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东南大陆第三集清灵门第三章往事真相
长日在听到赵夫人问刀疤之事,就料想大叔脸部中毒的事情,夫人肯定不知。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隐藏其中,试探性地一问之下,果然一语中的。只是不知赵夫人的反应竟是如此强烈。
整个房间的空气,彷佛在一瞬间凝结。
往事一幕幕。一幕幕在赵夫人脑海浮现。
赵强与塔干比斗的前一晚,年纪还小又十分好玩的小师弟岳全,拉着宠爱他的师姐游玩。戏耍间不自觉地到了大师兄赵强的住所。此时的赵强正打开一个黄色小瓶,用其中的粉末,在一把匕首上来回的擦拭。看见房外的二人,就出声喊了他们进去。两人一进到里面後,岳全静不下来的到处翻弄,赵强就要他到外面去玩,房里只有师兄妹二人。
赵强叹口气平静的说道:“明天的比斗,我并无多大的把握。如果输了,要依约在脸上画下一刀。我抹上一些特制的刀伤药,可减少出血及让伤口快速愈合。”
陈师妹用略带薄怒的语气说:“你们两个,怎麽都说不听。师父外出仙游,忠叔劝解也没用。难道为了我,非要相约比斗不可吗?”说道後面的音调,显然有着淡淡的哀伤之感。
赵强的语气依然平静:“这个事情已经定下来,就不要再谈了。这个刀伤药有奇效,你拿去给师弟用吧!这样不论谁受伤,都会好的快一点。”陈师妹还想说些什麽,赵强却把药塞给她,然後送到了门口。
陈师妹到二师兄塔干那,看到房门没关,就走了进去。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匕首,把小瓶中的粉末倒出,擦在匕首上面。正好小师弟岳全拉着塔干的手,走了进来。
抬头看见二师兄时,陈师妹俏脸微红的说了一句:“我帮你在上面擦了止血的刀伤药。”声音很轻,说完就快步低着头走了出去。
在陈师妹的心里,似乎觉得自己更喜欢二师兄一些。尤其在二人决定比斗,这个感觉才明显起来。应该是知道比斗之事完结後,就会改变目前的关系,因此见到二师兄时,总会有芳心如小鹿轻撞,脸上微微泛红之感,有时说话都不十分自然。这种感觉以前好像也有,但不是这麽明显。此时的她心里面,更希望塔干能赢得这次的比斗。
陈师妹本来要去观看两位师兄比斗,却因为小师弟岳全,突然腹痛如绞额头冒汗,只能是留下来照顾他。而後在陈师妹央求下赶去的忠叔,只在远处看到塔干拿出匕首往脸上划下,甚至想出声制止都来不及。然後塔干往下山的林中奔去,就此音讯全无,未再返回师门。
为何二师兄一去不返,这个萦绕心头许久的问题。像抽丝剥茧一样,一层层的清晰起来。
此时赵夫人心里所产生的,是一种痛。是她原先无法预想的一种痛。
这样的痛,让个性柔弱毫无主见的她,无法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答案。
此时屋外响起了一声闷雷。
赵夫人的脸色恢复正常,望向窗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是我害了他。”话音极轻,彷佛是自言自语。
长日正想趁此机会问一些事情,只见赵夫人起身,说了一句:“贤侄,我人有点不舒服,我们改天再聊。”
赵夫人突然离开,长日原本要藉由与她交谈,了解到大叔在师门的事情,此希望已经落空。现在唯有靠自己察觉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拼凑。首先,赵夫人流露出的关心之情,还有急切的想了解大叔的现况,都是显而易见的。赵夫人会问起大叔脸上的伤疤如何?表示她知道脸上受伤之事。至於,为何受伤,及受伤的经过,应该也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否则,不会在知道大叔整个脸部肌肉僵硬毫无表情之後,如此的惊骇。
想起大叔叮嘱自己,进入师门之後,“人言不可尽信,事事都要小心提防。”可见此事定有猫腻。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被人陷害,而且应该是师门内的熟人所为,才会有如此的暗示。甚至大叔也知道是被师门的人所害,只是无法确定是谁,才要自己小心提防。
长日心思细密,个性沉着,遇上事情毫不慌乱。当即把来此之前,大叔告知的一切,细细回想。第一是,师门当时总共有四个师兄弟,师兄赵强,师妹陈文秀,小师弟岳全及大叔。还有他们师父的仆从忠伯。第二是,要自己找到忠伯,有事均可求助於他。只是忠伯现今年事已高,是否健在也不知晓。还有岳全当时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这两个人,一个小,一个可以信赖。那麽,会陷害大叔的,只有赵强与陈文秀。相信大叔自己也猜测的出来,只是无法确定,或是不想确定,才会有难言之隐。毕竟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如果真是此二人下的毒手,真教人情何以堪。
但是从赵夫人的反应来判断,应该是不知道此事。那麽只剩下赵掌门一人,想必要提防的也就是此人。虽然,目前这些都只是推断,但长日相信总有釐清真相的时候。
之後赵夫人来看过长日几次,但都是长辈的嘘寒问暖,没有再提及此事,长日自然也不便追问。
长日因为血髓心机虫侵入身体,必须学习圆通诀克制这成长於阴湿之地的血虫。修炼圆通诀的功法可让血虫进入冬眠状态。但有阴气或毒药进入长日体内,会被其吸收,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唤醒冬眠的血虫。具体的毒药数量,因人而异。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有此虫在体内的宿主,犹如百毒不侵。但若不用功法及灵药炼化此虫,总有爆发身亡的一日。
圆通诀的功法共有十层,当初清灵上人传此功法之时,把一、三、五、七、九的单数层的修练法诀传给塔干;二、四、六、八、十双数层,传给陈文秀。也只说明了,将此功的十层全部修练完成,将可前往奥元大陆,让功法晋升到另一种层次。至於学成後的真实情况如何?并未详细说明。这种将功法分成两人各持有一半,就更添加神秘感,让人有强烈的一窥全貌之心。
而且此功法的修练方式,必须是一层学完,才可学下一层,无法跳层或是单独修炼。塔干与陈文秀当年都修练到了第二层,後来塔干突然离开师门。那除了他有机会练到第三层外,此功法就无人,也无法再往更高层次修练。
关於此点,塔干也告诉过长日,并一再强调,不论遇到任何情况,都只能学一层,告知一层。绝不允许,将功法提前告诉任何人,以免引来祸端。
偌大的花厅内只有三人。长日收敛了功法,起身而立。赵掌门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彼此都在心里确认了长日的圆通诀功法。赵强对着长日慎重说道:,“圆通诀你师父塔干及师妹各有半部的功法,你就与胜儿一同修炼此功,不要再向任何人说起。”,此时赵强又感到与昨天相同的窥探,此次的感应虽然细微但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当下却故作不知,心里暗自窃笑,「就算你是齐天大圣,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赵强顿了顿:“我叫了你三位师兄到演武场,他们各有我传授的一门绝学,等下会逐一演练,你也加入其中,把自己最拿手的武艺展现出来,交流一番,再从三位里面,选一个你最想学的,我要他们传授给你。”
一到演武场,看到数百弟子,分成几个区块,有的两人一组的对打,有的自行比划招式,有的拿着木剑木枪正在砍削刺击。如此大的场地,这麽多人一起练习武艺,还是长日第一次见到,不免心中有些震动。每个区块之前各立着一个汉子,应是该区的教习。最前面的一名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一看见赵强与长日走来,立即躬身抱拳行礼,转身对众弟子喊道:“继续练习,不可停止。”应该是赵强经常亲自视察,诸多弟子习以为常,所以手中并未停歇,继续操练。
上午的操练完毕,众弟子散去後,当教习的三人走向赵强躬身行礼。赵掌门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然後,指着身旁的长日,朗声说道:“这位是你们塔干师叔的弟子林长日,过来跟你们交流学习,你们仨把各自的本领施展出来,我要林贤侄在你们当中选一样,由选中的人自行传授。”;“当然林师侄也会将他所学演示给你们看,若有想学习的,也可直接跟他说。”说完之後赵掌门要他们自行演练,长日决定学那种功法後,再到花厅找他。
因为牵扯到圆通诀的功法,赵强原本是不想让长日的事情爆光。但因事情来的突然,加上长日待在这里的时间无法估算,要完全封锁消息,恐怕不易。一味的隔绝其与门中之人接触,可能也会让长日感觉自己有什麽不良企图。这种开诚布公的做法,应该可以避免诸多的猜疑。
就在赵强刚才说出塔干的名字时,三个徒弟中,有人因心情激动而脸部表情微微的抽搐。这脸上一闪即逝的变化,旁边的人都丝毫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