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诧异得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不过,最终她还是心生畏惧,按照宛可笙的话交代了下去。
不一会,就有妈妈把热茶披风软垫一一送了过来。
紧接着,姜妈妈就看见素雨拿起披风,铺在了凉凳上,四小姐心满意足地坐了下去,端起热腾腾的茶杯,一副探究的表情看着自己,那双凤眸里满是凉飕飕的,如同是一口雪冬腊月里的古井,投射出一股不明就里的寒冰之气。
想着自己本来是来拿人的,然而居然让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所压住了,姜妈妈顿时感觉脸上一阵火辣一阵寒冷,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好大一会,随着一股浓郁的胭脂香味,大夫人领着一位富丽堂皇的妇人同时走进了院子。因为地面潮湿,那妇人每走一步,前面就有人专门为其铺上了紫檀地毯。
宛可笙远远看着,发现那人额头敞亮,那双凤眸轻微朝上扬着,带着一种无语言表的娇媚与锋利,那穿戴更显得十分的珠光宝气,衣裳华丽无比。
紧跟着她的还有一位与她长相非常相似的年轻女孩,走在最后的是微笑着的宛可卿。
大夫人走上前来,猛然发现宛可笙居然还悠闲地坐在那里,立即拉下脸来,沉声说道:“可笙,还不来拜见护国夫人!”
护国夫人的确是有尊贵身份,但在本家亲戚之间也并不是一定要遵守这规矩的,可是大家好似不记得宛可笙也是宛府小姐一般,站在那里,漠然的看着她。
宛可笙淡淡的笑了下,站了起来,标准地福了下身,小声说:“给姨母请安。”
护国夫人嘴唇都不曾张开,只是从喉管里冒出一个“嗯”,也没让起身。
她漠然的坐了下来,微微地睁大了眼睛盯着宛可笙,良久,才转头看着大夫人,笑道:“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孩子!”
大夫人淡淡地笑了笑,简单的说了句:“一直在乡下生活,不懂规矩,让妹妹看笑话了。”
护国夫人好似恍然大悟,方让宛可笙起身。
宛可笙嘴角一翘,一抹冷嘲不留痕迹的飘过,好大的架子,想必大夫人这下是准备把事情闹大,不再让自己有翻身的可能了。
这时,那一身艳丽衣裳的女孩带着挑衅地口吻说道:“我三哥哥就是你让人给打了的?”
宛可笙看着这位出了名的狂妄专横,平阳侯府的最小的千金席琳,漠然的说道:“可笙今天不过是在泰安寺遇到一个色胆包天的淫贼,请长老为民除害罢了,却是没有看到平阳侯府里的三少爷。你弄错了!”
席琳一听,横眉竖眼,气焰嚣张地吼道:“怎么是色胆包天的淫贼了!?你居然有胆量这样形容我三哥!”
宛可笙不气不怒,言辞得当,面不改色地说道:“可笙拙笨,不明白席表姐这话说的什么意思?难道今天在泰安寺欲对我丫头素雨施暴的淫贼就是三表哥席野生吗?”
自己明明说的是三哥哥被宛可笙打了!几时提到三哥哥是淫贼了?宛可笙的能言善辩令席琳料咋舌不已,上下不得,找不到退路的一副窘迫,显露无疑。
护国夫人原来计划的是先让宛可笙见识下自己小女儿席琳的厉害,可料想不到的是还没出招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刚准备狠狠出击,突然被宛可卿猛然间冒出来的话打断了:“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宛可卿的眼睛一一扫过一边站着的妈妈丫头们。
素雨小声说道:“启禀各位夫人小姐,今日四小姐受大小姐相邀,去泰安寺为宛府祈福感谢佛祖,接下来大小姐又传来口信要四小姐去寺庙后山上的凉亭里喝茶,我们走到半路上,一个淫贼突然从路口蹦了出来,欲要对奴婢无礼施暴,这才惊动了泰安寺里的长……”
素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席琳一声呵斥中断:“哪里来的淫贼?那是我三哥!”
素雨内心深感不安,但看着旁边的四小姐满是淡定自如,很自信的把握,也就暗暗压住彷徨之态,从容不迫地说道:“表小姐,这件事受委屈的是奴婢,奴婢断不能拿自身女孩子清誉来撒谎吧。”
席琳立马大怒,伸手就想给素雨一巴掌。她快,宛可笙比她更快,立马先一步抢在前面拽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