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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31、

天儿已经擦黑儿,赵有发、姚淑琴还有贵德回到了家。

“天儿都擦黑儿了你们才回来?”桂玲迎着他们,边说,边接过姚淑琴手里的包袱。

“长途车不是老有的,一班没赶上就只能等下一班。没办法!二姐的村子离车站又那么远!”贵德解释着。

正说着话,卫姥姥屋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啪!”接着就是卫姥爷怒骂的声音“你想他,你就和他一块儿回去!反正我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兔崽子!”

“钱也收了,你就让他回来,让我看看他!我不是走不动了嘛!”卫姥姥哀求的声音。

姚淑琴看了看桂玲。

桂玲道“吵一天了!”

姚淑琴正要进屋,看见卫平气哼哼的从屋里出来,向院子外边儿走。

姚淑琴拦住他“劝劝呀!”

卫平头也没抬“没用!吵去吧!”走了。

桂玲把妈扶进屋,把茶水递过去。

姚淑琴喝着问“怎么回子事啊?”

“他们家卫新不是让人家打了嘛!做和解,对方原来说是给五百块钱,可能是没凑够,只给了三百,卫新同意。他们家不干了!”

“差了二百!”

“人家说日后有了再给!”

“先拿着再说吧!能和解就不错了。一分没有你不也没辙嘛”赵有发插话。

“我爸说的对,你把他判了不也是一分也落不着嘛!”

“那这是个好事呀!卫姥爷那么聪明怎么没明白呢!”贵德的话。

“全是他们家卫平调的!他坏!”桂玲道。

“这哥俩儿,老大比老二憨厚!”赵有发道。

“憨厚就是傻呀!”桂玲说着。

姚淑琴喝着水,又问“哎!你大姐呢?她走了?”

“没走!好像上大华子他们家了!”

“哦!”姚淑琴答应着。

“说说二姐的事儿!”桂玲冲着贵德说。

“二姐哪儿呀!不怎么样!二姐累的都瘦了,妈一看就哭了!拿他们和村里的社员一样的使唤儿,人家干多少你就得干多少,工分儿一样!

“工分儿?什么工分儿!”

“工分儿就是钱呀!这一年你挣了多少工分儿,到年底换成钱再发给你!”

“那一个工分儿多少钱呢?”

“二毛三!”

“那么少!”

“还有穷的呢!还有一毛多的呢!原来二姐就是去那个村子,谁知道他们老师怎么想的,把二姐换回来了!不然,二姐更惨了!”

“我知道了!”桂玲想到了松哥,想到了松哥的姐姐--孙老师。

贵德笑着对桂玲说“是不是你给打的!她害怕了!”

“别瞎说,一边儿去!”桂玲推着贵德,她陷入了思考里。是松哥?还是二姐?

“你就哭吧!哭死你!卫平走了,我也走,看谁管你!”卫姥爷的吼叫声把桂玲家祥和的气氛打破了。

姚淑琴站起,急忙冲出屋。一家人也跟了出来。

姚淑琴拽住了气冲冲的卫姥爷“您这是干什么!姥姥哭儿子也是正常的!”

“儿子!我没这儿子!”卫姥爷胳膊儿一甩,走了!

姚淑琴走进卫姥姥的屋。

桂玲冲着卫姥爷的后背,声音很低的骂“孙子!”

232、

居委会早就下班了。屋里只有桂珍和张二妈守在电话机旁边儿,心情迫切的等着政委的消息。

电话响了。桂珍抓起来,一听对方的声音不是政委的声音,立马就泄了气。

“您挂上,我给您找去!什么您不挂,您等着?”

张二妈一把夺了过来。“挂上。他们家可远了,让他给你回电话!”不等对方说话,张二妈把电话挂上了。

233、

“二丫!来!”大华子喊着二丫。

二丫进屋,“大哥!什么事儿呀?”

“你去给妈和桂珍送点儿水去,这么长时间了,肯定渴了!”

“嗯!我这就去!”

二丫来到居委会。

“妈,大姐,你们喝点儿水吧!大哥让我送来的!”

桂珍望了望二丫,接过水。

二丫安慰着“大姐,别太着急!今儿是礼拜天单位里休息!”

“嘟!”电话响了。桂珍拿起来,摇着头把电话递给了张二妈。

“找了!他们家没人!我也没办法!”张二妈又挂上了电话。

三个人相互望着,三颗心是一样的焦急,三张脸是一样的忧虑。

“嘟”电话又响了。桂珍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我就是呀!您是政委!可找到您了!”桂珍的脸上充满喜悦。

张二妈和二丫也是高兴地听着。

“什么?春华的事儿您知道了!您要来BJ?直接找学校,那可太好了!”桂珍要蹦了起来。

234、

政委的办公室里。

政委道“我可不是为这儿一件事儿去的,一大堆的事儿攒一块了!顺便落实张春华的事儿!你放心,肯定会处理好的,要相信组织吧!”

235、

居委会。

桂珍“相信,一定相信!您什么时候到啊?明天您就来?好的!”

政委“到时候儿,你得见见我呀!请我吃饭?那就不必了!行,到你们家吃可以,对,你和张春华是街坊,一块儿就全看了!”

桂珍“到时候也叫上翠兰!”

“行,叫上她!”

“那政委,您还有别的事吗?好!我一定转告春华!您保重!”

桂珍放下电话,兴高采烈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二丫“瞧大姐高兴的!”

“你大哥知道了,还会更高兴!这下咱就踏实了!”

“走吧,回家!”

三人欲走,电话又响了。张二妈拿起“您再等会儿,我再给您看看去,好,您别挂”

张二妈道“你们回去,我去找!”

236、

大华子脉脉含情的望着坐在身边儿的桂珍,“桂珍你真好!”握住桂珍的手更紧了。

桂珍的心还是沉浸在喜悦之中。她的手也是使劲的握住大华子的手。灿烂的笑容洋溢在她的脸上。

他们接吻了。

237、

“哎!你去看看你大姐,叫她回来吃饭呢!吃完饭她还得回学校呢!这天儿都黑了!”姚淑琴对桂玲说。

“不用叫了,我回来了!”桂珍推开门儿,进了屋。

桂玲看着大姐是那样的高兴,拉了拉桂珍的衣角儿“商量好了!”

姚淑琴迟疑的看着她们。

“我们政委要来了!”桂珍先是冲桂玲叽咕了一下眼儿,然后说道。

“你们政委来?”姚淑琴问。

“是啊!来解决大华子上学的事啊!”

“专为这来的?”赵有发问。

“不是专门为这个事儿,但也是重要的行程之一。人家张春华可是我们那儿的英雄呀!他遇到麻烦了,部队还不着急啊!”

“这英雄就是不一样,总有人关心!”贵德说。

“那就是说,他能去上学了?”

“反正可以解决问题。至于怎么解决,要看怎么谈得,我想啊一定能让我们满意!”

姚淑琴听到“我们”两个字儿,诧异的看着桂珍。

桂玲打断了短时的沉寂,“吃饭吧!都凉了!”

238、

桂玲送桂珍出了胡同儿,来到了街上。

桂玲问“你不去看看他了?”

“不去了!再去就怕出不来了!”

桂玲迟疑的看着桂珍。

桂珍也为刚才的话后悔,赶紧说“我是说,他也那么高兴,还不知道聊到什么时候呢!”

桂玲诡异的笑了。

桂珍表情有些严肃“刚才我找了半天那张大字报,也没找着!哪儿去了呢?”

“不会是塞到炕底下吧!或者是包袱压着?”

“我找了,没有啊!这样,待会儿你回去再好好的找找,找着了,就把它撕了或者烧了!”

“嗯!”

“别送了,我走了!没准儿这两天我还回来呢!”

“那你慢点儿,小心!”

桂珍冲着桂玲挥着手,走了!

桂玲在屋里找着那张大字报。包袱下边儿,炕底下,该找的地方儿她都找了,没有!

姚淑琴问“找什么呢?翻箱倒柜的!”

“我大姐的东西落下了。她让我帮她找!”

“什么样的东西?是书吗?”

“不是书!是一张纸,挺大的!”

众人一齐找,也没有找着!

桂玲“哪儿去了呢?”

239、

翠兰来到了学校,来到了三角地。

她从书包里取出大字报,贴在了墙上。

很快,很多人一窝蜂儿的簇拥着看到了大字报!

“哎!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把人家耽误了吗?”

“这是学校!学校也得有自己的秩序!”

“还反潮流呢!还不好好的念书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哲学系的,赵桂珍!不认识!”

翠兰躲在一旁看着,牙轻轻地咬着。

240、

桂玲和李云霞一起有说有笑的走在上学的路上。

她们遇到了二秃子一帮人。

二秃子“玲姐!吃不吃早点啊!这儿有油饼呀!”

李云霞小声的“叫你呢!”

“甭理他,走我们的!”

“哎!玲姐!喊你呢!”二秃子还在喊。

桂玲还是没理他,拉着李云霞走的更快了。

“玲姐!”二秃子追上来了,手里边儿托着油饼儿。

“哎!你这是怎么了?几天没见,长见识了!”

“干嘛!”桂玲瞪着眼看着二秃子,“躲开!”

二秃子瞅了瞅桂玲,下意识的往边儿上挪了挪,又望了望李云霞。满脸堆笑的“嘿!姐妹儿庞儿够靓的!”

桂玲横在李云霞前面,怒目圆睁“干嘛!滚开!”

二秃子“我这不是给你送油饼儿嘛!”

“不吃!”桂玲一把就把二秃子递过来的油饼儿打在了地上,拉着李云霞就走。

“嘿!你。。。”二秃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马上脸一变“你丫的不识好歹呀!我******好心好意的,你丫的牛什么逼呀!”

桂玲也不理会儿二秃子的骂,挽着李云霞的胳膊就往前继续走。

二秃子还在后面骂“你丫的****!”

“骂他骂的谁呀!你丫的找抽啊!”松哥赶过来,一个大嘴巴打在了二秃子的脸上。

“松哥!”二秃子捂着脸。“我给她送油饼儿,她不搭理我!”

“那你******就骂人!”

李云霞小声的问着桂玲“那人谁呀?”

桂玲已经听出松哥的声音,“不认识!甭管他们!快走!”

松哥严厉的对二秃子一伙子人说“记着,以后谁也不能再理桂玲。让她好好上学。谁******再找她麻烦,我就******弄死谁!记着了吗?”

“记着了!”众人低三下四的答应。

松哥望着已经走远的桂玲,也骑上车走了。

241、

“赵桂珍呀赵桂珍!我们和你们兵团已经联系上了,你们政委明天就到了,你怎么还弄这一出呀!”

桂珍疑惑的望着老师。“我怎么了?”

旁边一位中年女老师插话,口气很生气“你还说怎么了!那张大字报不是你贴的吗?”

“大字报?”桂珍还是一团雾水。

“三角地的!好多人都看到了!那上边数着你的名字,赵桂珍!”男老师说。

“甭说哲学系了,就咱们全校也就你一个叫赵桂珍的!”女老师说。

“那张大字报不是我贴的!我向毛主席保证不是我贴的!你们可以调查去!”桂珍急了。

“难道有人替你贴的?”男老师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桂珍的神情越发紧张。

“别装了!名字是你的名字,就连笔迹也是你的!我们已经找你的班主任核对了!”

“不!你们搞错了!”

“我们搞错了?”

“是!我是写了一张大字报,可我没拿到学校,更别说贴了!一定是。。。”

男女老师看着桂珍,也是一团雾水。

“这样吧!我现在就给它撕了去!”

“撕了!也不能消除影响呢!”女老师说。

“那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就写一张声明贴上去!”

两个老师看着桂珍。

男老师说道“这样吧!你先给撕了,至于以后等你们政委来了,和我们商量完在做处理。”

“行!”桂珍转身就走。

“等等!”男老师叫住了桂珍。“你们那个张春华的事情就要解决了,别再弄出什么别的麻烦!”

桂珍望着老师,脸上的表情由紧张变成了笑容。“我马上去!”

242、

“你知道嘛!你这样做会害了桂珍的!”

大华子冲着翠兰喊着。“快!你扶我起来,我去!”

翠兰问“你干嘛去?”

“我去她们学校,把大字报撕了去!”

大华子见翠兰没有去的意思,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挪动着,险些摔了个趔趄。“你不陪我去是嘛!我自己去,就是爬我也要爬去!”

翠兰拦住大华子“不!我不让你去!”

“你不让我去,桂珍怎么办?她怎么和学校解释?她又怎么解释的清楚!”

“她怎么能解释的不清楚!她和你是一个兵团的,而且她以前就找过学校,学校老师一定都认识她了!那大字报就是她写的!我不去贴她也会贴的!”

大华子站起来直直的看着翠兰“你瞧你再说什么呢!亏你还是桂珍的好姐妹!你这么做,还像是桂珍的战友吗?还像是她的姐妹吗?不错,大字报是她写的,但她已经告诉我她不回去贴了,因为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有转机?怎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呀?”

“怎么告诉你,你在吗?你不是赌气走了吗?”

“怎么回事儿?我想听!你快告诉我!”

“现在告诉你还有什么用!不是已经晚了嘛!”

“不晚!只要对你有利,我去把大字报撕了去!”

“昨天我跟你那么样儿的说,我们从小儿就认识,就在一起,我们和桂珍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好姐妹!我爸和我妈死的时候,没有人理我,包括我的二妈和我的亲弟弟、亲妹妹也不理我。甭说吃饭了,就是喝口水都像老天爷恩赐的!只有桂珍和你呀,看得起我!你给我偷偷儿的带饭,把家里一点点的肉都放在我的碗里。红卫兵追我,你和桂珍把我藏了起来。桂珍找红卫兵理论是多么的有勇气!我们那时候才十五、六岁呀!这些我能忘记吗!”

看着大华子撕心裂肺的话,看着他那副激动的样子,翠兰开始了哭泣。

“是啊!桂珍是在我们这拨人里拔尖儿。她根正苗红啊!你知道她多努力!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又到兵团,她每时每刻不在努力?她能有今天就是老天爷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没让她白费了心血!我们是看得见的!我们为她高兴啊!现在,她已经入学了,正常上课了,一个新的会给她带来更多梦想的机会来了,我怎么能因为我而让她的梦想破灭,让她的机会消失掉。如果是那样,我也就二话不说,立马就回兵团去!”

翠兰的心要蹦了出来,身子要瘫似的。她喊着“不!你不能那样儿!如果你那么做,不但毁了你自己,还会把我也毁掉的!”

大华子听翠兰这样儿说,一时语塞。

张二妈赶巧儿进了院子里,听到了这句话。她想进去看看,但还是停下了脚步,听着屋里的声音。

翠兰赶紧道“你不是说有转机了吗?什么转机?”

大华子停顿了一下,慢慢的说“政委要来了!”

“政委来BJ?”翠兰叮问了一句。

大华子点点头”嗯!”

翠兰的脸上没有了哭泣,瞬间闪过一丝儿异样的感觉。

“政委来一定是有了新的办法,学校呢也会考虑。你说得对,是转机!”翠兰说着。

“你弄了这一出儿,还谈什么转机?政委还怎么和人家学校谈?”

“我。。。我还不是为了你!”

大华子没有说话。

翠兰的委屈劲儿又上来了,她声泪俱下的“学校那么远,天儿不亮我就去了,还没有车呢!我是走了好大一截子!你说政委要来,怎么就不上我们家告诉我呢?你不能去,你们家里人怎么也不去呢?桂珍怎么也不去呢?你们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就是个摆设,想怎么地就怎么地!政委和学校说好了,你上学去了,桂珍也上学去了,不就剩下我一个人屁颠颠儿的还得回东北嘛!还得囚在那冬天雪地里!”

大华子听翠兰这么说,真的没有话接上了!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她?

张二妈听屋里的大华子没说话,她推开了屋门,看见了大华子正在为翠兰擦着脸上的泪水。

翠兰见张二妈进来赶紧躲到了一边儿。

张二妈解释着“昨晚儿,你们政委的电话来得晚了点儿。一忙乎还真忘了告诉你!”

翠兰“我没事儿!”

大华子像是指责翠兰,又像是指责自己“桂珍该有事了!”

张二妈问“桂珍能有什么事?”

大华子“嗨!”了一声儿,没再言语。

翠兰脸有些红“我贴了张大字报在他们的学校里!”

张二妈急了“哎哟!你干嘛捅这蚂蜂窝呀?那不是桂珍和大华子都有问题了嘛!”

大华子“我到没什么!就是桂珍那边儿怎么解释?”

“昨儿个不是都商量好了吗?等你们的政委!这可怎么说的呢!”张二妈一个劲儿的叹着气!

大华子道“撕了吧!还是快点儿把它撕了!”说完话,大华子看了一眼翠兰。

翠兰道“我现在就去!”站起身就要走。

“二妈呀!快!快去接电话!是淑琴家大闺女打来的!”居委会崔大妈喊着。

张二妈赶紧推门儿,就要向外跑!

大华子“妈!我接去吧!”

翠兰拉了一下大华子。

张二妈“你这腿脚儿,还没我快呢!”说完就一路小跑着走了。

243、

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

桂玲的脚上穿着志国送给她的白网球鞋和李云霞等几个男生、女生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体育老师走过来问“准备好了吗?”

桂玲答道“准备好了!”

体育老师笑着冲桂玲说“就看你的啦!你们组可落后着呢!”

桂玲扬起脸“那就试试吧!”

“好嘞!”体育老师道。

“各就位!”体育老师喊着口令。

桂玲和另外两个女生瞄着腰,等候着枪声。

“啪”枪声响了。

桂玲像一头小鹿冲了出去。她紧闭着双唇,涨红的脸上是一种奋勇向前的勇气,马尾辫儿在脑后飘逸着。

同学们喊着桂玲的名字为她打气。

叶老师正从办公楼里出来,看到了这个场面。

桂玲第一个到达了终点。同学们跑过来为她擦汗,为她喝彩!

体育老师“好样儿的!到底是扳了回来!你们组第一!”

“哦!”同学们欢笑着。

叶老师看着桂玲已经笑开花儿的脸,情不自禁的发出感叹!

244、

“大字报撕了?”大华子问着张二妈。

“撕了!”张二妈接道。

“那这个误会就算消除了!”翠兰说着。

“可不是嘛!为了消除影响,桂珍重新又贴了张检讨!”

“什么?检讨!”大华子抬头紧盯着张二妈。

“她和您说的?”翠兰也问。

“是啊!我问她有没有影响?她停顿了半天才说她写了检讨,也贴了出去!”

“我就说这事儿对桂珍肯定不利!不行,我得找她去!”大华子的身子站了起来。

“没用的!你只是也去问,还能再撕了啊!”翠兰阻止着大华子。

张二妈劝道“还是等等吧!等明天你们政委不就到了嘛!”

大华子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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