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到这里,只是暗中行事,容成千夜只带了波子,而司空棂自然只带了十一,而此人却带了三十个黑衣人,看模样就知道,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高手。
容成雅好歹也在皇宫内叱咤风云那么久,收拢人才的事,自然没少干,养些高手死士也十分正常,只是没想到如今会拿出这架势对付一个浮梦。
“主人,我们……”不远处一直注意着这边行事的斗笠人赶紧请示,毕竟主人说过,让他护那女子的周全。
他身边之人,儒雅的笑容已经收起,虽然神情比方才凝重一些,却还是淡淡的说道:“先看着。”
毕竟他们现在出手,不就暴露了他们偷偷尾随至此。
妙仙居这边是死一边的沉寂,浮梦叹了口气,原来是冲着她来的,要不然她就跟着他们走吧,也别给别人添麻烦。
不想容成千夜嗤笑一声,“你是皇后最贴身的内侍,你可知道今日的行为,为给她带去怎样的后果?现在她被禁锢冷宫,但若你杀了汐鱼,只怕她会性命不保。”
“我了解她。”老者显得信心十足,根本不怕容成千夜这样的威胁,“一生心血一朝毁,就算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她那样要强的人,就算死也有在死前必要完成的事,那就是——要了她的命。”
波子和十一护在妙仙居的木屋门口,宫服老者站在门外,屋里的容成千夜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棂王,此人的武功绝不可轻视,他带来的也全是高手,他的目标并不是棂王,棂王可与你的侍卫先行离开。”
司空棂眉头一皱,“皇子把本王当作什么人了?本王与公主还有协议未达成,怎能抛下公主,任由别人取了公主性命?”
这下轮到容成千夜皱起眉头,协议?她和他有什么协议?
浮梦白了司空棂一眼,她当然知道司空棂说的定是那时她说要以爻国江山为嫁,换得司空棂留她一命。
“千夜,这人真的很难对付?”浮梦凝重的问道。
容成千夜很想摇摇头说不是,只要有他在就很安全,可事实并非如此,今日定会有异常恶战,他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浮梦严肃的说道:“他的目标是我,就由我一人来对付,你们只要保全自己,都不要出手。”
容成千夜一怔,还未说话,司空棂却先开了口,“本王刚说了……”
还未说完,就被浮梦厉声打断,“我叫你不要出手,你就不要出手,你不是向来很沉得住气,就像灯会那晚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
司空棂彻底的怔住,之前的一切都是揣测怀疑,可现在这话,清楚明白彻底的让他知道,眼前的爻国公主就是她——灯会死去的元婉仪,西港失踪的胥诗如。
他的,浮梦。
就在容成千夜发愣,司空棂走神的瞬间,浮梦已经走出了木屋,傲然的站在老者的面前。
不远处的斗笠人能感觉到他的主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儒雅淡定,他的拳头在袖中紧紧握起,他们都不明白,司空棂和容成千夜怎会放她一人出来,难道他们真的选择牺牲她,保全自己?
“你只想取我性命,不会伤害其他人?”浮梦面带微笑,淡淡问道。
老者没有想到浮梦会自己走出,“这个自然。”他也不想与容成千夜或司空棂产生冲突。
“我是爻国的公主身份高贵,我自小在渔村长大并不会任何武功。”浮梦依旧保持微笑,神情中没有任何惧怕,“这两点,你可认同?”
老者又一怔,不知浮梦说这话的目的是何,不过他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没错。”
“你要取我性命,我无力反抗,但我身份尊贵,就算死,也得保得全尸也算让皇兄和安东棂王对爻国皇族有所交代,现在我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我不闪不避,你若不能使我一招毙命,你今日的刺杀便算失败,带着你的手下们离开这里,如何?”
“哈。”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没有人会想笑,可是老者却笑了,这爻国公主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当真的傻?别说他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拿着利器刺人心脏必能取人性命。
会拒绝这样要求的杀手就是真真的傻了,老者点头,“好。”
浮梦的身后,那两人已经不能淡定,摆出一副随时会冲过来的姿态,浮梦唇角微翘,“让你的人看好两位殿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围着木屋的黑衣人便放弃继续包围木屋,反正目标已经出来,他们挡在浮梦身后,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他们的包围圈中只剩下老者和浮梦。
浮梦已经想好,这种凡人杀人无非就那么几个死穴,只要不把汐鱼的身体砍得血肉模糊,只要他们离开,她总还是能站起来的,反正现在只要她倒下,没有心脉,没有呼吸,无论谁都会以为她真的死了。
老者也不想夜长梦多,拔出长剑,使出内力,就朝着浮梦的心脏刺去,此刻所有人中,只有他与浮梦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在场的其他人,纵使是高手也不可能比他出剑的速度更快。
这女子的命,他这就要下了。
可是老者执剑的动作却僵持住了,他的剑尖明明已经很接近女子的胸口,却被两根如葱手指挡住。
没错,是挡住,那两根手指并没有夹住他的剑,而是生生的挡着他的剑,他加上内力的一次,竟然穿不透这人的手指。
老者诧异的抬起头,看到有一人在浮梦身后侧,目光冷冽的看着他,那两根手指就是此人的。
“安东棂王?”老者话音中带着犹疑,毕竟方才他看得真切,安东棂王在木屋中,怎可能在眨眼之间出现在这个位置,他下意识的看向木屋,却看到安东棂王依旧站在木屋中,脸上也是那样诧异的神情。
浮梦原本等着老者刺过来,却看久久没有动静,低头一看,看到胸前的玉手,再回头看到身后侧一身黑袍锦衣的男子,吃惊的嘴长得老大,好似吞了苍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