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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饿鬼道: (一)

我回头看了一眼某人,他悠然自得的跟在我的身后,而我的心里却是思绪万千,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现在仍然让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心里也一直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让他离开我身边,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另外,我要不要原谅他,这也是个很难抉择的问题。他到好,整天优哉游哉的,我却是郁闷的要死。原谅他?仿佛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徒劳了,不原谅他?好像之前那些事情又和他没什么关系。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这个一度让我迷恋到死的人,现在带给我的只是为难,那我是不是还要继续捡起这份感情。这也是个问题。每当我看见他眼底的笑意,都会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不知道这是我的自尊心作祟,还是别的什么。

摇摇头,我只好把这些东西先放在脑后了,有一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一边向前走一边道:“去一趟辽东,最近没银子了。”

他没说话,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后,就跟着我继续向前走去了。

我很喜欢他这种不闻不问只跟着我的性子。一点都不麻烦。这也让我知道他的决心。所以,我让他去顾一辆马车,他就去了,我让他付钱,他就付了,我让他买点点心回来吃,他就去买,我说那糖葫芦不错,他就买了一串回来给我。我有些愣神的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芦,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伸出另一只手,握起我的手,然后把糖葫芦塞进我的手里,坐到一边仍然是一言不发,我盯着糖葫芦,半晌,才放进嘴里咬下一颗,味道很好,酸酸甜甜的,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在里面流动不止。我一侧头,很想对他说些什么,不巧正好撞入他的眼睛中。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笑意。还有温柔和宠溺。我把糖葫芦递过去放在他的唇边,他薄唇轻起,也咬下一颗。我这才收回来手问:“好吃吗?”

“好吃。”他笑着点头。

我摇摇头接着道:“其实好吃不好吃只是在于心情而已,这糖葫芦的味道虽然有些变了。但隐约的,有点当年的味道。不过,人生百年,时间不同,境遇不同,吃进去东西的味道自然不同。”说完这番话后,我就不在多说一个字了,只是低着头吃着手里的糖葫芦,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不知道过去多久,吃完手里的东西后,我才郑重的看了他一眼严肃的开口:“之前的事情难辨是非,我也不说究竟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了。既然已经成现在的样子,我也不想矫情,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说到这里,我看他向是要说什么,一摆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离不开我身边,只是……”说到这里,我觉着我没有必要在说下去了。我想,他会懂。

他不是不能离开我身边,也不是因为别的,就凭他这么多天的作为,我知道,他是在讨好我。之前的他虽然一直很关心我,也一直很宠溺我,但是,他从来不会做这么多事情来讨我欢心。现在的他,真的是变了,之前在我面前会骄傲,会偶尔傲慢一下,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向是岁月沉淀后的暖玉,让我不禁有些心甘情愿的继续沉沦下去。

这时候,他笑了。笑的很开心,很灿烂。我记得从前的他很少笑的这么真,一般都只是礼节上的微笑,和对我的那种微微宠溺的笑。可现在的他这种笑容,是从前在他脸上没见到过的。我转过头去看向车外。片刻,听他问我:“缺银子跟我说就好为什么要去辽东那种贫瘠之地?”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看向他:“嗯,辽东那边有赚银子的地方。再说,这边也要打仗了。”

“打仗?”他有些迷惑的问。

我点点头:“嗯,其实之前已经开始打了,不过,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的,之前我也参与过一次,不过……”我想到那次,心里又开始翻腾了起来。

“怎么了阿离?没事儿吧?”他凑过来拉着我的手满脸的担忧之色。

我冲着他笑了笑。虽然连我自己都知道有些勉强,但还是继续说道:“但是,眼见着这个朝代的气韵也到头了。不管怎么说,你我去辽东都是有好处的。再说,现在凤火和褚严都被封印在我的身体里了,就凭你我,嗯,力量着实弱小啊!”

我看着他笑了笑,他一直担忧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手:“别担心。没事儿。就算我们现在虚弱到这种程度,我还是不惧那些东西的。”

经过了近一月的赶路。我和阿芝终于来到了辽东的地界。这个时候已经入秋了。虽然白天很热,但一到晚上还是很凉的。我和阿芝在一家不大的客栈住下,这客栈虽然小,但好在很干净。我站在客栈院子里的一颗树下有些发怔,月亮已经升到头顶了,忽然,一阵暖意袭来。把我裹了起来,我回头正好撞在阿芝的下颚上。我捂着鼻子有些恼意:“你做什么啊??”

“想什么呢?”他问。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我们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我后退了一部想退出他的怀抱,却感觉他的长臂紧了紧。我一愣。沉声到:“阿芝,别以为我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

他的话语声在我耳畔响起。暖暖的气息铺在我的脖颈上:“天太冷了,你就穿一身单衣站在这半晚上了。会着凉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有点凉了。还是没忍住,往他温暖的怀里靠了靠问:“进城的时候看见没,城内宋家有在四处找高人驱鬼啊!嘿嘿,这可是一次好机会。”

阿芝揽着我的手臂再次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的不安。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已做安慰可他不安的话语还是传到我的耳中:“很危险。你……”

我没等他说完,就笑了笑:“危险。呵呵,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来的。已经习惯了。”顿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只是揽着我的手臂紧了在紧:“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明天我们去看看吧。这次你给我做随从怎么样哈哈。”

第二日一早,我坐在客栈靠窗的一张桌子吃饭,一抬头,就见阿芝满脸担忧后怕的走了过来。我眯了一下眼睛,弹了弹茶碗安抚到:“这不在这等你呢吗?我不会自己离开的。”

他这才缓了脸色做在我对面。我给他倒了一杯茶后开口:“吃点东西,我们去宋家看看。”

他乖觉的吃起面前的东西,就连吃东西都这么优雅,那么赏心悦目,我定定的看着,忽然间想起,几百年前,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虽然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心,那时候,我们也只是平淡的好似普通有人一般。正想着,就见他抬起头看了过来,眼神中有笑意。我这才回过神来:“吃好了吧?吃好了就走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因为天色已经不算很早了,街道上各种摊位各种店铺都显得那么热闹。我也不管他们的眼神,一回首,就拽着阿芝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我这才甩开他的衣袖到:“诶呀,你这样子是出来招蜂引蝶的吗?找个面具,把你这张脸遮起来。不然,你就自己回客栈去。”

我话还没说完,阿芝自己就拿出一张面具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我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继续向宋家走去。

宋家是一座看上去还算富丽堂皇的大宅,门口不但有两座威武的石狮子,还有两排大汉家丁。我依然是男装打扮,走到一个看上去好像头儿的大汉面前,打开扇子摇了摇,成功见到他脸上变了神色,我这才到:“我要见你家老爷。”

那大汉打量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仅仅跟着的阿芝,这才转身走了回去。不多时,一个枯瘦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着几个女人,还有几个年轻男子。我看了看那些人之后,目光落在了那干枯老头身上。

老头看了看我,有些怀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扇子,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公子请进吧。”

我跟着老头走进了宋家,这里景色没有南方的景色那么秀美,但还是有一种大气的美,这边的建筑也不向南方的那么精美,到有一种粗狂,古朴的美。我跟在老头身边一边走,一边欣赏周围的风景。直到走进了大厅,这才开口:“宋家的景色果然和别处不同。”

那老头坐在主位上,示意那些人先退下,然后让下人上了茶水,这才问到:“公子,不知道师承何人?”

我摆了摆手笑道:“宋老爷,何必管那么许多,我能帮你处理了你家的鬼魂就行。你说对吗?”

那老头犹豫了半晌还是点点头道:“公子这么年轻,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坐到一旁的椅子里,这才开口:“如果我没有这本事就不会来此自找麻烦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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