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可笙看着地上那一碇碇的白银。一切恩典犒赏都没有实际意义,既不能换钱也打点不了府里做事的奴才,只有银子才能起根本作用,老夫人明明清楚自己今天不过是故意唱了一出戏,可还是偷偷的给了自己银子……这意味着什么?
宛欣兰跟随着韩氏回到逸韵院,见到大夫人一直黑青着脸,不言不语的坐着喝起茶。宛欣兰越想越气不过,冲口而出的说道:“宛可笙那个贱人,现在是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有胆量敢反驳母亲!”
“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丫头。”韩氏轻声地责骂了宛欣兰一声,只是这话怎么听也不见严厉,倒是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自从一个月前被韩氏责罚,宛欣兰便一直耿耿于怀。在宛府,所有的下人都知道韩氏疼她,上次却因为宛可笙竟然打了她。
因此,此刻听韩氏如此说,心里更是不舒服,她偏过头嘴巴一瘪,嘟囔道:“欣兰知道,连母亲也越发看好宛可笙那贱人了,要不然,母亲也不会为了她责罚女儿的!”
前面韩氏打她,本就让她在府里上下失了面子!今日,那贱人又在老夫人和大伙面前出尽了风头,母亲居然还能容忍,这确实令她堵得心慌!
韩氏轻叹了一声,说道:“母亲真的责罚你了么?”
她这话,言下之意显然是她知道下人在实行杖责时,是不敢下重手的,而韩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真的追究。
宛欣兰的脸一红,韩氏说得也的确是事实。
可是,她心里还是愤懑不已,眼眶一红,说道:“就算打得不重,可是,终究是打了呀,还被关了呢,今日我一出门就看到府里那些个奴才,看我的眼神就大不一样了啊。”
宛欣兰越说越是梨花带雨,心里对宛可笙的怨恨越发强烈了。要不是宛可笙这个小贱人突然冒出了出来,母亲怎么会责罚与她?她哪里会丢这么大的脸!都是那可恶的小贱人,真该死!
“六妹妹,你咋可以如此说话呢?母亲当真要责罚你,你还能提前半月回到自己的屋子?太不懂事了!”宛可卿脸色一变,尽管她也赞成有必要给宛可笙一点颜色,然而在有人的时候,她可依然需要维持住大小姐的美好形象。
“你这丫头就是受不得委屈,没你大姐沉稳。”韩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宛可卿,眉目之间掩藏不了那骄傲。
宛欣兰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光,类似某些极端的情绪,有羡慕也有嫉妒。只是,很快她便仰着头附和韩氏,骄傲地说:“那是,大姐是天上的仙女,我就是地上的小草,比不得。”
她只有把自己贬低,换得韩氏一阵眉开眼笑。
宛欣兰随即笑盈盈地看着宛可卿,片刻后却微微皱起了眉,说:“大姐,母亲先前不是派人私下去查了她的吗?说她既愚蠢又怕事,然而现在看看她,她回来不过短短一个月,行事作风完全是天衣无缝,并且就今日来看,她丝毫没有怕事的模样——这的确不像打听来的她了。”
大夫人带着怒意看了看她,然后问道:“欣兰,你是不是有啥打算?”
宛欣兰看着大夫人眼睛,细声说道:“母亲,女儿在想,那贱人身边不是有您的人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让她活动了。”
韩氏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就依你说的办。”
宛欣兰眼角一扬,透出丝丝寒意:“那贱人目前尽管有老夫人的保护,然而,人人都知道她出生时便有道士在宛府大门口摇头叹气地说了一番话,而且当时咱们大楚就发生了多起灾难大事件,她实实在在是个祸害精,而老天爷又岂能长期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