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未拿到面包的孩子多少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炼狱的黑夜虽没有外来生物的危险,但是却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寒流侵蚀着他们的肉体,再次夺取他们瘦小身躯内为数不多的营养和力气,唯有炼狱中特有的食物才能抵御这些寒流。
只是第一天就没办法依靠自己,获取活下去的资本,未来的几天内也是有机会的,若他们不能再打起精神,扛起疲乏饥饿的身躯跑到盛放食物的篮子,只怕是要活生生的饿死。
今天,杰诺斯早早起床,若无其事的闯进校场,把身上存放的面包扔进篮子后,又在校场外架起一口大锅,熬煮满满一锅奶油热汤,金黄色的奶油不断升腾气泡,让人食欲大增。
今天,只卖100份,第一份一个铜币,以此类推。他笑道。
给我来一份,
这一年辉夜待的这个山谷又多了百余具尸骨,死法异常的凄惨,山洞里风干的尸体活生生像一具具古代的木乃伊,结果固然是不公平的,可没有办法,有贵族也有平民,贵族习惯了耶路撒冷的锦衣玉食,个个都称得上年轻的美食家,回想起炼狱中的食物样貌与不敢恭维的味道,他们的死不过是习惯了闲适,受不了炼狱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法则罢了,只是平民只因为懒惰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显得十分的可惜。
用杰诺斯的原话来说:“要么选择饿死,要么就拿出意志力和体力,或者金钱去换取今天的食物,每个人每天都只有三次机会。重力也会随着每个人的适应程度发生着改变,可谓是异常的神奇。
每天杰诺斯给孩子准备的食物也有所不同,但都有两个特点:一是永远不要期望这个胖子的审美和口味能是正常人水平,二是他准备的这些吃的确确实实对身体的成长有着很好的帮助。
比如说孩子们把一种肥嘟嘟的肉虫叫做三恶心,无攻击性,只是单纯的外观看上去恶心,一口咬下去,如鼻涕一般的浓浆在嘴中打转,最后在你的脾胃中这股作呕的气息还挥之不去。听吃过一次的人说,虽然会有很强烈的饱食感,可真当自己尝试过一次后,那就成了唯一次有很多人选择呕吐,空腹挨到下一天的理由。
第一年过去,在杰诺斯各种疯狂的体力摧残下,不论男女都长高变壮实了不少,值得一提及的是吃了整整一年苦的辉夜,他那单薄的身体早就非复吴下阿蒙了,一米八的身高和胸腹上隐隐隆起的硬块在同龄人面前也毫不逊色。
第二年的起始,上万名孩子其聚炼狱中心的这个校场上,抬头仰视,灰黑色的云层中似酝酿着什么?只听闻一句苍茫悠远的叹息声。
神说,要有光!
天空中,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刺破炼狱厚重的黑云层,米迦勒自云端降临,十二翼天使之羽上竟然平拖一颗煌煌大日缓慢降临。
神说,世间太过灰暗,这世间便多了光亮。
神说,世间太过贫瘠,这世间便多了山川沃土。
神说,世间太过干涸,这世间便多了江流海洋。
神说,世间太过荒凉,这世间便多了草木生灵。
神说,世间需有一栋建筑,让世人瞻仰他的威严,这世间便多了他的神殿。
神说,..............................
传说中,那人造世间万物,耗时七天整,米迦勒虽未造天地,却也使万物复苏,山川河流涌现。他每说一句话,一指点出便有一道异象听从他的吩咐,这种开天辟地般的力量和手段,只配与记载于圣经上的那个近乎传说一般的名字媲美,他说的话被人们奉为经典编辑成书视为教义,他的功德与传说千百年来被亿万人传颂,那个名字被人尊称为---神,而这一刻,米迦勒恍若如神。
如此到第七指,这世间的万物都齐全了,唯独跟历史上的指的人,有所不同。
米迦勒的额角忽然跳了一下,他深邃的目光从远处的山川河流移动到上万名孩子们身上,第七和第八根手指齐齐点出,恢弘大气的声音在天地间回响:
神说,世间太过疾苦,这世间的人类便少了生老病死,也多了些许神赐。
米迦勒十二片羽翼微微一扇,众人只觉得暖风呼啸一阵吹过,上万个光点伴随着这阵暖风徐徐吹来,印入眉心,说不出的暖和,这一年的身体训练留下的明伤,暗创竟然也不治而愈。脑海中不知不觉还多了一段信息,可谓是神奇异常。
施展如此大能的米迦勒脸色略有些苍白,十二片羽翼一扇,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从地底裸现的神殿中,至此消失不见。
好了,都回去消化今天所得吧,这是以后你们每一个人毕生的财富。黑狼回身向神殿鞠躬,哪怕是他自己都被这股伟力深深折服,挥手斥退所有人后,独自单膝跪地双手合十,似在祈祷着什么。
辉夜一行人由霍伯斯这个指引者,像刚刚进来那样又是第一梯队退出校场。蓝天白云万里晴空,暖洋洋的阳光射在辉夜身上,深吸一口空气,就能闻到东方草原飘来,初生青草的芬芳。不过十几分钟,四周的世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这等如沧海桑田般的神迹也只能出现在炼狱这个奇特之地上了。
回到驻地,原先平坦的山崖基础上又耸立出一座密密麻麻布满各种窑洞的高山,辉夜选择了第三层四间的好地方,他的这间窑洞四面通风,冬暖夏凉且,视野正好能将整个校场纳入眼中。窑洞虽小而且简陋,也算是有个狭小的私人空间,再者去新生草原上打些杂草铺上,论起之前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风餐露宿生活好上不知多少。
辉夜四处打量这间窑洞,叹一口气这间窑洞怕是他以后登上王座的第一间归所,说不温馨那是骗人的,只是妈妈,你还好吗?
心念所想,回忆起在校场那个光点飞入额心留下的那信息,辉夜默念:能力·光明之瞳。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运用,初得能力的他,只觉得额头鼓鼓的,还有些痒痒的感觉,这里没镜子,辉夜更不是女生随身携带,只能作罢。
第二年的头三天,霍伯斯下了禁足令,让这四百人老老实实呆在各自的屋子里,感悟自己收获的能力,第四天辉夜同他们这一队人被分成八个班,每班五十人,带入一座“学校”,学习更多的知识。
为辉夜他们上课的是一个女老师,论身材略不及辉夜在酒馆看到的老板娘爱丽丝那般恐怖,不过论气势,却给辉夜的压力比霍伯斯平日散发的威压更为锋芒毕露,强势。听杰诺斯对她的称呼,这位叫布欧尼娅的女老师,身份更在他之上。
她阔步走到讲桌前,一根教尺直直顶在一个孩子的下巴上,环视所有人,随后转身潇洒抽出一根粉笔在黑板写上“能力”二字。
一扇崭新世界大门为辉夜打开,根据她的介绍,那天去观礼神迹的孩子们,身体在潜移默化中得到感官增强以外每人还得到一份神赐,这份神赐被称作“能力激发”。
作为能力激发的先决条件,感官强化是刺激人体潜能,增强人体,更好的将“能力”这枚“种子”激发出来。
同样的被激发的能力多种多样,但都是基于人体潜能大小才能展现,比如一个瘦弱之人在获得“肉体增强”的加持之后,能不借用“力量”这个概念,可以本能的单凭自己的肉体力量,举起超乎自身重量一两倍的东西。
能力等同于天赋,但高于天赋,能力的优势在于能汲取“力量”产生进化变异效果,同理能力也有它的局限性。若汲取到的“力量”不适应能力组合阵列,那么变异的“能力”出现的问题。
往好的方面想,异变的能力也许会变得更强,但更多的是坏的方面,轻则能力退化,重则能力崩溃,能力崩溃的下场就意味着身体不能承受来自“能力”的改变,引发各种恶性反应。
在这第一堂课上,布欧尼娅还特意找出一个上课略走些走神的下城区穷孩子,一教鞭抽在他的肚子,本来看上去没用多大力,略施惩戒。
可那个孩子却反应大的出奇,躺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地方,哭声越来越大,哀鸣一声没了声息,成了一具尸体。
布欧尼娅这位女老师狠辣的一面让孩子们顿时人人自危,她握在手中的铁教尺更是一把大杀器,万一得罪了她,教尺加身,那滋味恐怕只有受罚的人才知道,这一下才让他们知道了感官强化的坏处是多么恐怖。
不知不觉中,布欧尼娅把第一堂课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孩子们,收起教材,说道:“两个月后,我们说指引战争,那是无数先辈们在黑夜中寻找光明的伟大战役,是命运之战,亦是立国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