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小海巴不得把他送一次鱼听来的所有八卦都告诉浮梦,“这次安东也很重视与爻国的接触,不但派来了皇子,听说还有两个大官——”小海挠了挠脑袋,“不过我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勒,我就忙着听棂王的事儿了,毕竟皇子的级别才是最高的嘛。”
“哎,我都在想,如果我也是皇子那多好。汐鱼,要是我是皇子,我便能给你最好的,指不定还能给你整个天下,我也不要那么多妻妾,我只要你一个,我们恩恩爱爱的。”说着说着,小海的脸又红了起来。
一路上,就听到小海的声音,浮梦只是一直浅浅的笑着,看似平淡,但她知道,自己那颗不会跳动的心脏此刻到底有多么兴奋,多么欣喜,多么激动。
小海所说的一切只是他听来的八卦,但对浮梦而言,却像是在帮她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小海的情意,她注定无法回应,而她与司空棂的情意也注定不会圆满,今日或许就是她看司空棂的最后一眼,或许她能一直关注他,他的来世,甚至他的每一次轮回,可只要此生接触,他便不再是司空棂,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他的记忆中再也没有浮梦。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长途跋涉,浮梦和小海终于踏入了天宫城,进城后浮梦无意中听到城门守卫的谈话,一个时辰后,城门就对普通百姓关闭,她悻悻然的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小海自给冥公子送过一次鱼之后,好像和冥公子打成了一片,就连金银铺子里的伙计看到小海也是笑容面前,不用通报,就把小海和浮梦带到了店铺的二楼,冥公子终日独自待着的房间。
一进屋,菜香就飘进了浮梦的鼻子,虽然鱼也十分好吃,可在汐鱼里身子这么些日子,她天天吃鱼,而这鱼普通渔民家再怎么用心烹制也无法和长阳的食一品,或棂王府的精品三点相比。
如今这菜香,让浮梦产生进入食一品的错觉。随后一桌满满的佳肴展现在小孩和浮梦的面前。
冥公子淡淡一笑,“齐公子再三表示今日只想吃一顿便饭,所以只是略备薄菜,让两位在我这小地方凑合,还请两位不要嫌弃。”
“冥公子太客气了,准备了那么多,还说的你欠咱们似的,听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小海说话的语气也和上一次不同,好像就因为前一次送鱼,让他和冥公子拉近了不少关系。“还好我听了冥公子的,方才进城时就听说马上城门就要戒严了,我们晚来一些,估摸着别说看热闹,就连城门也进不了。”
冥公子十分文雅的一笑,便让浮梦和小海不要见外,大家坐下,边聊边吃。
这一顿饭让浮梦对冥公子刮目相看,这男子竟可以把喝酒喝得像茶一样风雅,实在难以想象他是一个一身铜臭的商贾,浮梦觉得他更像是一个文人雅士,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对冥公子莫名的提防十分离谱。
只是浮梦还是难以忘记那一日,贼人身躯莫名扭曲的形态,就连那些如同如同细线的琴弦浮梦也看得真切,的确是从二楼的房间内出来的绝对没有错,可看冥公子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会武功的人。
也许真的是多虑了,浮梦没兴趣探究别人的秘密,她今日的心情全在司空棂身上。
在他们午膳用的差不多之后,街上也传来了敲锣打鼓声,这并不是庆祝声,还是官家的通告,安东使臣马上就要进入天公城,所有守卫士兵做好准备,拦出道路,确保安东使臣从入天宫城到皇宫的一路上没有任何障碍。
“齐公子,还有这位姑娘,若不介意,可以就在此处看热闹。”冥公子微笑着打开二楼的窗户,正对着下面的街道,浮梦从窗口将外面看的真切,爻国的士兵已经拦出了宽阔的道路。
冥公子道:“我店铺正对的这条街道,是入城后去皇宫的必经之路,安东使臣必然会经过此处,我们在二楼观看会更加清楚,也免去了外面秋日寒风和人多拥挤。”
小海眼神一亮,他也觉得让浮梦在下面和一群人挤来挤去实在太过危险,现在从这里看出去,不但安全,看得也更加清楚,“多谢冥公子设想周到。”
此时,安东使臣的队伍正在离浮梦小海渔村的不远处,一千五百随行兵将将在这里扎营,游言陌负责监督他们扎营,并在营地圈完后虽棂王霍丞相一同前往天宫城。
一千五百人,对于周围渔村来说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人群,要知道周围有百来个小渔村,渔村中有百来个人就算大渔村,更多的渔村中也就几十个人而已。
所以,光安东使臣这一千五百人的军营周围就有不下十多个渔村。游言陌骑着马在军营便绕了一圈,来确定兵营并没有叨扰到那些渔村。
绕着绕着,他发现有几个营帐扎的离某个渔村有些近,刚让他们把营帐移一移,却突然被这渔村吸引,他深深的看向渔村里,似乎这里有他十分熟悉的气息,但却若有似无,他无法感觉的真切。
心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又看了渔村一眼,记住了这个渔村的位置。
“驾!”游言陌一扬手中短鞭,来到司空棂霍辛身边,“扎营完毕。”
司空棂回首望了一眼,安东这一千五百人的队伍胜过了周围所有的渔村,可却剩不过这片海域的宽广,听说这片海是离‘天宫’最近的海,所以被称为云海。
云海果然很美很壮阔,安东的西港虽也能看到海,却远远不及云海所带来的震撼,他觉得,在爻国的这段时间,他一定会来这里好好的看一看云海。
“出发。”
三位使臣及五百随行兵都骑在马上,雄姿勃发,却久久不见去安东迎接他们的爻国容大人。
司空棂眉头一皱,容大人终于姗姗来迟,低着个头一个劲的请罪,说是自己突然有些不适,同时他对别人称呼他为容大人还有些木讷,就好像别人叫出的不是他的名字。
从容貌来看,这位的确是容大人,可他所散发的气息却与他们同行近一月的‘容大人’有所不同,只是这个容大人更像一个使臣,不过已经到了这里,也不用揭穿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