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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产

日子过的很平淡,我们一起玩玩闹闹,数着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两个月后我发现我本来就不太准的月经更加离谱了,他也开始担心了,偷偷买了个试纸,测试结果阳性,真的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们的爱情结晶。可是我却害怕了,在我古朴的思想里认为这些只能婚后才做的事,可都在婚前预支了,这是我在认识他的前20年里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怎么也想不到我居然中标了,心里的每天想着如何处理掉肚子里那块肉,我开始爆瘦,瘦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第一次踏进医院的大门,心里一下子变得很冷,那种胆怯让我感觉自己是过街老鼠一样,看着大夫一张张冰冷的脸,挥手指挥着我去每个诊室去检查。最后确认,如果要拿掉必须趁早,我又一次退缩了,依偎在他怀里哭,像个孩子。那时候感觉自己很无助,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我甚至感觉得到她的无助,可我必须拿掉他,因为我只有20岁,还没有成家,未婚生子对我来说这个挑战太强了,我真的不敢接受。

司文也是第一次紧紧的抱着我,回到我们那个小窝里,拍着我的后背,很柔,在我耳边很轻的说‘如果舍不得,我们就留着,我们结婚’听到那些我哭的更厉害了,有些感动,至少觉得他对我是真的。或许在那个时候我们是真的彼此深爱着对方的。

第二次,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到了公交车广告上写的那个医院,那里的大夫和护士跟公立医院的截然不同,态度殷勤,像是长辈照顾孩子一样。听话的接受着各种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告诉我,如果今天不做,那么下周再来就不是流产而是引产了。胎儿发育的很好,长得很快,而且我发现的比较晚。像木偶般听从她的每一句话。最后我选择了药流,因为便宜,对身体伤害比较小。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没钱,只能选择低廉的药流。

吃了药,第二天肚子很疼,开始流血,到了医院,医生吩咐可以去厕所附近等了,胎芽会顺着血留下来,自己观察一下就可以了。肚子越来越疼,感觉有股下坠的力量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一会看到一个血块从身体里排出来,拿给医生看的时候,她放在一个纸杯里漂了一下,确认那个就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感觉我的意识渐渐的迷糊,流了很多血,躺在床上输液。睁开眼的时候肚子还在抽搐的疼。换了个卫生巾,不到五分钟,血就顺着裤子流到脚边,连布鞋上都是血渍。他把我抱回到我们那个家里,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心疼的流泪,但是却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那个没见过人世的孩子,或许那个时候心疼的是我吧,我请了三天的假,他那个时候没工作,每天给我用温水擦脸,不让我下床,给我炖乌鸡汤,很油腻,因为是夏天,他不允许我因为热而去触碰冷水降温,宁可用温热的毛巾给我擦拭汗水。我捂着小腹,疼的在床上打滚,他打电话咨询说是药流都是这样,子宫会收缩的,痛是正常的。

他开始在我背后抱着我,帮我轻轻的抚摸着肚子,暖暖的,安心的睡在他怀里。

后来不知不觉我们开始争吵,有时甚至连理由都找不到,我总是捂着肚子缩在一角嘤嘤地哭,或许他懂得疼我了,依旧从背后抱着我安抚我。再后来他连安抚都不做了,干脆负起走掉。

每次看到他负气离开的背影心都会抽搐的疼,眼泪总会抑制不住的流,无数次的问自己,这个男人到底是爱我的人,还是单纯的这具身体?因为只有下半身想的时候他才会对我体贴入微。

舒颖会劝我说‘女人不要太聪明,也不要事事计较,至少他现在对你是真心的’可真心又怎么证明呢?说是就是嘛?可能是吧,我也会时常这样劝自己。甚至会替他找借口原谅他。

我的骄傲、我的任性在他面前荡然无存。从这次堕胎后,我古朴的思想里认定了他司文就是我要嫁的那个人,无论他对我怎样,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将来还会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用我们全部的爱来浇灌那朵盛开的花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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