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话刚一落音,一个小厮掀开门帘,疾步跑了过来,来不及站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倒,在地上折腾了好几下才连滚带爬地跪在大夫人跟前,疯癫似的大叫着:“大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出大事了!”
一见来人是席野生身边的小厮贵子,大夫人脸色一暗:“你当这是哪里?由得你这奴才如此放肆!赶紧给我滚出去!”
贵子一脸煞白,浑身打颤,惊恐万分:“不得了,不得了……这下全完了……”
他像极了那些老巫婆捉鬼似的全身抖过不停:“刚才少爷在泰安寺……他……他……”
大夫人眉头一皱:“他去寺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成气候的小子,他是不是又看上哪个信女了?不过这也是他安国夫人自家的事,有理由跑来找她这宛府主母吗?当真把宛府主母当成他亲娘了吗?
宛可卿微微眯上眼睛,这是先就说好的台词,只要席野生事成了,就叫小厮前来禀报,说三少爷不注意把宛可笙误看成去寺庙里的普通信女给办了!
事后母亲知晓了,即便发怒,也不得不为其做主,如此这样,不就搬开了宛可笙这颗顽固的挡路石了吗……
贵子心急又恐惧,已语无伦次了起来:“少爷只是想去泰安寺后山上……的凉亭里去观赏……风景,想不到半路上遇……到了四小姐……”
“少爷刚要问好,谁知四小姐突然叫了一帮僧人,围着少爷就狂打……”
大夫人手刚想端起桌上的杯子,此刻收了回来,瞳底好似凝结着一团寒冰,冲口而出:“宛可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贵子只是一味的摇头。
大夫人懊恼不已的说道:“他还对宛可笙动了歹念?!愚蠢!!太愚蠢了!“
与其同时,宛可卿手里的杯子却实实在在掉在了地上,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响了起来,满了一地的茶水。
大夫人瞟了一眼,看着自家女儿那一脸惨败,恍然大悟,厉声吼道:“大小姐留下,其余人给我滚出去!”
顿时,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拖着还想再说话的贵子,逃命似的出了屋子。
宛可卿那张漂亮的脸蛋,早已怛然失色。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也不可能再次失败的!
表哥怎么会失了手呢?!不!不!不!!!小贱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又一次逃脱了她精心策划的完美布局!?
母亲……接下来要怎么回答母亲的质问?要知道,自己去寺庙之事以及与表哥之事,母亲一概不知……
大夫人一改往日对女儿的万般疼爱千般包容,终于忍不住地大发雷霆:“你好愚蠢!”
“母亲!”
宛可卿刚才那一时束手无策,在听到大夫人这声历吼反而随即冷静了下来,雪白的门牙咬着嘴唇,红润中走向煞白,犀利的响了起来:“母亲,女儿是想教训那贱人……”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情的打断了。
“你太不过冷静了!!”宛可卿惊恐的望着在大夫人站在桌边,一手五指伸开,用尽全力抓住桌沿,指尖划出明显的痕迹,身体摇摇欲坠。
从小到大,宛可卿从来没有见过母亲此刻的状态。
“娘亲……”她不由得站了起来,前去扶住大夫人,可却被大夫人用力一推。
“我无数次告诉过你,你以后是大富大贵之人,有着不可估量的前途,你怎么可以和那样卑贱的人纠缠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