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东南大陆第四集药师大会第六章杀死一个女子
长日从倒下的棕熊躯体拔出长剑,立即向箭射出的方向飞奔而去。一进入林地内,看见一名身穿墨黑色劲装的少女,以跪卧之姿一手撑地,另一手按住腹腰处,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地上也看到几处血迹。少女正是仙药宗那名说话霸道,并与赵胜发生言语冲突的女队员。
少女前方有一只云豹,此豹体型削瘦,扣掉尾巴部份,身长大约一米,等阶大概就是二级左右,似乎经常挨饿,猎食方面有待加强。二级云豹的嘴里叼着一只野鸟,看着冲入林中的长日。地上有背袋,信号弹,药材,图册……等等,散落一地,就是没看到食物。
长日持剑走向云豹,哪知此豹叼着野鸟,转头朝林中窜入,速度很快,一溜烟就看不到踪迹。
跪卧地上的少女对长日说道:“小哥,我刚被云豹攻击受伤,你可否扶我起来。说话时语调断断续续,脸色凄然,似乎伤的不轻。
长日双眼直视少女,面无表情慢慢地走近。就在长日躬身要扶起少女之际,此女以手撑地跪卧的身体瞬间弹起,按住腰腹的手向前一翻,一道寒光正好刺向躬下身子的长日心窝。出手时机的捏拿与刺入对手部位之精确,就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般,速度之快更是令人眼花。
此女快,长日更快。少女看着眼前的长日,嘴巴微张,眼眸之中尽是无法置信的惊疑神色。就在少女反手一刀刺向长日心窝处,原来长日早有防备的双手齐出。右手翻转少女握住利刃的手掌,左手运劲拍击刀柄,整根利刃刺入少女气海之中。
长日经过高强度的锻炼,肉身强横及力气之大,远非此女能够想像,速度更是超乎常人。此时长日向後跃了一大步,脸露冷笑。少女原本用计偷袭,自以为万无一失,却被人将计就计的反击。这时侯手握着气海上的刀柄,少女用怨毒的眼神瞪着长日,脸皮因强忍痛楚而抽搐,嘴巴吐出一句,“这不可能,你为什麽知道我要杀你!”
长日对此女的心思如此恶毒,既气愤又鄙夷,射出的一箭是要取赵胜性命,刚才偷袭的一刀也是要让自己一命呜呼。长日用震慑的语调,对少女一字一句的说,“妳放箭之後,应该是要发出信号弹通知队友,却被那只云豹误认为食物抢走,要捡回信号弹发射,却听见我赶来的声音。於是取出猎到的野鸟,逼出鸟身上残存的血液,滴在地上假装被云豹攻击受伤不轻。然後把野鸟抛向饥饿的云豹,制造成我入林看到的一幕。你在极短的时间内能够有此巧思,并利用现成条件布置好这一切,确实令人赞叹。只是一只二级又瘦弱的云豹再偷袭之後,怎敢留下与你为敌,又如何伤的了妳。滴在地上的血,暗沉浓稠不是刚受伤流出的鲜红。加上地上无任何乾粮食物,妳只能靠猎物充饥,可见你已跟踪我们很长时间,等待机会向我们下手,这更让我对你起了防备之心。”
少女听完长日的叙述,仰天长叹,然後脸露狞笑,“听你这麽一说,我倒是作个明白鬼,死的不冤。”说话的时候,不断的停顿,脸色惨白表情因痛苦而扭曲。此女接着又说道:“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说完,身体不住的颤抖,原本握住刀柄的手,失去力量而下垂。
长日听少女有求於己,不知又有什麽诡计,眉头皱起,心中的厌恶感随即涌现。
少女又说道:“我为求功力速成,练功方式特殊。如今气海已破形同废人必死无疑,但身体却要忍受这功力散尽的痛苦才能断气。就算我有力气拔出气海的短刃,让血液外流,但最少也要超过一日一夜的折磨才会死去。现在已无一丝余力拔刀,最少要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三天三夜以上,由气海向外延伸,经脉寸断内部器官一个个爆裂,最後七窍流血而亡。所以我求你一剑结束我的痛苦。”说完头向後仰,露出白皙的颈项。
少女的眼神坚定而真挚,生已无望又无力结束自己的生命,就求能快点结束痛苦。少女的两边鬓毛转为枯黄,眼睛外突血丝根根可见,喉咙一直乾呕,胸腔像抽动的风箱激烈起伏,身体产生的极致痛苦由内而外强烈展现。此时少女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的控制脸部、嘴巴、舌头、喉咙迸发出,“求你……快!”
一剑划过,少女的嘴角上扬,她是含笑感谢长日帮她解除痛苦,带着笑容离开人世。长日的一剑切开了这个生命与世界的联系。
长日从来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像刚才少女要暗算自己,却被自己所杀,这种争斗中的伤亡,让你没有时间去考虑,也无从闪避。但面对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要举剑将之斩杀,这种近乎行刑式的做法,心里出现一种排斥与厌恶。甚至那剑尖划破白皙的颈项,瞬间喷灑而出的鲜红血液,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呕。长日控制心里极端不舒服的情绪,一步一步的踏出密林。
两人已经包扎好伤口及取出内丹,听完长日的讲述。赵胜不禁破口大骂此女的歹毒,郭铁年纪较大,江湖阅历丰富,提醒二人与仙药宗的梁子已经结下,并且会把这笔帐记在三人头上,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为上。
借助温泉的效力在此修整数日,赵胜的伤势已无大碍。算算日子剩下不多,三人往回程的方向出发。此行虽然经历不少凶险,收获却是颇为可观,除了四级魔兽的魔核之外,其他的材料都取得了,而且质量还相当不错,还意外的得到一颗五级魔兽的内丹。
在靠近谷口时,远远就看到了明泉宗的许广三冲着他们打招呼。这汉子一看长日他们队伍只有三人,赵胜肩头还负伤,旋即明白了什麽,原本要问还有其他两人的话,嚥回了肚子里,与郭铁谈起了交易的话题。几人边走边谈,人也渐渐地多起来,看见许多身穿不同服饰的门派,这里一撮哪里一堆交头接耳的谈论,应该也是商谈互换有无的交易。
长日看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身穿一袭白衣走上前去一看,果然是化合派的李笑。两人聊起彼此的收获,当长日知道李笑采摘的至阳柏品相一般时,就要相赠给李笑,以答谢当日分送的东山桂芯。但李笑坚持无功不受禄,不愿平白接受长日的馈赠,就用四级魔核作为交换,也等於是各取所需。
隔天长日三人与一些熟识的队伍閒谈间,看见四个墨黑色劲装打扮的选手,正是仙药宗的陈玉田四人。长日正想此队着应该是一直找不到那个已经身亡的师妹,才会拖到时间将近结束,才返回此地。陈玉田看见长日三人,并且赵胜肩头还受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应该是猜想到发生了什麽事情。赵胜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对着陈玉田说:“你们不是还有一个美女师妹吗?怎麽没看到,该不会是……,哈哈,哈哈!”
面对赵胜这种调笑的言语,陈玉田的脸一下子暗沉下来,眼中的杀机毫不遮掩的外放,双拳紧握关节劈啪作响,似乎想把赵胜的骨头当场捏碎。长日在一旁静观其变沉默不语,郭铁见气氛紧绷,遂对陈玉田一抱拳,陪着笑脸说道:“我这师弟只是开玩笑,陈兄弟不要放在心上。”说罢,对赵胜使了一个眼色。郭铁深知这掌门之子的个性,也是吃不得一点亏,但还是不想在这里与这个名门大派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