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先前见晋文舒和白伯玉叫骂一阵后便打了起来,并不知道两人之前究竟有过什么恩怨,也就并没有插手两人的事,此刻见白伯玉已将晋文舒打翻在地,又见晋文舒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受的伤只怕也是不轻,白伯玉此刻竟出狂言说要扒了晋文舒的皮,吃晋文舒的肉,行事太过凶狠,便起身走到白伯玉面前,拱手道:“这位兄台,不知这位小兄弟和你有何深仇大恨?可否看在在下薄面上饶他一命,毕竟他已受伤不轻。”白伯玉瞟了徐庆一眼,冷冷地道:“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老子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徐庆见白伯玉行事说话均是颇为凶横,实在不知他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派,竟敢如此狂妄。
龙孟章看着晋文舒和尘方,冷冷地道:“白寨主,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小子?”此刻晋文舒已缓过气来,心想白伯玉和龙孟章等人武功高超,凭自己和尘方之力绝难与他们抗衡,不等白伯玉说话,已抢着道:“白伯玉,你竟然敢勾结擎天教中的恶徒,从此武林正道中人再也容你不得。”
晋文舒先前听闻徐庆和李明达等人说是应邀前往武夷山参加商量征讨擎天教的武林大会,若是他们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擎天教中的弟子,那便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果然徐庆等人听了晋文舒说白伯玉勾结擎天教恶徒后便立即问道:“小兄弟,你说此人勾结擎天教恶徒,可是当真?”
不等晋文舒回答,龙孟章破口大骂道:“****你们的祖宗十八代!老子便是擎天教中的人,白伯玉就是勾结了擎天教弟子,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告诉你,老子便是擎天教的四大天王之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龙孟章是也,你们又能拿老子怎么样?”
徐庆见龙孟章亲口承认自己是擎天教中的人,转头对李明达道:“李兄,咱们赶往武夷山所为何事,不就是为商讨歼灭擎天教恶徒的大计吗?今日既然在此遇到了擎天教的恶贼,如果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咱们也枉自称为武林正道。”李明达“唰”地拔出腰间长剑,道:“不错,咱们今日怎么也不能放任他们胡作非为。”
龙孟章嘿嘿冷笑道:“想不到连河间派和天风派这种不入流的小门派如今都敢和我们擎天教过不去,告诉你们几个小杂碎,便是你们的师父来了,老子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以你们的三脚猫功夫,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话音刚落,龙孟章几个起落跃到徐庆面前,手中一对铁爪向徐庆全身要害抓去。其余擎天教弟子见龙孟章和徐庆交上了手,也各执兵器与河间派及天风派的弟子混战起来。李明达在河间派众弟子中武功最高,便独自对上了白伯玉。
徐庆本是天风派掌门窦天风座下的大弟子,武功已得到了窦天风的真传,身上也有了窦天风七成的功力,此次武夷山紫贤真人邀请天风派前来参加商讨对付擎天教的武林大会,恰逢窦天风闭关修炼,便派徐庆代表师门前往武夷山参加武林大会。
徐庆展开师父亲传的天风剑法,一剑剑往龙孟章身上刺去。只是徐庆虽是天风派中武功最高的弟子,孰料此时对上了龙孟章,方才发现这龙孟章武功极高,犹在白伯玉之上,更是远胜于己。斗到第三十招时,徐庆已是捉襟见肘,渐渐应付不过来,尘方见状,飞身上前,接住了白伯玉,大声道:“李兄,此处有我,你且先去帮徐兄对付龙孟章。”
李明达口中应了一声,撤身过去和徐庆一同对付龙孟章。徐庆见李明达上前相助,信心陡增,长剑如行云流水般向龙孟章身上刺去,只是龙孟章毕竟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虽然同时接住了徐庆和李明达刺来的长剑,却仍是游刃有余,气定神闲,丝毫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三人斗到第四十招,徐庆一剑斜斜地刺向龙孟章神厥穴,这一招名叫“刺破斜阳”,本是天风派剑法中的精髓,徐庆苦练了好久方才练成,孰料长剑离龙孟章尚有三寸,龙孟章出手如风,快如闪电,一只铁爪将徐庆长剑荡开,另一只铁爪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龙孟章内力本就极高,徐庆顿时被打得飞出三步,一跤坐倒,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李明达见徐庆受伤,心中也是慌了,稍不留神,又被龙孟章铁爪抓到肩头,登时也是鲜血直流。
尘方展开金刚拳法和白伯玉斗在一起,他在寺中苦练五年,这套拳法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因此倒和白伯玉斗了个不胜不败,旗鼓相当。
旁边龙孟章叫道:“白寨主,如今你加入了我们擎天教,成了我们圣教中的一员,可不能给我们擎天教丢脸啊,今日你若杀不了这小子,以后还期望教主会怎么重用你?”
白伯玉当日孤注一掷,为当上三省十八寨的盟主,不惜陷害待自己如子的霍九刀,结果他的阴谋不幸被晋文舒拆穿,料想今后绿林中再无自己容身之地,又在下山之时遇到到处寻找晋文舒和尘方的龙孟章,便索性投靠了龙孟章,加入了擎天教。
白伯玉听到龙孟章之言,心想今日如果连这小子都收拾不下,以后自己还怎么在人才济济的擎天教中立足?当下猛运铁扇,连使妙招,既为杀尘方报仇,也为了向龙孟章证明自己的实力。
孰料白伯玉妙招迭出,尘方也不示弱,拳风虎虎,每一拳都裹挟着千斤之力,白伯玉一时竟也不能占到他半分便宜。
一旁龙孟章正自好整以暇地观战,突然发现好像在哪儿见过尘方所打的拳法,再一细看,便记起当日在阿育王寺中广福禅师所打的便是这一路拳法,当下高声喝道:“臭小子,你是不是阿育王寺中的秃驴?”尘方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虽然易了容,不料还是被他通过自己的拳法给认了出来。
龙孟章冷笑道:“就算你不说,老子也知道你定是阿育王寺中逃出来的小秃驴。”龙孟章冷笑一声,右手中那只铁爪的前端突然向尘方飞去,原来他手中的铁爪竟装有机括,前半截和后半截仅由一条铁链相连,只要触到那机括,铁爪的前半截便可飞出,而铁爪的手柄的则仍握在自己手里。
尘方此时正和白伯玉斗得兴起,眼见龙孟章的铁爪朝自己抓来,本想闪身躲避,只是此时白伯玉出招更快,全不容自己躲闪。
尘方见身前有白伯玉铁扇划来,身后有龙孟章铁爪抓来,若是躲开龙孟章的铁爪,必然避不开白伯玉的铁扇,反之亦然,总之今日自己绝难逃出两人毒手,想起先前师父曾命自己不顾一切都要把舍利安全地送到少林寺,只是自己今日却要死在龙孟章和白伯玉的手下,心中顿时一阵悲痛,心想自己终究还是要辜负师父重托。
晋文舒见龙孟章和白伯玉同时出招,尘方躲闪不及,立时便要中招,而自己想要出手相救也已是来不及。眼看尘方就要遭难,晋文舒心中一急,忍不住便是一声惊呼。
眼见尘方便要丧生在龙孟章和白伯玉的合攻之下,就在此时,突见一条快如闪电的白色影子朝着尘方方向飞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龙孟章的铁爪上。
龙孟章的铁爪去势何等之急,孰料被那白色物事一荡,顿时竟被荡得飞了开去,砸向旁边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那棵松树受龙孟章铁爪一击,顿时左右摇摆不止,树上松毛纷纷掉落,而龙孟章手中的半截铁爪也差点脱手飞去,可见这白色物事的力道何其之大。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在场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忙向白色物事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距晋文舒两丈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众人见她年纪不过二十岁,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肌肤胜雪,纤腰袅娜,身材绝佳,看她这副模样,不像是人间能有,倒像是刚从天上飘飘而落的仙女,而适才打偏龙孟章手中铁爪的那团白色影子竟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条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