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跪在一边,脱簪谢罪,一张俏脸上可以依稀看见深深浅浅的泪痕,而楚鉴澈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坐在上座。
皇后匆匆赶来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心下暗喜,却摆出了一副极是痛心疾首的样子,忙也跪下道,“臣妾失职,管教无方,求皇上责罚。”
楚鉴澈抬眸看着身子伏倒在地的皇后,又看了眼纵使脱簪谢罪,依旧腰杆笔直的南宫云桑,如今的局面的确是他希望看到的,只是不曾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皇后起来吧,此事你协同淑妃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还不等南宫云桑开口谢恩,皇后就道,“皇上,这样怕是不妥,二皇子在南宫妹妹宫里出事,南宫妹妹只怕是难辞其咎。”
“皇后娘娘说的是,妾身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南宫云桑轻抬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拿捏地恰到好处,“但是妾身也不忍皇后娘娘太过辛劳,纯嫔姐姐是二皇子的生母,若是让姐姐协助皇后娘娘,妾身相信姐姐一定上天入地也会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六安,传纯嫔。”楚鉴澈对于南宫云桑把纯嫔推出来却不意外,如果此事就让皇后一个人调查,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是她南宫云桑做的了。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其实一点也不难猜,只要看这件事最后得利的是谁就可以了。皇后?还是楚鉴澈?云桑知道并不是这两个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位一知道儿子出事就哭得死去活来的纯嫔。
楚鉴澈心疼哭得肝肠寸断的纯嫔,忙起身扶起了要行礼的她,“纯儿,你别担心,太医不是说了嘛,皇儿中毒不深,并无大碍。”
皇后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生生地切断了一根保养得宜的指甲,却还得保持着皇后的气度与胸襟,云桑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要鼓掌赞叹了。
纯嫔捏着皇上的衣袖,一副依赖与信任的模样,“臣妾知道,只是皇儿小小年纪就要吃这样的苦痛,臣妾心疼,恨不能代他受着。”
“纯嫔姐姐,是云桑不好,云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二皇子。”进退得宜、能屈能伸,这是南宫老夫人当年给云桑上的第一课。
纯嫔并不去看云桑,而是把脸埋在楚鉴澈的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从云桑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楚鉴澈附在纯嫔耳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许是安慰的话,因为纯嫔渐渐收住了泪。
“臣妾失仪,还望皇上恕罪。”纯嫔咬着唇,委委屈屈地要屈身行礼,却被楚鉴澈拦住了。
楚鉴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皇后道,“梓潼,二皇子中毒之事就交给你和纯嫔了,莫要让朕失望。”
皇后虽然不喜纯嫔插手此事,但是还是得体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请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只是二皇子如今还是安置在未央宫吗?”
楚鉴澈挑眉看到还是跪在一旁的南宫云桑道,“淑妃,朕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二皇子仍旧由你照顾,二皇子何时痊愈,你何时无罪。”
“臣妾谢皇上隆恩,臣妾定当尽心竭力照料二皇子。”这个结果算是比较好的了,在云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皇子中毒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如果皇帝有心要以此做筏子,拿下她南宫氏也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