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多虽然还没有发明返程器,但是李一多深知返程器的工作原理,很快就拿出了草图。翌日,李一多、黄晋安等人一大早就到达了实验室,按照草图开始赶制。
最麻烦的还是返程器小型化和能量之间的问题。
能量是物理学的基本概念之一,从经典力学到相对论、量子力学和宇宙学,能量总是一个核心概念。
世界万物是不断运动的,在物质的一切属性中,运动是最基本的属性,其他属性都是运动的具体表现。空间属性是物质运动的广延性体现;时间属性是物质运动的持续性体现。时空仪器是依靠强力的电能来完成时间和空间的分离,仅蓄电池部分就重达1吨多。
返程器要在特定时间瞬间替代空仪器,也必须能够储存巨大的能量,并在需要的时候发出能量。按照李一多的推算,返程器如果采用干电池或者蓄电池,最少有50公斤重,但是回程器必须小巧,便于携带,因此不能依靠电能。
依靠核能自然可以,就像核武器一样,只需要一个小的核弹头就能爆发出摧毁一个城市的能量。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核弹头就可以提供扭转时空的能量。但且不说审批的问题,即便允许使用核能,将核弹头小型化也是世界尖端技术,而且造价也是天价,几乎不可能实现。
以电磁为代表的化学能、核武器为代表的核能都不能使用,李一多只好往热能方向想办法了。能瞬间发出大量热能,比较常见的东西非TNT莫属了。TNT又被叫做炸药,其主要元素是三硝基甲苯。
李一多最后推算出来只需要300克TNT够了,体积也就一颗手雷的大小。解决了能源问题回程器不久就制造了出来,比一块红砖还小一圈。
第一次用活人进行时空传送的时刻终于到了。
这天,李一多打开电脑,指着一张卫星拍摄的地图说到:“这张地图是1995年8月7日,美国的卫星所拍摄的。从地图上看来,车祸地点的公路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面是一条河流。根据当时的天气状况,河流的上游下了暴雨,河水流动的速度不慢,如果将你传送到离车祸最近的河流中,你根本就爬不出来。”
黄晋安:“那我应该怎么办?”
李一多指着河流下游的一个蓝色方块说道:“只能把你传送到这里。”
“这里是哪里?”
“这里应该是一个游泳池,离车祸现场直线距离不到两公里,实际距离可能会多一些,给你50分钟的时间你应该能够到达车祸现场,无论你是否成功阻止了车祸,你必须在50分钟后到一小时以内跳到有水的地方,用上返程器,这样你就能够再次回到传送舱。否则……”
“否则会怎样?”
“否则你又要等10年才有机会再尝试一次,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个10年吧!”
“好的,一切听你指挥。”
“这块计时表给你,如果真传送你到1995年这块表会开始一小时倒计时,你先看清楚这张地图,传送过去后要先往南走这条路,然后沿着这条国道往东走,走到路标为47.3公里的地方,想办法阻止车祸发生。全程不到三公里。倒计时为0之前你一定要回到水中按下返程器上绿色的按钮。”
“那么红色的按钮是干什么用的呢。”
“红色的按钮是以防万一的,万一你没有救援成功,你还是必须在倒计时为0之前回到水中,然后按红色的按钮,这样你就能回到这里,回到你出发的这个传送舱中。
“这样不就等于你坐了双程的旅行,不会产生新的时间线,也不会改变过去,白跑一趟吗?”
“这次用活人做实验,本来就是冒险,所以要有两手准备。”
“救援成功按绿键盘,失败按红色。好的,我记下来了,我们准备开始吧。”
“嗯,刘嘉你先回避一下。黄晋安要换泳裤,”然后李一多又对黄晋安说:“你换上游泳裤,把衣服裤子都放在这个塑料袋中,传送过去后你才有干的衣服穿。”
“明白,这个我有经验。”说着黄晋安就将衣服裤子都脱下,穿上已经准备好的游泳裤。然后坐在传送舱里面。
“你准备好了吗?”刘嘉站在时空仪器传送装置开关面前,手在一个红色按钮上悬空放着。
黄晋安说:“好的,可以开始了。”
穿着游泳裤的黄晋安躺在传送舱的水中。传送舱的盖子盖上后传送舱里面射出耀眼的强光。等传送舱不发光了李一多和刘嘉打开传送舱一看,里面除了水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这是成功了吗?”刘嘉问李一多。
还没等李一多回答,就听见有人在敲实验室外部教室的门。李一多示意刘嘉反锁实验室,自己去开教室门。
走到门边,李一多开门问道:“你是谁啊!”
敲门的男子说道:“是我!”
李一多一看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你是谁啊?”
“我是黄晋安!”敲门的男子说道。
“这怎么可能?”李一多当场就蒙了。
“你刚才把32岁的我送到了3742天前。这样我才敢出现在你面前。”男子说道。
“不是……你怎么变成这样?你如何证明你是黄晋安?”
男子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请让我进去慢慢说。”
李一多让男子进入了教室并追问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子苦笑了一下,说道:“让刘嘉也来听吧,要不我还得给她解释一遍。”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贾水世也可以说是黄晋安。到底怎么一回事,且听他自圆其说。
三人在实验室坐下,贾水世将假发、假牙去掉,果然和刚才坐时空仪器离开的黄晋安更加相像,只不过脸上失去了俊俏,似乎是受过伤。
贾水世说道:“李博士,我真是黄晋安,但是比起上次从这个房间被传送走的时候,我又长了10岁。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水世。”
刘嘉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李一多打断刘嘉:“嘘!先听他把话说完。”
贾水世说道:“李博士,你的实验成功了,但是只成功了一半。你成功的把我送到了1995年8月7日。但是返程器没能再送我回到任何地方。”
“那么,你回去后救到你父亲了吗?”李一多问道。
贾水世神色沮丧,似乎要哭了出来:“我不但没救他,反而还害了他。”
“啊!”刘嘉吃了一惊。
“十年前,不,对你们来说就是刚才!”贾水世指着时空仪器的传送舱然后说道:“我坐在里面后,一瞬间我就发现头上有亮光,传送舱的四周突然消失了,传来了很多人的声音,我游出水面,发现我真的在一个游泳池中。我知道你的实验成功了。当时游泳的人很多,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我随便找了个人问了问,知道我确实又回到了1995年的8月7日。”
“然后呢?”刘嘉追问道。
“我立刻从水中爬出来,跑到更衣室穿上衣服,马上往公路方向跑。走出游泳池发现我在一个小镇,一眼看不到公路的位置。我就一边问一边找。也怪我问路心急,问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不知道是我没问明白,还是他会意错误,他给我指了个相反的方向。我顺着他指的路疾走了20多分钟才看到一条大路。我记得那条大路边上应该有一条河流,但是这条路旁边没有。在路口有个小型的汽车修理厂,于是我就去问修理厂里的工人。他说,黄果树不是走这条路,是对面的一公路,上了贵黄公路后往西走。”
“啊!那么你的时间还够吗!”刘嘉听贾水世这么一说也替他着急。
“我当时一看表,倒计时不到30分钟了,离车祸发生的时候不到20分钟了。即便我跑着过去也肯定来不及了。”
“啊!你就这样失败了?那么你怎么不回到水里按下红色按钮把自己传送回来啊?”
“如果这时候我放弃了,也许还好了!”
李一多问道:“哦,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发现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我就悄悄的从修理厂里面偷了一辆大货车。开着大货车我头也不回的就跑。”
“你会开大货车?”刘嘉问道。
“我只会开小车,那次是我第一次开大货车。其实手动挡的车开起来都差不多,只不过觉得货车要高一些、宽一些。我就想我只开十分钟应该没问题。再说20分钟以后我只要跳入路边的河流中就能被传送回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胆子可真大,敢偷车!而且还没开大车的驾照!”
“病痛乱投医,我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不过没想到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哦?”
“我开着车就往贵黄公路跑,修理厂的人也没有来追我。我看了下时间,应该来得及,快到事发地点的时候有一个大坡,我就大踩油门。货车爬上坡去以后是一个下坡路,这条路左边是一个大斜坡,坡下就是一条河,我意识到这条河就是我需要再倒计时结束前跳入的河流。”
“嗯,说明你地方找对了。”
“这时候我想减速,但是发现车速度减不下来,感觉刹车失灵了!”
“啊!然后呢?”
“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要撞上前面的一个卡车了。那个卡车很高,直接挡住了我的视线。于是我就往左打盘子,准备超车。就在我准备超车的时候撞上了迎面驶来的小汽车。而这架小汽车就是我爸爸正在开的小轿车……”
“啊!?”
李一多突然问道:“等一等,你是说10年前的车祸是你造成的?”
“是啊,我的车狠狠的撞向小车。小车为了避免和我迎头撞上一边向我的左手转弯避让,一边踩刹车减速。当时对于我来说前方是小轿车,右手是准备超车的大卡车,只有左面是空的。我就猛打方向盘,想将车开下大斜坡。但还是将小轿车撞翻了。而我开的车也冲下了路边的大斜坡,在冲坡的时候车也侧翻了。我当时头被撞晕了,脚也扭伤了,好不容易从车里爬出来,发现旁边就是那条河。我一看表倒计时最后二十秒了,需要回到水里,于是我就跳下了旁边的一条河里。”
刘嘉问道:“按道理你应该被传送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