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勒的凭借原刀麟龙的极品材质,加上死神的森然鬼气,虽然只是一龄黯甲龙蝎所能拥有的最基础的技能,却也绝非普通人所能抵抗的。
即使是樱落都的第一女刀,刀技超凡绝世,整个东部都城也都是数得上的人物,却也只能伤的到空手熔刀的骆亚罢了,对于杀意泠然的阎勒,手里拿着可谓绝世珍品的冥红,两相对抗,实力一眼就分辨得清清楚楚。若不是骆亚手中没有利器防备,恐怕反手挑腕,都难以完CD纵使心有余,也是力不足。毕竟,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的技巧都只能是花哨的表演,毫无意义。
阎勒此时死神附体,原本杂乱的头发更显几分苍冷灰白,身上的单薄衣服,更是挂着厚重的白霜,周围如同潮水般的武士相继拥了上来,拎着一把把闪烁着冰冷刀芒的武士刀重劈横斩,冷光,白锋,犹如乱刀莲花,绽开死亡之舞。阎勒见此,嘴角带着冰冷的笑意,回望了一眼折刀倒地的花崎,带着戏谑和嘲弄的神色让花崎无地自容,眉眼一挑,更是让花崎羞愧不已,第一之名,着实让她脸上发烫。阎勒飘然转身,拔刀而上,整个身体带着冰冷的寒气,犹如一柄苍冷的钢刀,刺入黑压压的人群,不急不躁,不偏不倚。
冥红所过之处,一柄柄森然的武士刀犹如苍青的劲竹,噼噼啪啪的折刀声如潮水哗然涌起,在一声声痛苦惨烈的怪叫声中,被一柄柄齐齐斩断。一个个黑衣武士前仆后继,犹如无尽的虫潮,毫无知觉,没有表情,冰冷的如同干瘪的死尸,只知道机械地劈砍。
阎勒手握冥红,周围泛着淡淡的白汽。
从一开始阎勒一边疯狂劈砍,一边大声地怒喝:“百鬼霜魂斩!”肆意放纵,忘我杀戮。到现在,数十具冰冷的躯体鲜血淋漓地纠缠在一起。似乎杀戮,已经成为了单调的舞蹈。阎勒已经闭起了眼睛,仿佛化身东部的死神,闭目狞笑,手握妖刀,在密集的人群中跳起死亡之舞。
这才是阎勒,死神阎勒,人如其名。
期初单薄的白雾越聚越浓,清晰的身影渐渐模糊,人们看不见死神沉吟低语缓步走来,却听得见武士痛苦的嘶吼愈演愈烈,刚刚骆亚身上灼热的旋风早已渐渐放缓。武士们也无暇顾及,只觉得每一寸浓郁的白雾后都有可能是死神的妖刀,仿佛,夺命的脚步声在背后耳畔缓缓游荡,摄魂的铃铛声在灵魂深处苦苦徘徊。稍不留神,就是阴阳之别,生死之隔,何其可怕!又哪有余力,顾忌一个身处炎热旋风中的断腕魔头。
阎勒摇着刀柄上叮铃叮铃的铃铛,在浓雾中揽过受伤的骆亚,悄悄离开了茫然无知的金云武士,走出了这片浓雾缭绕的铁轨荒地。
原来阎勒从刚刚看到骆亚中刀倒地之后,就开始释放浓重白雾。毕竟敌众我寡,骆亚还有伤在身。如此下去,纵使自己靠着死神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抵御不住如同虫潮的敌人步步紧逼。正是阎勒从死神黯甲龙蝎那里得到的新技能之一,冷霜鬼雾。虽然没有实质的杀伤力,却是在实战中十分好用的技能。
匆匆走过乡绅郡的铁轨,回到了乡绅郡的街道。
这里没有了平日的喧闹嘈杂和人山人海,冷清的街道上只有少数的商家还开着店,绝大多数的店家都选择了关门谢客。毕竟看到一群群的黑衣武士严阵以待,向着街后面的铁轨一路走去,不是傻子都知道要有大事发生,又何必多赚这一天的工钱?
阎勒收起冥红,只觉得这把鬼泣浓郁的刀在饱蘸鲜血之后仿佛贪婪的厉鬼,仿佛一条鲜红的舌头****着刀锋上的血渍,露出满足的笑意,整个刀柄刀身,都带着诡异的血温,不禁让人背后发麻,连死神都在阎勒的神识中暗暗惊叹,真是把邪刀。
骆亚的手腕已经停止流血,靠着虫躯的强大再生能力,倒也不算大碍,只不过这斩击对血肉之躯来说终究是伤得有些严重,手腕仍然无法正常屈伸,缩着手,骆亚脸色也有些苍白。
“骆亚,现在我们去哪里?要乘着列车去其他的郡县么?”阎勒望着街道后头浓郁的白雾正在慢慢散去,不耐烦的吵闹声也在黑压压的武士人堆中慢慢提高了声调,人们仿佛突破了无声的恐惧,,在白雾里的胆子越来越大,也渐渐意识到了自己被耍了。
骆亚一脸痛苦的神情,说到这里,皱眉思考,随即眉头一展,回头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暂时避过这群“黑蚂蚁”。”
两人相视一笑,消失在街角的一家店里。似乎是卖贵族眼镜的首饰店面。
一群武士肆无忌惮地搜着已经闭店的一家家商铺,从乡绅郡的百余家贵族名店,到黑鸦郡的黑市绝品,再加上地下二层的炼铁熔炉,似乎整个乡绅郡和黑鸦郡只是在今天一天,就完全失去了作为西部都城重要商城的资格,所有的秘密被无情地袒露干净。
乡绅郡的郡长,克罗尔蜷缩在自己的椅子里,端着精致白瓷杯子的手上满是苍老的皱纹,杯子上一圈圈金色的纹路显示着曾经高贵典雅的生活习惯,只是如今被调到这里,也就顺从这里的风格,一切从简,却也不曾怠慢了自己身处贵族古堡时的习惯。
看见乔装的乔朗尼缓缓走了进来,老人的心揪了一下,只觉得明知是假,也想和老朋友叙叙旧。想到这里,老人抬起身子,在架子上的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拿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摆在了自己的桌子前,不发一言,却伸手倒了满满的一杯,抬头望着假扮的乔朗尼,神色复杂。
“乔朗尼”进来之后身后还跟着一个武士打扮的男人和一个褐色衣服的女武士,正是花崎和锻造冥红的武士。
他们找不到骆亚和阎勒,只好来到这里,探一探乡绅郡的底细。
梨奈粗着嗓子,苍老之态犹如历经数十年风雨的老人,“郡长!这两位是樱落都的武士,希望和我们黑鸦郡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我所锻造的那把冥红,不知道军长见过没有?”
老人不急着回答,品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淡淡的道:“怎么?你锻造的武士刀?”
这一句话却让梨奈有些慌了,乔朗尼会不会锻造武士刀,自己就不知道了。要是回答的不对,让人起了疑心,就只好让花崎和铁泽动手了,想到这里,不禁回头瞄了一眼花崎和铁泽,老人佯装低头细品,倒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是啊,呃,那个,想请问郡长,是否见到了这两个人?我很想知道他们的下落,这个,这个关系到我锻造的等级和程度,只是借刀看上一看,没有其他的意思。”乔朗尼的脸上犹如绽开的木纹,一双眼睛里带着不属于他年龄该有的迫切。
“哦!这两人,自然是,咳咳,在,咳咳。”老人剧烈地咳嗽让三个人站在面前不知所措,仿佛每咳一下,这三个人的心里就颤一下,要知道完不成樱落都的任务,回去的后果恐怕是要多严重有多严重。此次追击死伤过百,金云武士每一个都可以说是樱落都的重要棋子。这一次,若是请不回死神,拿不回麟龙,这辈子,就只能一直追下去了。
根据花崎的亲身实战,骆亚的身上虽然带有虫皇异能,却是一股灼热的火焰力量,并不是死神的冰霜冷锋,如果两人之中必有一人死神附体,毫无疑问,必定是阎勒。
麟龙重铸,更名为冥红,也在阎勒是手上,再加上自己被他斩断了手中的名刀,这一次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换句话说,不抓阎勒回去,自己永远别想回樱落都了。
花崎看着眼前的老人半死不活的咳嗽着,听着外面的轰鸣的列车声,说不出地心烦,却又不能发作,只好强忍着气,等着这老人说完。
“咳咳,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我已经通知了玛丽女王城和周围的另外两座城城主,欢迎樱落都的武士们来这里做客。”老人的语气很客气,确是对这些武士无礼的搜查极为不满。也在暗示着眼前的两人,如果自己遭遇不测,西部都城自然会找樱落都算账,这一句话,倒是足显老奸巨猾。
梨奈扮作乔朗尼再次说道,“我是想问您,是否知道骆亚和阎勒两人的下落,如果知道,还请告知。”
老人望着窗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了指外面的列车,“可能就在上面吧,他们到我这里道了个别,好像是要去西部都城见识见识风景,享受享受美食,毕竟年轻人么,爱玩。”
花崎和铁泽听到这里,急忙起身,立刻前往车站,错过这一趟列车,若是等到明天正午,这两个家伙就不知道还抓不抓得到了,这些武士的死伤也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梨奈心中也是跟着着急,刚要出去,却被老人拦了下来,“来来来,你急什么?跟我再喝一会儿,我们聊聊。”
梨奈想尽了百般推辞,却没来得及说的出口,就被老人拉进了屋里。
刚要说话,想离开这里,就被店里转出的两人吓了一跳,骆亚手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嘴角却还带着几分笑意。
阎勒冰冷的脸上满是杀意,借着刀风,直接除去了梨奈脸上的假面具。
吓得梨奈一声尖叫,瞬间暴露了自己本来的声音,不禁掩口。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说着,手里已经握住了自己袖子里的匕首。纵然不能杀敌,倒也能保证不受人欺辱。
骆亚听到这娇嫩的声音,看着这红扑扑的小脸,又想到了躲在椅子下面那一饱眼福的片段,鼻子又流出了鲜血。
阎勒见状,也是微微好笑,老人更是嘿嘿一乐,不再多说,骆亚伤了一只手,只剩下一只右手,捂着自己的鼻子,说不出的尴尬,梨奈见此,更是握紧了匕首,心里更是凉了几分。想不到遇到的如此强大的敌人,居然还是个色鬼。
另一边梨奈和铁泽在淡淡的白雾中,追踪着列车,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不知所终的阎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