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景玉见她突然闭嘴,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喜笑开颜的问道:“四姐姐,你的这些学问是天生的吗?在乡下你饿了会爬树掏鸟蛋,还长了如此多的学问。你现在是不是早知如此悔归来呢?”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也……”宛可笙刚说一半就被这个小小少年打断了。
“也没有如果卖!四姐姐,我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实的,真真实实的。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会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全力保护四姐姐。”宛景玉那童雅声音脆生生的响了起来。
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双眸里再次爆发出无限真诚坦然之情,那白皙滑嫩亦如刚剥出来的鸡蛋般的小脸上,有着无与伦比,坚不可摧的刚毅。
一旁的素雨,看着宛景玉,微微在心底叹息道,对自己的主子肝胆相照的人儿,竟然是这个漂亮得令人质疑的四少爷。
对面,楚慕真为了昨日之事,又来到宛府,此刻正路过花园,忽然间,他站在那里。
他看着假山上那个灿烂极致,明媚非常的女孩,想起昨日那个心计极深,高深莫测的女子,突然间,他找不到两者之间的丝毫关联。
一个小小的女孩,明显还未长大成人,可全身却具备着幼孩不可能达到的繁复与抵触,这的确非常奇妙。
正要去祠堂罚跪的宛景耀,在一旁十分怨恨地说道:“这小丫头真该死!”
楚慕真侧脸看着他,说:“景玉兄,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昨日,宛景耀不过是恰巧看到楚慕真无意中滑落在地的玉佩,也清楚这玉佩的实质意义并不十分重要。
当时只是临时起意,想着在和宛可笙玩玩的过程中,加一把火,更能轻易地完成对妹妹的承诺,彻底让宛可笙在妹妹眼前消失。
然而他却没料到到最后自己会是一败涂地!
不仅仅是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看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荒唐,更可恨的是,自己那高贵无比的妹妹,最后竟然逼迫着给一个庶出的小贱人下跪道歉!
想到这里,他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彻齿地说道:“有她后悔的一天!”
楚慕真漠然地说道:“深闺后院里面的争斗,那是女子的战场。男儿汉的战场是在仕途上,你应该在朝堂上一展雄风,而不是加入这种无聊的宅斗游戏里。”
宛景耀一愣,心里暗暗吃惊,立刻闭上了嘴巴,思索了良久,最后说道:“明白了。”
楚慕真又望了望对面的宛可笙,嘴角上的幅度明显大了许多。
傍晚,宛可笙正在窗前沉思,碧青走了进来,说:“小姐,今日四殿下亲自给各位小姐夫人送来礼物,说是表达昨日的歉意。”
突然看到四小姐眉头一皱,好像不高兴,碧青便小心翼翼地接着说:“小姐,您看——”
宛可笙漠然的说:“是什么?”
碧青仔细观察着宛可笙的情绪,小声说道:“是一盆寒梅。”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竟奢华。闲厅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宛可笙不知不觉念出一首寒梅诗词来。
她漠然地看着院子,素雨吩咐着大家将一盆寒梅抬进院子,就放在昨日曾被搬进屋子的那盆凋零的寒梅旁边。
一看这珠寒梅就是名贵的品种,那些少些的含苞欲放的花蕾似胭脂点点,多数已经怒放开来的花朵,则是娇艳欲滴的艳丽,各种姿态错落有致,令人看着似乎感觉不到此时却是严寒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