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现在的游言陌,完全不在意司空棂的打量,眼神赤裸裸的盯着浮梦,司空棂的心情猛然变得很糟,再也不想去思考游言陌的身份背影,而是清楚的明白,只怕这游大人是看上他的‘爱妾’了。
正想发生让游言陌有所收敛,突然听到厢房外有点异响,十一马上跑到门口,打开厢房门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十一暗叹不好,却在他还未回头只是,已经感觉到厢房内也已经一片漆黑。
浮梦正吃得兴起,灯光突然暗下让她吃了一惊,吃惊之余更多的是不满,难得出来吃顿好的,竟然遇到这破事?
屋中飘散着一股浓烈的蜡烛被熄灭的味道,再好的菜色配上浓烈的蜡烛味让人还没吃便能想到接下来必定味同嚼蜡。
这样突兀的黑暗,若只在酒楼的某一处发生,也许可以用蜡烛点完,小二疏忽来解释。可现在整间酒楼都一片黑暗,唯独外面一点点月光洒进,有了那么一缕缕的光芒。
司空棂第一反应便是拉紧身边人,“浮梦,小心,跟在我身边。”
黑暗中,游言陌听到司空棂这样称呼浮梦,眉头一皱,却在同时,似乎看到什么就着月光银光一闪直冲着司空棂和浮梦的方向而去,来不及多想,他喊道:“小心。”
十一已从门口走回,银色闪光当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拔剑迎敌,一气呵成。浮梦能够听到酒楼的大堂也传来刀剑声,还伴着不少闷哼声。
厢房内,十一很快便将刺客制服,厢房外传来有人匆匆上楼的声音,而且数量还不少。厢房里的所有人眉头皆是一皱,大堂里的都是他们的属下,这既匆忙又杂乱的脚步声并不是出自他们的属下。
来人是刺客。
这样突然的袭击,已经让游言陌和司空棂的守卫全部死亡,若留在这里和这些不知数量底细的刺客硬拼对他们十分不利。
司空棂一手搂上浮梦的腰间,“十一,带着游大人,我们走。”
四人破窗而出,越发现后面的此刻紧追不放,此地离行兵驻扎官驿并不是很远,只要能回到军队中,区区几个刺客还不反杀得他们连榨榨都不剩。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看来刺客很清楚自己要动手的对象到底是谁,也知道这个对象遇到危险会往那个方向跑。
离开酒楼还没跑出几步,四人便被另一群黑衣人人挡了回官驿的去路,同时,身后也是从酒楼里一路追行的刺客。
夏风吹在夜晚的奉城,却给人带来一丝莫名的寒意,刀剑尚未碰撞,空气中似乎已经弥漫开了血的味道,似乎在昭示着今晚必定会发生血案。
这群刺客在酒楼里虽动用了些许手段,但还是轻易的就把司空棂和游言陌的侍卫解决,虽然那些侍卫并不是出自棂王府,但军中的人不可能差到手无缚鸡之力,所以这些黑衣刺客必定不好对付。
若只是司空棂和十一在外遇到这样的事,也许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现在不同,他身边有一个浮梦,还有一个不知底细更不知是敌是友的游言陌。
对方人数众多,司空棂和十一可以全身而退,可同时要保护浮梦的话就没那么简单,曾经的灯会夜游已经给他留下足够的回忆。
再者,今日游言陌的出现,晚膳的邀请,酒楼的安排,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设下这个局的,根本就是游言陌。
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而且非常大。
让十一带着他便是因为这个道理。若是他,游言陌在他们手上就是筹码,若不是他,今年春闱是司空棂负责,游言陌也算他的门生,更是安东的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有必要护得他的周全。
如此,实在不宜与刺客发生正面冲突,司空棂几乎没有多犹豫,带着浮梦一个侧身,就走进了身边房屋间的空隙中。
以他和十一的轻功,就算各自带着一人,要甩开追兵也并不是难事。
“害怕吗?”行径之时,司空棂还不忘关心一下浮梦的心理状态,这女子实在太难从神情中看出她的心情。
还记得曾经的元婉仪是多么面瘫,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一副与她无关的表情,最多得到筹码与他谈条件时,才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如今想来那样的得意,很可爱。
“不怕。”浮梦摇了摇头,随后一笑,“只是觉得这感觉有点熟悉。”
司空棂自然明白浮梦口中的熟悉是怎么回事,他说不清情绪,安慰似的一笑道:“再熟悉也到此为止,之后不会发生与那时一样的事。”
浮梦看了司空棂一眼,回想自己还是元婉仪时的那次灯会。
灵尊说过,那一夜,司空棂知道有人对他动手,他也早早做好准备,之所以看着浮梦惨死也没有出手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等到最好的时机,所以看似被逼入绝境都只是做给杀手看的。
那今日呢?
方才真的只是一场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突然刺杀吗?还是又是司空棂的另一场故意示弱的安排?
浮梦轻叹一口气,她不想思考那么多,她只要相信这一次,司空棂一定会保护她。
司空棂和十一的轻功果然了得,不多时,一直紧随他们身后的刺客们已经不见声影,而他们四人也落脚在一处好似客栈院子的地方。
奉城只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更是是周边百姓的市集,一到夜晚,奉城里的人口简直屈指可数,最多也就是店铺老板祸及还有无法赶到下一个城镇,要在这里落脚住客栈的路人。
所以选奉城来刺杀司空棂,简直是地利人和,再加上司空棂竟然没待在官驿和那十万军队在一起,就带着几个侍卫出来,这简直在地利人和上又加了一个天时。
“嘭嘭嘭”就在司空棂觉得可以舒一口气,同时思考一下该怎么曲线的回到官驿时,这间客栈的大门被人大声的敲起,听起来来人还不少。
“这大半夜的,谁啊……”客栈掌柜从屋里走出,边走还在边系着匆忙穿起的凌乱衣衫,就算他从院子里经过,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四人,只匆匆穿过玄关,走过殿门大堂,来到客栈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