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在地的宣纸,被工工整整地摊开,所有的人都能一目了然。
只见那宣纸上惟妙惟肖地画着老夫人的肖像,画像极为传神,连每一丝皱纹都一清二楚,威严慈祥的老夫人气势凌然地坐在大厅的主座上,眼睛里透露出十分慈爱。
而老夫人的双腿上,两只粉拳一上一下,一张阳光清秀的女孩,红润中彰显出满满幸福的脸颊,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痴痴地看着老夫人!
这不是宛可笙,还能是谁?!
更惊奇的是,画像的下面毅然以浓墨小楷写着一首小诗!
人初生,日初出,上山迟,下山疾。
百年三万六千朝,夜里分将强半日。
有歌有舞须早为,昨日健于今日时。
人家见生男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
这字里行间无一不是流露出一片博大的孝心,感叹老夫人年岁已高的诗词,言辞间都是对老夫人的疼惜尊敬之意!
屋子里的丫头妈妈们,二夫人,三夫人以及老总管,无一不是感叹不已,震撼不小,那双双投向宛可笙的眼睛里,都是浓浓的敬意!宛府四小姐,难怪一回来,就深受老夫人的喜爱,原来是用一颗赤子之心来对待老夫人!
大家好像是同时又想起刚才大少爷和大夫人说的那句“为什么是这样?“不由得对这一个是宛府当家主母,一个是宛府嫡子大少爷产生了其他想法。
突然,听见碧青一声惊呼:“大少爷!您怎么可以……”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宛景耀——四小姐的一个丫头,倒在大少爷的身上!大少爷的手,竟然还做出想放在那丫头腰上的动作来!
原来是芷月一见宣纸已经打开,认定四小姐今天难逃一劫已成定居,她也用不着再演戏,借大少爷不失时机的一句话,她已站在了大少爷的身边。
然而,当她亲眼看着那张自己亲手制作的宣纸,却活见鬼的变了模样,心里旋起了大浪,又因刚才一连串的演戏,却也带有一份对宛可笙的愧疚。
再加上现在内心里对大少爷的憧憬爱慕之心,还未完全冷却,在这多重热浪的冲击下,竟然有些昏昏糊糊,身子禁不住一软,倒在大少爷的身上。
而她的手,却不偏不倚地垂掉在大少爷腰上的一个荷包上!
“咦?大哥,这荷包不是芷月绣的么?您怎么会有我丫头的荷包?”宛可笙看着脸上有着难堪的宛景耀,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呼道。
宛景耀原本就十分诧异这宣纸的变化,心里也在怀疑芷月,然而又不能在这里露出询问的破绽来,正在纳闷,为什么今天的双保险却依然不见预期里的效果,四皇子的玉佩,并没在那盆玫瑰花里找出来,本来是诅咒老夫人的宣纸,却变成了大大的孝心!
然而,这贱婢却在这关键时刻,倒在了自己身上!
“小贱婢,你干什么!?大哥的身子岂能在你能靠的!?!”宛可卿一见这狂风暴雨般的转换,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很快从大少爷身上拉过芷月,丢在了地上。
“大哥,您还没告诉大家,您身上怎么挂着我的一个丫头的荷包?”
“您们刚才看到宣纸的第一时间,冲口而出的‘为什么会这样?’这话是什么意思?”
“芷月那丫头怎么就倒在了您身上?”
“四皇子的玉佩,您到底有没有找到……”
宛可笙提出一连串的问题,不等宛景耀开口辩解,立马在素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苍白着一张脸,给老夫人福了福身,说:“老夫人,请您看着可笙对您的一片孝心份上,成全了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