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鉴澈并不喜欢这样平静的后宫,南宫云桑与皇后的相安无事,对他来说简直是羞辱,一再提醒着他,自己计划的失败。
“勉之,南宫氏自入宫以来一直与陆氏相安无事,只怕想从后宫着手实在不易啊!”
裴勉之早就劝过楚鉴澈,只是当时他并不肯听,但是现在作为一个臣子的他,并不能去指责帝王的过错,只能帮他想办法化解眼前的困境。
“臣听说,南宫家的嫡长子并不得南宫延柏的心,若是南宫家诸子能稍微表现一下,只怕南宫云凡的地位就危险了,继承人不定那么南宫家必将分崩离析。”
楚鉴澈对于南宫云凡的情况不是不清楚,但是南宫云凡和宫里的南宫云桑一样,他轻易动不得,因为他们身上还留着皇室的血液、留着自己那位德高望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奶奶月平长公主的血。
“朕那位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
“杀鸡焉用宰牛刀,若是能让姑奶奶也以为是陆家动的手脚岂不是一举两得?”
“勉之,看来你一定是有高招了,那么这回便由你做先锋吧。”
楚鉴澈拍了拍裴勉之的肩膀,裴勉之不是随便会夸下海口的人,他肯说出来的话没有十分也有九分的把握,所以楚鉴澈一直用裴勉之用的很放心,如果裴勉之不是出身世家,那么现在即使封侯拜相也不过分。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如果不是裴相的步步紧逼,裴勉之并不想太过锋芒毕露,谋臣的作用只有在乱世之中才格外作用,如果天下太平稳定,那么谋臣就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知道太多秘密、功高震主的,更加可能被永远地除去。但是他现在急于在皇帝面前有一个可以用来等价交换的筹码,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不会一再允许自己挑衅他的权威,再者自己吞噬了裴家的部分暗部力量,自己的父亲也会一一进行清理。
他们是父子,但是更多的是敌对的两方,两个不会再留情面的对手。
“裴家最近很热闹,云凡,你派人好好盯住了。”
南宫延柏虽然已经告病在家多日,但是依旧是手眼通天,整个大铭的军政要闻和重要的官员家私,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
“爹,我知道了,那宫里还要给小妹加派人手吗?”对于南宫云凡来说,他并不关心那些军国大事,他只关心自己小妹的安危。
“妇人之仁,你妹妹什么都没说,证明她在宫里一点事情都没有!”
“小妹,自小就懂事,什么都不争不抢,吃了亏也不会告状,小时候被云卿那丫头欺负了都不说的。”
“南宫云凡,你将来是南宫家的一家之主,你要顾虑的是整个南宫家,如果为了南宫家的利益必须要舍弃谁的时候,那么即使舍弃的对象是云桑,你也必须要舍弃!”
“父亲!”云凡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绝情的话会出自他的口中,云桑为了南宫家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进了那牢笼似的深宫,成了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可是她在父亲眼中却是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好了,你去做事吧!”南宫延柏对于面前的嫡长子实在是越来越不满意,他的妇人之仁实在是担不起整个南宫家,尤其是在皇帝想要削弱世家权利的这种时刻,这样的继承人实在是守不住祖宗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