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兵嗅着空气中喷香的味道,再看看自己手里用玉米面和豆面做的馒头,咬一口,嘴里满口粗面还微微有些发酸,噎在喉咙里难受得不行。喝了一大口水,总算把‘面粉’咽了下去。
尼玛,要是天天能那样吃,他们也乐意做佣兵啊。
“得了吧,就咱这点儿斤两,跟人能比吗?他们三个人干掉了一百多个丧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异形给弄死了,你有这能耐?”一个光头小兵嗤笑道。
“就是,咱要有那能耐,别说吃肉饼了,就是顿顿吃红烧肉都没问题。”
“还想吃红烧肉呢,美得你肝儿疼,能有馒头啃就不错了,我可听我后勤的老乡说了,要是丧尸潮再不退,感染区的粮食运不过来,我们就只能啃树皮了。”
“市里有那么多树皮给你啃吗?到时候……哎……”
大兵们都沉默了,他们虽然是军人但是却出生在和平年代,在军中磨练多年,偶尔也出出任务,以前觉得惊心动魄的日子,现在想起来简直太安逸了。以前觉得到边境追缉毒-贩、稽查走私各种辛苦,各种危险,可那时候好歹一日三餐是饱的,油水十足,那些亡命之徒再怎么有恃无恐用枪抵着他们脑门,他们也会乖乖束手就擒。
现在呢?
丧尸才不会管你那么多,他们眼中只有血肉,根本不在乎你手中拿的枪炮,而他们却不敢不在乎那些丧尸,一旦被咬,就只有死路一条。
饥饿、恐惧、孤独如跗骨之蛆一般缠绕着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么他们爱着的和爱着他们的亲人,是否还活在这个人间地狱之中。
“要是咱们也能那么牛逼就好了。”沉默过后,一个小兵用无比羡慕的语气说道。
“你特么说得倒是大实话,谁不想那么牛逼?你有人家的体质么?”
“要是像他们一样,咱还用啃这些搁以前猪都不吃的馒头?”在军中,普通士兵和高级佣兵的待遇也是不一样的,虽不至于像没有用途的平民吃的这么好,但至少能吃上白面馒头。
雷天赐等人换上干净的衣服倒在火堆旁,片刻功夫就睡死过去。炮塔上有士兵,完全不用他们操心守夜的事情。
凌晨一点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一直趴在地上的警犬突然警惕的坐了起来,远远望着远方的天空,眼中渐渐生出一丝恐惧。
“汪汪汪!”警犬冲到旁边的大兵面前,焦躁得冲着他狂吠不已。
“什么!”大兵听完警犬的‘话’以后,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手中的馒头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士兵们注意到他俩的动静和突然变得焦躁不安的警犬们,心中蓦然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一位士兵的脑袋飞速转动起来,快步走到后面一辆车前,对车顶上的班长问道:“班长,异形来了。”
“什么?”班长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去找云海将军!”班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腿肚子微微发抖。
“云海将军,快起来!”
“杨班长,我说过多少遍,你进来时应该敲门!”云海从床上噌地坐了起来,瞪了他一眼,快速地穿好衣服,“发生什么了?”
“异形!”
几天前那场清剿运动中,那个毫无预兆出现并扭转了整个战局的异形,士兵们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快去拉警报!”每个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一阵嘈杂而单调的滋滋声后,刺耳的声音让惊吓的妇女儿童们愤怒的咒骂和哭喊:全体士兵佣兵警惕!全体佣兵士兵警惕!
云海的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每当他感到紧张,他的五官就不由自主的轻微移位。
素白的雪地映射出淡淡的荧光,一声尖锐的短啸后,十里外远处正在进食的丧尸们突然停下了动作,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信息,歪歪斜斜的往两旁散开让开一条道来。一个浑身血红的丧尸从后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在衣服外面的部分,已经全部没有皮了,暗红色的肌肉□在外面,不时有浑浊的脓水滴落,狰狞恐怖的模样已经超出了普通丧尸的范畴。他壮硕的胳臂下夹着一个脑袋奇大无比的丧尸婴儿,丧尸婴儿闻到人血的味道后,张大嘴巴,不断挥舞着细弱如棍的小手。
云海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脑海中突然飘出四个字:丧尸围城。
一个胆小的守夜人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丧尸,好多丧尸,完了,保护区要完了……”一滩水迹慢慢浸湿了他的裤子,一股尿骚味儿传了出来。
床上,酣睡的雷天赐一弹就坐了起来,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怔愣片刻后,连忙穿上衣服,对着李哥和陆震天大喊,“异形来了!快起床!”
丧尸比人们想象的还要多,士兵们不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不过那时候运气比较好,即使被保镖们扔进了丧尸堆里,也被几个好人给救了下来。可惜,那几个武力值颇高的好人早就在逃亡的路上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没人能够再救他们了,怎么办?
更多的丧尸步着他们的脚步,冲进了深壕中,幽蓝色的火焰很快将他们吞噬殆尽。
“兄弟们,整个保护区的危亡就掌握在你们的手上!”
云海与他的士兵站在一起,朝着不远处的丧尸开枪。枪口发出声声怒吼,如同勇士在临死前的咆哮。弹壳无目的被枪支弹飞到空中,在微弱的灯光的照射下,坠落在士兵的身旁。
雷天赐感叹:“我人生的最后几天,比我之前二十几年生命全部加起来都要精彩。真***精彩”
八万士兵作为最后的防线,负责守卫内城区,并为前线提供后勤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