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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风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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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家的安全,青尚不能再允许主公向前一步了。”吕青尚坚持拦在白风胜面前,固执的神情仿佛让他想起了儿时一起游戏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最喜欢偷偷到外面去玩,而吕青尚一直是那个持反对意见的人,即使他好不容易拖上吕青尚,一路上也不得不忍受没完没了的唠叨。

“青尚,有时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一个老婆子伪装的!你可知道我们背后都叫你什么吗?”白风胜忍不住笑道:“吕阿婆!哈哈……”

吕青尚无奈的朝白风胜翻白眼,“如果没有我细心为你们谋划,你们怎么可能每次逃出去玩都不被白大哥发现?”

“但是此时不同往日,这里是战场,敌人随时会出现!”吕青尚单膝跪下,请求道:“主公,请速速返回北疆大营。”

“好了,好了。”白风胜扶起吕青尚,抱怨道:“你现在怎么这么喜欢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赶紧起来。”

“可是——兄长如父啊!”吕青尚喃喃道。

“走了!我们现在就回大营,为了犒劳你们我可带来了不少美酒,就连好不容易从寒烟港运来的寒烟翠我都给你留着呢!”

“君上,北疆有军令,不得饮酒。”

“仅此一次!”

“哈哈……小尚,你就不要死脑筋了。”家臣白商突然笑道:“君上此行就是为了犒劳北疆军卒,哪有不饮宴的道理,想必此刻行营已经在准备了,要不你以为君上带那么多随从干嘛!”

“都别说了,好不容易能喝到寒烟翠,酒虫已经被勾起了,赶紧回营,百十里路呢!”家臣白羽一振缰绳,调转马首。“我们比比谁能先回到北疆行营,最后一人罚去守夜!”

“我也来!”家臣白商跃马扬鞭。

白风胜无奈的望了他们一眼,回看吕青尚,振声道:“青尚,咱们也走吧!让兄长看看你的马术可有退步。”

白风胜同样跃马扬鞭,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挺身而出,健硕的四蹄击打冰冷的地面,扬起一片尘埃。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发出极其细微的震动,仿佛平静的湖面里投进一支羽毛,尘埃未落便被驱散,感知敏锐的白风胜立刻有所察觉,这是一股来自死神的威胁。顷刻间他便全力调控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来应对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接着拔剑声好似龙吟窜出林间,几乎是同一时刻,数支从多个方向而来的铁青色的三尺羽箭悄无声息的到达他的面前。

羽箭仿佛带着死亡的诅咒,来到他面前的同时,也封锁了他全部的生路。白风胜早已经拔出了腰间唯一的一柄随身佩剑,剑乃是有技艺精湛的工匠专门打造而成,非常锋利,而他的剑法也很凌厉,但是今天这种情况却不足以让他防住所有的箭矢。

“君上小心!”四面八方都有人赶来援助,可全都无济于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风胜陷入绝望时,他胯下战马的嘶鸣骤然划破长空,接着便是长矢入体之声,血溅三尺,热气腾腾的鲜血瞬间就浇满了他半个身躯,热血流过冰冷的盔甲,顷刻间就融尽了铁甲上的风霜。

热血也同样温暖了他的脸颊,但是却暖不了他冰冷如斯的内心,此时如坠寒冰地狱。白风胜的双目此时闪动着熊熊烈火,这是愤怒的火焰,也是仇恨的火焰。愤怒来源于自尊,仇恨则来源于倒在他身下的战马。刚才是他的战马突然跃起为他挡住了一半的箭矢,使得他得以逃过一劫,当他从空中落地,目光扫过自己的战马,数支长箭早已让它断掉最后一口气,平日里健硕的好伙伴,此刻只剩下一片片鲜血还在升腾着热气。

白风胜非常生气,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生过气了,猩红的双目扫视四周,敌人已从四面八方袭来,无数的黑影好像蝗虫一般跳向他们一行人,人未至,羽箭先行,但是这新一轮箭雨已经不能再让他及部下们陷入被动,甚至用不着他下命令,早在敌人暴露身影的那一瞬间,他此行所率领的百人骑兵队已经纷纷拔剑迎敌。

刺客第一轮的远射目标似乎就只有他和几位主将,而且他一人就吸引了过半的箭矢,所以当他检查随从时发现百余铁骑只倒下不到十人,即便是吕青尚他们也躲过了箭矢的攻击,倒是黑脸的白商手臂中了一箭,当他目光掠过白商时,这个壮如黑熊的汉子已经拔出箭矢,然后投入了反击的队伍中。刺客随机又射出了第二轮箭雨,众人纷纷躲避,战马目标太大,付出了极大的牺牲,惟有几只身披轻甲的还能勉强站立,事到如今,骑兵也必须以步兵的方式战斗了。

此次随行骑兵皆是吕青尚的部下,他没有权力直接指挥,只能默认把组织反击的机会交给吕青尚,而他也没有打算闲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刺客胆敢行刺他,必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所有人听令,骑兵变步兵,十二人一队,组织反击!”吕青尚在怒吼,他没有让白风胜失望,拔剑带头杀向刺客。

白风胜没有急着杀入敌阵,他扫视整个战场,很快就摸清了刺客的数量,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群身手不凡的绿衣人差不多有三四十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支手弩,手驽的威力大不如长弓,但是发射比较方便,刚才刺客接连两轮射击之间就相隔非常短,当他的人和刺客们一交手,刺客便丢掉手驽,从腰间拔剑来战斗,刺客战斗力一点也不低,要论单打独斗,估计再来一百军士也无法尽灭这群刺客,所幸吕青尚治军有方,战场上从未让他失望过,每十二位军士摆出一个战阵,分割几个刺客,然后围攻。

“君上,是否留活口?”吕青尚将一个刺客踩在脚下,手中重剑停在刺客的喉头。

“不必了,这是专业的刺客,想留也留不住,全杀了。”白风胜说着便挥剑杀向一个刺客,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这片树林很快变的像地狱一般。

刺客的尸体压着战马的尸体,刺客的尸体之上又躺着军士的尸体,血液无声的浸染这片冷冻的土地,使得脚下坚硬如冰的地面逐渐变得泥泞不堪,所有人的动作都受到了影响,战斗陷入胶着状态。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出一声惨叫,即使白羽一剑将一个刺客的双手斩下,然后又断其双足,对方硬是咬着牙从嘴里吐出银针偷袭白羽,白风胜挥剑击落银针,然后一剑划过刺客的喉咙,鲜血淋漓,身首异处。

“小心点!他们都是专业的刺客,不同于战场上的敌人!”白风胜提醒道。

当白风胜斩杀了最后一个敌人,他的脸色并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更加阴沉,因为他能感觉到危机远没有解除,恐怕这个时候也只有长年在此地开拓领地的吕青尚察觉到一丝异常,他发现空气中不知何时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或许是跟这些刺客一同出现的,只是刚才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没有及时的发现这个异常状况。

“君上,无碍否?”家臣白羽来不及擦干长剑和脸上的血迹,急忙跪到白风胜的跟前跪下领罚。“臣下护卫不周,请君上责罚。

白风胜的心思还留在那股未知的危机上,自然无瑕理会白羽,这股异香让他不安,但是一时又难以推断出是何缘由。白风胜低头四下搜寻,想要找到香味的来源,他能感觉到源头就在自己身边,目光跳转,突然注意到面前的白羽又异动,身体一直在发愣。神色一凛便察觉到白羽异样,骤然挑起一剑,击落白羽手中兵器,然后怒声斥责道:“你既知是我白家之臣,怎敢轻易寻死!赶紧查点人马,更大的危机就要来了!”

见白羽还是一脸困惑,白风胜又吼道:“这些人绝对不是全部,敌人一定还有后手,而且咱们的马匹都被杀了,即使想逃都不可能了!”

白羽终于察觉到什么,变的一脸惊悚,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不单是白羽,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在颤抖。不是大家都在害怕,而是有东西在接近他们,如同千军万马,白风胜甚至感知到整个天空和大地都开始震动,好似滚滚雷震从四面八方袭来。

“商叔呢?”白风胜环顾四周,突然发现熟悉的人群中少了一个人,急喊道:“商叔跑哪儿去了?”

白羽勉强控制住抖动的身躯,从尸体上站直身躯,随着他的目光四下看了看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里面并没有他的老搭档白商身影,但是以白商对红毛的了解,应该知道他去了何方。“君上,我想红毛一定是去追击别的刺客了,红毛那家伙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是身手绝对是我们当中最好的,他不会出事的。但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意气用事跑去追那些刺客!”白羽咒骂一声,然后赶紧对白风胜说道:“君上,请赶紧折返回大营,趁现在也许还来得及,我们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已经不可能了!白风胜心沉静默,没有理会白羽,随手捡起一支被他刚才斩断的羽箭,然后放到鼻子前轻嗅,眉头瞬间就拧成一团,他已经想到了敌人真实的目的。目光掠向吕青尚,见他似乎同样也找到了香味的来源,手里拿着一支断箭,脸色苍白如雪,即便是面对敌人强大的战阵他也未曾如此失色,如此一来白风胜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君上,这些箭矢里夹杂着兽香,会招来方圆十里内的一切猛兽。”吕青尚拿着断剑来到他面前,忧心道:“我们中计了,敌人下手非常狠毒。”还有一句吕青尚没有说但是白风胜也能猜到:方圆十里内可能恰好就有成百上千的烈虎。

因为这原本就应该是敌人早就谋划好的,刚才的刺客只为了杀掉他们的战马,引出兽群。

事到如今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拔剑迎战兽群。战,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逃,一旦泄了士气,那么所有人,都会被兽群追上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食。

“希望今天还有命回去,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让派出刺客来的那个家伙亲自尝尝被兽群围攻的滋味!”白风胜愤恨的暗自咒骂一句,然后拔剑对身边的部下大声喊道:“所有人整理战场,还能动的,赶紧拔出你们的剑,我们准备迎击兽群!”

声音落下,大地的震动也停止了,此刻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四周突然多出无数个心跳声,强劲有力,一点也不比他们当中最勇猛的勇士弱,紧接着所有人都看到了无数双闪亮的眼眸,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闪烁不止。

体态只比战马矮一头的岐山烈虎一头头的从山林里跃出,落地无声,浑身赤红如烈焰,强壮有力的四肢好像强劲的铁弓把壮硕的躯体像箭矢一般射向人群,兽香早就激发了烈虎的血性,每一头都处于暴走的状态,野兽的本能让他们毫无章法的扑向面前的人类。

白风胜的剑只有二尺一寸长,近战独斗很称手,而且为了方便剑身打造的非常轻薄,根本就不同于战场上使用的镔铁重剑,这样一柄剑在他的手里被舞的好似一匹白练环绕在他四周,冰冷的剑刃不断的游走在烈虎的骨肉之间,顷刻间就能肢解一头猛虎,但是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这么多的烈虎哪里允许他这般肢解,层层的虎躯压过来,很快他就能听到手里的剑发出痛苦的嚎叫,剑柄出甚至出现了松动。此行他们外出巡视只为察看地形,根本就没有作战的准备,所有人都只带了一把轻型佩剑。烈虎的骨头很硬,几乎赶得上钢铁,轻薄的佩剑斩到烈虎的躯体上甚至能嵌住剑刃,砍的多了有可能会使剑身断裂。

层层叠叠的烈虎继续扑面而来,白风胜奋力一剑斩去,剑刃划过烈虎的骨肉,剑身几乎被扭断,白风胜连忙抽回佩剑,待看清剑身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柄开山大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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