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了。第二天,黄晋安三番五次的问贾水世关于空间的问题,都被贾水世拒绝了。一连三天都这样。第三天晚上黄晋安忍不住了,爬到贾水世床边想问个明白,又被拒绝了。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床上,黄晋安怎么睡都睡不着。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开始做梦,一会儿梦见贾水世打开了时空隧道让自己爬出去,自己怎么爬都爬不到尽头。一会儿又梦见贾水世在嘲笑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时空隧道,时空隧道尽头只是自己的病房外面。一会儿觉得自己回到了寝室的床上,但是睁眼一看自己还是在病房里面,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第二天黄晋安发烧了。
医生来看了看,说是流感,必须隔离,整个房间也要消毒一次。结果黄晋安被迫和贾水世分开了。这一分开就是一星期。一星期后黄晋安的病好了,504号房间也被消毒了,黄晋安又回到了504号病房,但是贾水世却不见踪影了。
当天来查房的值班女护士是个三十来岁的小个子。
黄晋安急忙问道:“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个病友到那里去了?”
护士用一口贵阳话回答到:“哪个病友?我是新来的,不晓得勒。”
“哦,谢谢,好像你们护士经常换人。”
护士白了他一眼,凶狠地说:“废话,哪个愿意长期跟精神病人在一起嘛!”还没等黄晋安回过神来,护士一关房门就走了。
护士经常换,给他看病的医生不经常换,但是医生不经常来病房,除非自己得了什么病。于是黄晋安故意揉自己的右眼,没一会儿眼睛就红了。于是黄晋安在门边叫道:“喂,有医生没,我的眼睛有点痛,麻烦帮我看一下。”
叫了两声护士进来了,护士问道:“那里有问题?让我看看。”于是看了看黄晋安的眼睛说道:“什么时候发现眼睛不对的,有感觉?”
“就刚才,我感觉哦很痛,还有点痒,见不得光。”
护士看了看,又想了想说道:“你等一下,我叫医生来看看。”说完就出门了。
黄晋安等了五分钟医生果然来了。医生看了看说:“你这个就是有点充血,没什么大问题,上点眼药膏,注意眼部卫生就好了。”然后对护士说:“一会儿你去拿一管四环素眼膏来,晚上睡觉前给他涂上。”
“好的。”
黄晋安问道:“医生,随便问一下,我以前那个病友那里去了?”
医生迟疑了一下,然后答道:“哦,你问的是以前住这个床的病人啊。”
“是啊。”
“出院了。”
“出院?我晕!怎么可能。”
“病好了自然要出院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得的是神经病,怎么能出去?”
“神经病又不是什么绝症,又不是不可以治愈。”医生不屑一顾的说道。
黄晋安连忙问:“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要看你的恢复情况了,不要着急,病好了自然就可以出院。”
“大概要多久?”
“半年吧!”
“半年?”
“欲速则不达,你安心养病吧,我看你已经好很多了,说不定要不了半年。”说完就准备走了。
“谢谢医生,再见。”
“不客气。”然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医生走出病房后问护士道:“他这几天有没有问你什么?”
护士说:“他问我病友的情况。我说我是新来的,不知道。”
医生说:“嗯,他的眼睛应该是他自己搞红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想问我他病友的情况吧,真是可怜人,孤孤单单一个人被关在那里。明天你送几本书进去给他看吧。”
“好的,那么今天的情况要不要向上报告。”
“我觉得不用,一切正常,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常规的记录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我马上去做。”
医生走后,黄晋安躺在床上努力地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贾水世真是神经病,如果他真是神经病,我可被他忽悠惨了,我出去的希望都没有了。如果他真是来救我的人,怎么一下就杳无音讯了?难道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中?”
就在胡思乱想中,夜幕降临了,护士走进病房给他点了点眼药膏就关灯出门了。
一会儿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人。黄晋安定睛一看,这人不是贾水世是谁?他高兴得差点没从病床上摔下来,激动的叫到:“为什么会是你?”
贾水世一个指头放嘴边:“嘘!!!小声点。我是来救你出去的,赶快穿好我带来的衣服裤子,还有鞋子。刚才护士忘记锁门了,一会儿会回来的。”
黄晋安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贾水世神秘地笑道:“别忘了,我来自未来。”
黄晋安也笑了笑:“我也来自未来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现在的你正在读初中,就像我知道现在这个房间没人一个道理。”
黄晋安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我大概明白了,你以前也是在这里工作吧。”
“别笑了,快穿衣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我给你整理一下床,假装你在睡觉。”
黄晋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裤、袜、鞋,然后和贾水世出了病房,把房门关上。
贾水世一指楼梯小声地说:“上楼,别发出声音。”
黄晋安一指楼下小声地说:“出口在下面!”
贾水世小声地说:“我知道,先上去再说。”
黄晋安知道贾水世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就跟着贾水世上楼,就在他们上楼的时候,黄晋安听见楼下有人上楼,从脚步声判断,八成是那个护士。黄晋安被贾水世拉了一下,两人都趴下了。
夜里医院静悄悄,只听见护士的脚步声走到504号病房门口,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又是锁门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走到另外一间房间里,传来关门声后一切都安静了。
贾水世小声说:“轻轻地下楼。”
黄晋安一边下楼,一边捂着嘴巴对道贾水说:“刚才听着护士开我房间门时候,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贾水世:“别怕,一切都在掌握中。”
就这样两人下楼到了一楼,没碰到任何人。一楼是大厅,有几个值晚班的人在挂号处,有一个人在挂号窗口,大概是在挂号,大厅两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捂着肚子,大概是来看病的吧,此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贾水世:“到这里就别怕了。没人知道你是谁,像正常人一样走出去就可以了。”
黄晋安:“好的,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快问!”
“出去以后我们会去那里。”
“跟着我走就可以了,我不能回答涉及到你未来的问题。”
“为什么?”
“这个是我必须遵循的规定,否则我会犯很严重的罪。”
“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是去那里?你不回答我就立刻返回病房。”
“好,如果我回答了,你就跟我走再也不问其它问题是不是?
“嗯。”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好,我告诉你,我们要去一个能够让你返回未来的地方。”
“能不能具体点?”
“这个是第二个问题了,别忘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算你狠,我们走。”黄晋安心想:“原来未来的人这么狡诈。”
两人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大楼,然后道贾水带黄晋安着来到医院一处停车场。
“哟,你还有车?”黄晋安问道。
“是啊,这么晚出来,公交车早没了,坐的士容易暴露行踪我只好去弄了一辆二手车。”
“你够牛。”黄晋安吃惊地看着道贾水。要知道在上世纪90年代私家车可是奢侈品,黄晋安爸爸是因为做生意需要才购买的一辆私家车。
“别磨蹭了,一会你来驾驶我坐后面。”贾水世催促道。
黄晋安为难地说:“但是我没带驾照。”
贾水世从角落里推出一辆旧单车:“单车要什么驾照?”
黄晋安表情复杂,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失望:“我晕!单车?”
“别大惊小怪的了,我知道你会骑这玩意儿。我可不会只能坐后面,我指路。”
“I服了You。”
于是黄晋安骑着车,贾水世坐在后架上指路,两人在夜色中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