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锦夏沫的难受,在病房外的陌景寒也并不好受多少。
如果说刚才的陌景寒是一个理性的人类,那么他现在就是发疯的野兽。
渐渐地,陌景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死死揪住锦羽铭的衣领,语气愤怒至极:“她为什么不记得我?她是沐简你知道么?锦夏沫就是沐简,她为什么记得你?为什么?”
“你冷静点好么?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护好夏沫你知道么?”锦羽铭托住陌景寒的双肩说道。
呆了一会儿后,陌景寒冷静了下来,但他却有些六神无主,边向外走边说道:“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锦羽铭看着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哎叹了一口气。
等到陌景寒完全消失在视野内,他才开口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从另一间房间的门口处便走出一个壮大汉。
壮大汉全身肌肉发达,穿着一身清凉装,在他手臂上可清晰地看到几条疤痕。
如果陌景寒还在这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会被他当场杀死。
“多谢铭哥,多谢铭哥。”壮大汉走到锦羽铭的身旁,一个劲的道谢。
这可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同时更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壮大汉可不会傻到跟他发生冲突。
锦羽铭一挥手,说道:“行了彪子,如果不是你为帮里卖过命,我自己都想杀了你。”
壮大汉吓得一哆嗦,连忙赔罪:“谢谢铭哥不杀之恩,彪子我真是有眼无珠,伤了锦小姐,我真是该死。”说完,朝自己脸上左右开弓。
锦羽铭一把抓住他的手勃说道:“我只帮你到这,回头你收拾一下离开这里吧,要不然以景寒的性子,你的命很快就没了。”
一提到陌景寒,彪子的脸色顿时失常。
锦羽铭说的话他不可不信,况且陌景寒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也是领教过的,要不是当初以为陌景寒是孤身一人,他才不会傻到与其为敌。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陌景寒竟然是锦羽铭的至交,而锦羽铭可是蓝海市黑帮的老大,这次他可算是撞到铁板了。
所以,当他刚知道这层关系后,迅速召集自己人商量对策。
辛好最后发现黑帮有条凡是为帮里卖过命的人都要确保其安全一次这条规定,彪子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要不然他早就逃之夭夭了,哪还会呆在这里提心吊胆。
想到这,彪子的心有些缓和,赶紧点了点头。
“李婶那边怎么样了?”锦羽铭松开他的手,平静道。
彪子解释道:“我已经全部安排妥当,铭哥放心。”
“那你去里面和夏沫道个歉吧,一会我再进去。”说完,锦羽铭向大厅走了过去。
待到锦羽铭离开,彪子提起放在一边的三箱礼品,敲了敲房门。
锦夏沫泪还在不停地外冒,听到敲门声,赶紧用手擦了擦。
她所在的病房属于高级病房,一人一间,而且设施齐全。
“请进。”锦夏沫礼貌的说道。
房门被打开,锦夏沫看到来人后,瞬间惊愕失色。她连忙拿起放在一边的削苹果刀对着彪子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
彪子在锦夏沫的心里刻下了永久的烙印,所以她对彪子是本能的畏惧。
此时,锦夏沫的心害怕到了极点。她不明白,哥哥和陌景寒分明在外面,这个被李妈叫做彪子的人为什么能进来?就算哥哥不认识他,可陌景寒总会认识他啊。
看到锦夏沫害怕的样子,彪子有些后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彪子放下手中的礼品,“噗通”一声,在锦夏沫的面前跪了下来。
作为一个将近三十的人,竟然在一个后辈面前跪了下来,看得出他是真心悔过。
锦夏沫有些发懵,虽然不知道彪子是要干什么,但她原本警惕的心却放松了一点。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彪子低着头,声音有些僵硬。
锦夏沫愣了愣,终于知道彪子是要干嘛了。这下,她内心的警惕和害怕也消除了七八分。
锦夏沫把削苹果刀放在了床边。尽管说他伤了自己,但人家好歹是自己的长辈,一码归一码,在她心里这下跪可是绝对不行的。
她试图起身想把彪子扶起来,但发现一动肚子就会疼痛。无奈,她开口道:“你起来吧。”
要说原谅他锦夏沫原本是绝对不会的,但后来她却看到彪子的一言一行都透露出真心的悔改,不免有些动摇。
终于,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谈话,锦夏沫决定原谅他,但要求他要把李婶安排妥当。
对此,彪子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压在自己头上的千斤顶总算落了地。
又经过了十几分钟,锦夏沫受不了他的阿谀奉承,借助身体有些不舒服终于把他赶走了。
处理完这件事后,锦夏沫不断地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就连锦羽铭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也不知道。
“呀!哥,你什么时候来了?”锦夏沫一个转身,看到锦羽铭在一边削苹果,被吓了一跳。
锦羽铭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笑道:“早就来了,在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我哪有在想什么。”锦夏沫正吃着苹果,听到他的话后心虚的一下。
锦羽铭看着锦夏沫,突然话题一转:“行了,陌景寒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了解的样子,锦夏沫闻言微微一愣。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锦夏沫想到。不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假笑道:“他是谁啊?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
说完,锦夏沫却觉得有些心痛。不论是谁,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成陌生人,一定会接受不了的吧?
锦羽铭还是那张老笑脸:“虽然我们在一起生活只有七年左右,但你的一些表现哥哥还是很了解的哟。”
他的话语充杂着一股独有的魅力,让锦夏沫分明想否认却有心无力。
看来他还是看出来了。锦夏沫还是不想承认,但事实却好像钉死了她。
无奈,她只好妥协,弯头看向盖在自己身上的床单,低沉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锦羽铭有些得意,故意拍了拍胸膛,踌躇满志道:“那当然,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哥哥我啊。”
“你准备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一直逃避下去。”锦羽铭又收起笑脸,认真地说道。
锦夏沫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一个办法,但她此时却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只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透露出来:“我想重新开始。”
闻言,锦羽铭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他很怀疑锦夏沫真的有那个能力来忍受这一切么?
在他看来,凭借自己对锦夏沫的了解,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这个问题锦夏沫也想过,但她却是觉得走一步算一步,等哪天自己真的受不了的时候再说。
如果她把这种想法给锦羽铭说出来的话,估计会得到一记白眼和长时间的思想教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