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真有些可笑,浮梦连自己的前世身份都不知道,却与北陵冥达成那样的协议,要为汐鱼寻找真实身份挖掘事情真相,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对了,或许要在天宫城安顿下来,可以去找北陵冥,他的金银铺开的这么好,总会结识不少官员家的女眷,指不定是打开她混入皇宫的大门。
只不过,北陵冥说过,每一次找他帮忙,都会减少那人灵魂在地狱中一百年的服刑期,这实在有些不甘啊。
或者,可以那样……浮梦的脑海中相处一条绝妙的计策。
很快,浮梦就以容成千夜十分看不起的一副挫样,来到了随小海来过两次的金银铺。
店铺伙计看到浮梦先是一怔,随后有礼的将她带上两楼。
“浮梦,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来找本尊驾。”以冥公子形象出现的北陵冥又穿着当初那件黑白分明的长袍,微微泛着红的发格外显眼。
浮梦摇了摇头,笑着纠正道:“冥公子说笑了,我来寻公子,这里何来尊驾?”
“哦?”冥公子与北陵冥根本就是同一人,此刻在场的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北陵冥不懂浮梦这样的纠正到底有何意义。
浮梦从厚实的棉衣中掏出那块长生锁,展示在北陵冥的眼前,“冥公子,我以爻国皇族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安排个安全的住处,还得负责我的吃穿用度。”
北陵冥勾起嘴角一笑,“这算不算是你第一次寻求我的帮助,那人的魂魄将减去一百年的囚禁时间,你没有异议?”
浮梦把长生锁一收,认真的看着北陵冥,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是以爻国皇族的身份和这件金银铺的店主冥公子的对话,一个金银店铺的店主说什么魂魄,什么囚禁,什么一百年?冥公子是不是糊涂了?我可没有求助聚魂灵尊北陵冥的帮助哦。”
北陵冥一怔,最后笑得饶有趣味。
浮梦继续道:“北陵灵尊与我的交易是,灵尊帮我,便减去那人魂魄被囚禁的年数一百年,既然用这样的筹码,我自然应该可以要求灵尊帮我一切凡人之力无法可及的。而给我吃给我穿给我用给我住,这些只需要冥公子就能完成,所以根本不能算是我寻求了灵尊的帮助。”
北陵冥没想到浮梦会抓到这样的漏洞,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想看好戏,便要为戏子提供一些便利。
“这一次,本尊驾便应了你。”北陵冥笑着道:“只是你也记住了,冥公子只是一个金银铺子的掌柜,需要银两,他可以给予你帮助,若需要别的,可都算是本尊驾在帮你。”
“了解。”浮梦笑得得意,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能这么容易就过关,看来运气不错。
就在浮梦得意万分的时候,突然周身都感觉到一丝诡异,在看自己的身上,已经被北陵冥施法换上一套华服,看向桌上铜镜,就连她脏兮兮的脸蛋儿都被上了淡淡妆容,唯一没变的只有发上唯一的簪子。
“小家碧玉亦是风华绝代,爻国皇族出的女子果然都是绝色。”北陵冥很满意自己的成果,“换了这身打扮,估摸着也没人能认出你本来的身份,而汐鱼找个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你在我儿安身的这段日子,就说是我的远亲表妹。”
“至于住——”北陵冥笑得人畜无害,“本尊驾就是住在这店铺之中,便让下人给你收拾出一间,你也同住在这里吧。”
浮梦不知道北陵冥为何笑得这么阴险,不过这样的安排还算是合她意的,“多谢表哥照顾,妹妹为了表示感谢,一定会帮衬店里的生意,不吃白食。”
两人的心中各自想着对方不知道的事,都想着接下来的日子,一定非常,有趣!
容成千夜很快就从司空棂宫外的别苑回到宫中。
司空棂寻他果然不是为了猎雪狐的事,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司空棂侧面询问的事,竟然是关于雅山下的渔村,并且容成千夜听出,司空棂想问的,应该就是他昨夜看到的那场大火。
为何,安东的棂王会对一个小渔村的火灾有这样的兴趣?甚至他还打听了渔村内部,连他都没有兴趣的事,比如这渔村有多少户人家,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人。
司空棂用的理由是安东军就在渔村的旁边,不想周边的郁闷发生这样的事,安东军都没有帮上忙,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希望若知道那些渔民的情况,他们在别处有亲人的话,他希望能代表安东像他们送去歉意。
理由用的大仁大义,却不得不让容成千夜对司空棂真正打听这些的目的起了兴趣。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回宫,容成千夜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皇帝陛下,皇孙求见。”御书房内,有内侍想爻国国君通报道。
正在挥毫不知在写什么的爻国国君愣了一下,老态龙钟的他才慢慢抬起头,“传——”话音未落,国君又道:“弄一盘莲蓉水晶糕来,朕记得千夜爱吃那个。”
内侍低着头出去,很快容成千夜便兴兴的跑了进来,目光很快落在爻国国君面前的案几上,他挥毫竟不是在批阅奏章,而是在作一幅山水画。
“给皇爷爷请安。”
国君把笔搁在笔架上,满脸笑容的看着容成千夜,“千夜,从雅山回来了?你太调皮了,竟然还一个人去猎雪狐,也不知道呆着安东的棂王一起去玩玩,好歹人家是客人。对了,你回来后见过你的皇祖母没?”
国君与容成千夜说话,竟显得有些激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本来是要去的。”容成千夜回到道:“但皇奶奶似乎在处理大事,我便先到皇爷爷这里来……其实有一件事,想让皇爷爷帮我。”
国君与皇孙正在说话,没想到有一个国君近侍之一端着一盘莲蓉水晶糕未经通报就走了进来。
莲蓉水晶糕被放在国君面前的案几上,随后这个近侍便站在国君身边,丝毫没有再离开的意思。
就算再守国君看中,一个侍从如此也太过大胆,但国君却好像习惯了一样,没有觉得丝毫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