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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第三把钥匙

说到这,想着杜荭终究是云英未嫁的姑娘,狠狠地咬着唇,不敢往下说。

夏风与她同房次数不多,可每次情到浓时,唤的总是杜蘅的名字,这样的羞辱比打她的脸还令她难堪百倍!

不止她,换了世上任何一个女人,恐怕也忍不下这口气吧?

杜荭却笑得更冷,语气更凉:“那又怎样?他既然心里挂着那贱人,你不妨索性学一学那贱人的做派,只要能留住他人,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你……”杜荇吸了口凉气。

杜荭淡淡道:“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个掂量着办。时候不早,我却该告辞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瓷瓶搁在炕沿,起身离去。

杜荇也不相送,怔怔地望着窗户,直到夜幕低垂。

大蓟进来,把烛台点亮:“饭菜好了,是送到房里还是……”

“拣几样精致的装起来。”杜荇似是下了决心,把满头的珠簪卸下来,乌黑的秀发随意挽了个纂,用一枝桃木的梅花簪固定,又换了身素雅的衣裙。

“小姐……”小蓟错愕地张大了嘴。

杜荇回过头,嫣然一笑:“怎么,不好看?”

“好,看……”大蓟迟疑地点头。

若说杜荇的美似牡丹,富丽堂皇,艳光四射;那么杜蘅就象铃兰,清新淡雅,澹泊怡人。可是这样御了浓妆,只着家常的服饰,乍一看去,竟有几分与杜蘅相象。

小蓟呆头呆脑,脱口道:“象二小……”

大蓟心中咚地一跳,忙剜了她一眼。

小蓟已意识到失言,猛地一缩脖子,双手抱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杜荇却似心情极好,站起来:“走吧,去书房……”

两人面面相觑,忐忑不安地提了食盒快步跟上。

夏风此时却不在听风轩。

夏正庭今日精神极佳,坐在轮椅上由他推着到外面晒了一会太阳,便把夏风叫进了书房。

所有人都退到外院,站成一圈,不得任意走动。

就连安平也没留在里头伺候,而是带了十几个人,跃上书房四周的院墙高树,守住了四个角,二十丈之内连鸟雀都休想靠近。

戒备如此森严,莫说那些仆役,就是夏风也微感不安:“父亲……”

夏正庭抬头,仰望着玉树临风的儿子,双目闪着晦暗难明的幽光,良久才轻轻道:“风儿,今晚为父所说的话,你要仔细听好了,事关平昌侯府的生死荣辱,一个字都不得泄漏。”

“父亲……”夏风看着他,眼里是震惊,更多的却是心酸:“你刚好一点,别说这些劳神伤心的事……”

夏正庭一生骄傲,纵横疆场历经九死一生,几曾怕过?

可如今,却交待起遗言来,怎不令他心痛?

夏正庭抬手,阻止他:“我时间不多,精神也不济,你别打断我。”

停下来喘了口气,这才接着往下说:“这个家迟早要交到你手上,乘着我今天脑子清楚,省得以后忘了,后悔来不及。”

“父亲,”夏风强忍了伤心,道:“您正当盛年,在许太医精心调理下,身体正逐日好转,切不可太过悲观……”

夏正庭皱了眉,指着他身后的书架,指挥着他把书架搬开,轻轻按动机关,轧轧轻响之后,露出一道暗门:“推我进去。”

夏风从不知道,父亲的书房里竟是别有洞天。

微微一怔之后,强抑了惊讶,沉默地推着夏正庭入了内室。

两人刚一踏入,咔嗒一声,暗门在身后轻轻阖拢,房中光线一暗。

夏风立刻晃了火折,发现暗室长年没有人出入,地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却并无潮湿霉变,空气比不得外面清新,却也并无异味,显见另有通风之处。

他抬了头,四处寻找通风口,发现四面墙角都嵌了铁枝铸就的烛台,上面插着婴儿手臂粗的牛油烛,于是走过去点燃。

房里骤然间亮如白昼。

夏正庭指示道:“东面墙角的牛油烛台,往左旋转半圈。”

夏风依言走到烛台下,单手掰了烛台,轻轻往左一旋。

只听得吱吱一声响,先是一阵灰尘扑簌簌落下,接着墙上露出个二尺见方的黑洞,一只巴掌大的盒子静静地躺在洞中。

他正要伸手去摸,听到夏正庭一声喝:“小心!”

耳边“哧哧”之声乱响,无数羽箭从黑漆漆的洞口里射了出来。

幸得夏风反应神速,嘶一声,把外袍脱下,轻轻一挥卷起数十枚铁箭,身子在墙上轻轻一点,倒蹿而回,迅速挡在了轮椅之前。

长剑已经挚在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箭枝遇阻反弹,一阵叮叮当当乱响,地上横七竖八落了一地的箭簇,有些余势未蓑,插在墙上嗡嗡做响!

夏风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父亲!”

墙内有机关,竟然事先不加提示,若是反应慢得半拍,此刻早已被射成了蜂窝!

“你不用着恼,这是每一代平昌侯继位前必需接受的考验。”夏正庭嘴角噙着一抹满意的笑,淡淡道:“现在,把墙内盒子取出来。”

夏风没有吭声,依言把盒子取出。

那盒子看着十分小巧,黑漆漆的并不起眼,谁知拿到手里竟是十分沉,且触手冰凉还滑不留手,他一个不防,竟脱手滑落。

咚地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当即俊脸一红,俯身拾起,好在并未摔坏,忙递到夏正庭面前。

“打开。”

那盒子四四方方,连一条缝隙也无,更无锁扣之类多余的赘饰,夏风拿着盒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凹槽,拔了束发的乌木簪子,用簪尖轻轻一触。

就听到啪地一声响,盒盖弹开,露出大红的金丝绒底,上面衬着一枚长约寸许,金光灿灿的钥匙。

夏风把钥匙取下,放到夏正庭的掌心。

夏正庭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轻轻吐出一口气,郑重地交到夏风手中:“风儿,这枚钥匙在我们夏家传了六代,今天起正式交到你手上,一定要妥善保管,万勿遗失。”

“钥匙在这,锁呢?”夏风将钥匙在掌心把玩了一会,问。

夏正庭苦笑:“我从你爷爷手中接下钥匙至今二十五年,从未有幸见过那把锁。”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也许,这辈子永远看不到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还有机会。”

夏风轻挑眉尖:“这把钥匙,有何用处?”

一把钥匙,被如此郑重其事地收藏起来,传了几代,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然而,做为钥匙的主人,夏正庭却说终其一生也没见到钥匙可以开启的那把锁,岂不是太诡异了?

夏正庭的目光幽远,仿佛穿过他望向了遥远的时家。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五百多年前,大秦一统五国,威镇四海,八方来朝,显赫一时。

然而,花无百日红,在传了三百四十五年,历经二十一代帝王之后,大秦帝国终于因为溺于享乐,宠信后妃,荒废政务,由阉党把持朝政,引起群臣不满,等种种原因,至民不聊生,各地诸侯乘机揭竿而起,直逼京都。

由于吏治的腐败,叛军已打到离皇城只有五百里,大秦帝才接获战报,仓促调兵应战。

然,叛军杀到,城上守军早就不满大秦帝,与叛军暗中达成协议,竟然不战而降,大开城门,与叛军一起掉转枪头杀入禁宫。

大秦帝被禁卫军护着退入宫中,眼见大厦将倾,危在旦夕之际,大秦帝急召二位近臣,殿前托孤。

这两个近臣,在当时职位都不高,声名更不显赫,一个是太医顾桐,一个是御前带刀侍卫夏淳。

大秦帝最喜私服出游,每次偷偷出宫,夏淳必随侍在侧,可以说大秦帝所有的风流韵事,他都掺了一脚。

大秦帝后宫佳丽三千,时不时还要出宫寻求艳遇,身体难免吃不消,这时顾桐的作用就发挥出来。

时间一长,这两人自然成了大秦帝的心腹。尤其是在此风雨飘摇之际,无数曾经誓死孝忠的肱骨大臣都弃主而去,加入叛军队伍,忠奸难辩。

大秦帝又怎敢拿天家最后一点血脉冒险?

他托孤的对象,却是数月前微服私访时金屋藏娇的红颜知己,此时已怀龙胎三月有余,本打算接她入宫,却被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叛军入城,所有登记在册的天家血脉,必定不会放过,后宫佳丽中有孕者也无幸免之理,唯有宫外这条血脉,敬事房没有登记,人不知鬼不觉的,尚有一线生机。

同时交到顾桐和夏淳手中的,还有二枚金钥匙。

钥匙开启的是凤家统治江山三百余年,历代帝王收集的宝藏。

希望他们带着凤家唯一的血脉远走高飞,等皇子成年后,再打开宝藏,登高一呼,招兵买马,卷土重来,重整凤家河山!

“本以为最多隐忍二十年,则大业可成,谁知一晃,竟然过去了一百七十年!”夏正庭幽幽一叹,结束了述说。

“已经过了一百七十年,顾夏两家,还在妄想着要复兴大秦?”夏风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说顾桐和夏淳深受皇恩,忠于大秦帝国,一心想要复兴大秦霸业,还可以理解。

然而,这种疯狂的想法竟然延续了近二百年,就有些难以想象了!

夏正庭眸光复杂:“大秦一统五国,国力有多昌盛,你不会不知道吧?历三百多年,二十一代君主攒下的财富,有多巨大,你能想象吗?”

只要是男人,谁不梦想着成就千秋霸业,青史留名,为后世所敬仰?

夏风哂然一笑:“要得到这笔财产,也不一定非得推翻大齐,复兴秦国不可。”

夏正庭深深看他一眼:“秦哀帝虽然耽于享乐,荒废政务,却不是个傻子!他身体里流着凤氏的血液,天生就具有政治家的手腕!”

“怎么,秦哀帝临危托孤,最后却还留了一手?”夏风总算表现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

“钥匙一共有三枚,只有集齐三枚钥匙,才能打开宝藏。”夏正庭点头:“最关键的第三枚金钥匙,他交给了那位红颜知己,由她替未出世的幼主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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