都知道,我们妖怪,无论是各个方面,都要比人类强大许多。”

“但因为我们所立足于世间的‘存在’问题,而要处处受到人类的限制。”

“甚至我们所要面临的,是面对人类的退让。”

“但是你们甘心吗?”

“在那里,那个遥远的天上,繁华的月宫。”

“数量只有区区数千的月之民统治着那辽阔的夜之食原。”

“在那上面,有任何我们所想要的。”

“而我们要做的,即是掠夺!”

短暂的寂静无声,随后爆发出的是震耳欲聋的呐喊。八云紫的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笑容。

在疯狂的欢呼和碰杯饮酒的声音中,八云紫走向神耀一桌。而天狗的首领天魔也孤身走来。

“那么,我们的贤者啊,你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呢?”揶揄的笑容浮现在神耀脸上。

“我可不觉得,月亮是什么任人欺侮之所。”始终是不苟一笑表情的天魔附议。

“还记得我以前曾经跟你们谈论过的‘那个’吗?”八云紫高深莫测地说道。

“人类的科技在往后数百年里会飞速发展,对于世界的认知也会更加全面,而与此同时,他们对于我们这些所谓的'神秘'的存在,将会采取质疑的态度,直至有一天他们会彻底地不相信我们这些'神秘'的存在,从而导致我们的消失。因此贤者想要建立一个独立于世外的妖怪住所。是这个吗,贤者。”一直沉默的轻盈的声音响起,来自五更琉璃的炯炯的目光看向八云紫。

“哈哈,五更小姐记得真是清楚呢,不像某人肯定已经完全忘记了吧?”八云紫再次展出折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一脸不明真相表情的神耀。

虽说吉原的主人是神耀,但其实像八云紫一样懒的神耀并不会去管理吉原大大小小的事务,真正把吉原经营得这么好的,是咱们持家有方的五更琉璃。

“切。”为了躲过八云紫的视线,把头偏向一边的神耀这么说道。

“这仅仅是你的猜测吧,八云紫,哪怕人类会的文明会很繁盛,但那就一定代表着妖怪的存在消失吗?”

神耀自然知道人类的科技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哪怕外太空到时候都会被人类所勘测。但她并不信任八云紫。

同样的,八云紫也不信任她。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夜兔了,现在的她,是在妖怪中出了名的暴戾的夜王。

八云紫眼帘低垂,神色渐冷:“你终究还是太局限了,夜王。”

“太过陈腐的人,逃不过被时代所抛弃的命运。”

“如今进攻月球,只是为了增添其他事物对我们的恐惧,从而减缓妖怪们所面临的危机而已。要想真正地根治那个问题,只有通过我所说的办法。”

也许正如八云紫所说的,神耀有些陈腐了吧。

夜兔的寿命比起大部分妖怪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好比对于五更琉璃来讲,与神耀年龄相似的她还是少女阶段。但对于神耀来讲,尽管她的容貌不会随岁月而改变,但她的心灵,的确在改变。

她变得更为冷酷,残忍,有着更多的思虑,但岁月也冲刷了她的胆气,她开始习惯于一成不变。

不过对于八云紫的说法,她还是不信的。

月亮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地方,光光是那位月读命大神,就不是妖怪们能够轻易打败的。

要知道,强大如八云紫也并未能在神话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八云紫进攻月球的目的,难道也仅仅是为了掠夺,仅仅是为了让月之民恐惧妖怪?

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神耀十分肯定。

ps:紫妈的真正目的,相信看过儚月抄的都知道,而月面战争的大致,也是根据儚月抄来写。

也许有人不大喜欢主角现在的性格,对于故事也是看得糊里糊涂的,那就请耐心看下去吧,接下来的剧情将会全面展开,视角也会回到神耀身上。五更琉璃与神耀的羁绊,吉原,还有辉夜的故事,也将在接下来一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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