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东南大陆第三集清灵门第五章忠伯
就在赵胜说话的同时,华方已经动手,开始整理长日床上的被褥,顺手拿起几件换下的衣服,向门外走去。
长日正要阻止,却被赵胜一把拉住。华方也回头面带笑容对着两人,开口说道:“师弟多花点时间陪赵师兄练功吧!这个忙我是帮定了。”说完之後,跨出房门的脚步没有停歇,继续前行。走出十丈开外,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手上的衣服。心里暗自念叨:“就这破烂衣裳,我拿了自会有人清洗,怎麽可能本小姐自己动手。”
赵胜看华方离去之後,脸上的笑意更浓。说道:“林师弟,华师妹这麽作,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们有更多时间一起练功。你就多多指导我修炼上的问题,让我能早日到达与你相同的层次。”
面对华方的坚持,及赵胜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长日脸上依旧挂着尴尬的笑容,心里却不以为然,提升对赵胜的戒备之心。
早在听完赵掌门用笼络的手法对付长日时,赵胜就构想着,如何安插一个人在长日身边。这样就有机会从长日的住处或衣物,及其他微小细节中,提早得到圆通诀的功法。
虽然赵胜也知道,藉由目前的理由把华方安排进来,并非是让长日完全不起疑心的绝佳藉口。但只要半推半就的接受,就要靠华方的言行及时间,来松懈长日的防範之心。或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後,长日自愿说出,还是不经意的洩漏出来。如果种种的方式都落空,不能如愿以偿。需要用到其他强烈,甚至卑劣手段的时候,有人在长日身旁,总是比较好进行。
可见赵胜年纪虽轻,对於如何拉近关系,博取好感,甚至必须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都一步一步仔细考虑做了周全的计画。与赵掌门相比,应该是青出於蓝更胜於蓝,颇有枭雄的本质。
时间在每日不断的努力修炼中度过。
踪云梯是一门利用运气,透过内力爆发肉体内的能量,搭配步法变换,瞬间将身体快速的移动。在对敌时攻势更加凌厉,或是逃走的时候让敌人难以捉摸前进方向,顺利脱逃。功力深厚之人,展现出来的威力更为惊人。
在刚练习踪云梯之时,对於气的调节与运气部位的掌握,配合肢体上跳跃的动作,总是很难达到协调一致。有时提气尚未充盈,肢体却已发力。有时已经气满到外溢,肌肉内的能量未能提到顶峰。又有时把心智集中在气与力之上,要纵身而出,却忘了步法。
长日有良好的领悟力,在大叔那里也锻炼出强韧的躯体,及潜藏体内的强大能量,更是一个心志坚毅之人。尤其是在发狠修炼时那种不断鞭策自己的狠劲,让旁人看来是一种近乎自虐的行为。也是这样的方式,让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掌握到踪云梯的诀窍,完成了运气、发力、步法之间的统合,作出整套步法的标准踪跃。
这让传授踪云梯的二师兄郭铁,赞赏之馀也相当愕然。长日心领神会这套步法所用的时间,比他快上数倍。但他不知,长日在踪云梯上所投注的心力也是他无法做到的。
对圆通诀这种以修炼扎实根基为主要目的的功法,长日总感到进步速度非常的缓慢。在碧水潭时就已突破到二层中後期,来此几个月的时间,在跨入第三层後似乎停滞不前没有任何的进展。而且从进入清灵门之後,时不时的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一日夜晚,打坐修炼完毕,又感到黑暗之中有一道目光看着自己。长日推开房门,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灰黑色皂袍的模糊身影。不知对方是恶是善,是否长期窥视自己,目的又何在?虽然心里有许多的疑问,长日还是客气的问道:“前辈这麽晚到此地,不知有何指教?”。那身影并未回答,却朝向长日而来。
看此人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似乎脚上有不同与常人之处,但速度丝毫不慢。长日想着,此人是否大叔要自己有事时,可前去求助的忠伯,但不知对方来意及真实身份,自然有一份戒备之心。在不知对方实力深浅的情况,踪云梯的身法蓄势待发,若是此人来意不善,做好能战就战,不能战就立即脱逃的打算。
在对方逐渐靠近长日时,语气平和的问出一句:“你是塔干的徒弟?”。此时长日也看清了来者,是一名头发灰白,面貌清瘦的老者,目光中露出询问之意,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
长日如实回答:“是的,前辈认识我师父?”
老者脸色平静的说道:“把塔干教你的武功说一说,只讲口诀重点,不用演练。”
长日隐约的猜到了老者的身份,心中涌现一份信赖感,开始背诵大叔传授的前三层圆通诀诀,及清灵剑的口诀。老者在一旁仔细的倾听,等长日全部背诵完毕之後。老者微笑点头说道:“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还不请我进去坐。”
长日对老者恭敬的说道:“忠伯前辈,晚辈怠慢了,里面请坐。”,一进入屋内,立马又说道:“晚辈到这里几天之後,就想找您请教一些疑问。但觉得身边的几个人,对自己都别有用心,自然不好问他们,一时也想不到什麽办法,就把这个事情耽搁下来,还劳烦您老亲自来找我,真是不好意思。”,长日接下来诉说了,自己对赵掌门夫妇二人的看法。“总觉得赵掌门,一再的对自己示好,赵夫人似乎有很多的难言之隐。夫妻之间都有着各自不为人知的秘密,很多事情无法得到解答。”
听到塔干大叔脸上中毒而毫无表情时,忠伯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陡然间睁大,此事也引起他老人家的震惊。两眼看着前方,感觉在回想着往事,然後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上人所料不差,三人之间果然还是出现了矛盾,而且离开的还真的是塔干!”
长日听到忠伯的言语更是一愣:“前辈原本就知道三人会发生冲突,而且塔干师父是受害者?”
忠伯把凝望着的眼神拉回,看向长日:“我已在暗中观察你一段时间了,除了每日的修炼,你倒也寡言少语。尤其赵胜那娃儿,安排华方那丫头对你软磨硬泡,都能不为所动守口如瓶,可见是一个小心谨慎而且心志坚毅之人。我就把当年的事情,说给你知道。”
塔干及赵胜,还有师妹陈文秀,也就是後来的赵夫人,三个被都是清灵上人捡回来的孤儿。其中最早收养的是塔干,再来是师妹陈文秀,最後才是赵强。但前後的时间差距不大,就依照年纪大小排定辈份。也根据各自的资质,传授三人不同的功法。随着年龄增长,每个人的个性上的区别,也就更加的明显。赵强表面恭顺,欲望名利之心极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塔干宅心仁厚,义气为先,非常重视一同长大的三人之间的情谊。陈文秀个性温驯,对待两个师兄也是不分彼此。这正是问题所在的导火索,年龄相近的两男一女,因为情感而引发的冲突终究无法避免。最後又带回一个小师弟岳全,但与三人的年纪相差过大,都当成小弟弟一样疼爱。
长日知道了三个师兄妹的关系及个性,也不难猜想到加害人是谁,受害者又会是谁。明白了为何大叔不愿提及师门的往事,甚至到了非说不可的情形,也是简略的带过,因为被至亲至爱的人所害,对他来说是何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