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人么,总会有点良心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狠,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我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只是,这女人实在可怜,让我忍不住的想帮她一把。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人,还哪里寻的到。于是,我只能暗自叹息:“够了,你给我看这些,也没用。你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的仇人还能活在这世上么?”
我的话音一落,那幻境就消失不见了,我弹了弹衣袖上的皱褶道:“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
那女人一阵凄厉的叫,从左侧略到右侧,我笑了:“帮你超度一下,价钱,你看着出。别让我失望就成!”
女人不甘心的在度凄厉的嚎叫了起来,这让我感觉背脊有点发凉。这女人很不好对付,但想来也是,一个修成妖的尸体,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就她这具躯壳,送给天尸门,也是个莫大的人情:“你的躯壳换你入轮回,已经很划算了。在要与我讨价还价,小心连这个机会都没!”
我带着点威胁的话,让那凄厉的嚎叫声暂时停了下来。但很快的,就有一股强悍的气息从那女人的身体上散发而出,‘轰’的一声,整个石室连上面的明月阁一同被掀飞。我一惊:“不好!”
话音还没落下,一个翠玉琵琶就出现在我怀里,手指弹拨间,一圈圈翠色波纹荡漾开去。压制住了那红色的雾气。收回铜镜,在度抛在半空,这时候,我才有时间看向那女人。她坐在棺椁内,一只手抱着婴儿,一只手扶着棺椁的边沿。红色雾气缓缓漂浮。浓浓的血腥味儿,让我在也忍不住的蹙了眉。这女人恐怕是疯了。我手中继续弹拨着琴弦。那女人也只是翻着白眼,一动不动。我这才安了点心。不过,我知道,已我即将轮回的法力,一定是压制不了多久的:“该死的,褚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不容我多想,那女人终于动了,速度急快,眨眼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仿佛不在乎我手中的琵琶,我后退了一部,琴声越发急促高昂。女人的手向我的手抓来,而那暗红色的头发,却向我的脖子缠绕而来。我冷哼。这女人还真是自大:“哼,找死!”
那女子迅的退了回去,这个时候,她的手才开始腐烂,而黑红色的头发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烧焦了一大片。见此,我终于是放下心来。那个女人与我僵持了起来,只有她的凄厉嚎叫声回档在半空中,尖锐的叫声刺痛着耳膜,同时,我的琴声也越发尖锐。就在我和那个女人僵持不下之时,褚严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他站在我前面,手中提着一个坛子,那个坛子成青白色,隐隐的有一缕缕青色火焰在坛身上流动。我惊诧的看了看褚严手中的东西,不知道褚严这是想做什么。什么也来不及问我只能退后。退后几丈,看着那两人,女人嚎叫声依旧,而泛着白的眼睛却是转向了褚严,褚严一只手伸出变成条条树枝,向女人缠绕而去,那女人则是黑红色的头发飞舞起来,寸寸变长,凄厉的叫声盘旋在我耳边,在度出手,手中琴声一变,变得缠绵悱恻起来。女人的叫声一窒。褚严手中枝条逐渐增多,把那女人整个缠了起来,而女人手中的婴儿则是诡异一笑。灵活的小身子飞出女人的怀抱。我一惊,就想追,可就在这时那女人的躯壳散发出刺目的红光,随后在度发出‘轰’的一声,我和褚严被这股巨大的气浪击飞出去。堪堪停下,我就叫到:“不好,褚严快追那婴儿。”
可是,这么久了,那婴儿早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了。我跟褚严对视一眼,我分明看见他眼中的询问。我摇头示意他在这里善后,我循着那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向婴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我追出去了有好几里路,可惜,没见到那东西的影子,不免有些急。。但是,在急也没用,从前师傅告诫我,万事都要稳重,不要着急。然而,今天这件事情,完全让我稳重不下来。那东西那么凶,若真让它跑了,我恐怕是死一百回也不够的。
好在血腥味儿越来越淡的时候,我终于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内找到了那东西。到不是因为寻着那东西的气息找到的,而是因为,整村的人都被屠戮了。冲天的怨气和血腥味儿,简直让我无法忽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东西刚和那婴儿融合,在加上,之前受到我和褚严的攻击,那东西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在这样奔逃,是要坚持不下去了才屠戮了整个村子,已做补充体力。但就因为这样,也招来了我这个大敌。
我飞身到了村子上空,才见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小婴儿正在半空盘坐,四周浓稠的鲜血化为一道道血柱,纷纷投入了那婴儿的身体内。见此,我双手结印,一道道法诀夹杂着复杂的符文,冲入了那红光内。接着,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婴儿变了调的哭声。不得不说,当时的场景真是恐怖急了。我闭着眼睛,手中的法诀却是一道接一道的打出,那声音越发尖锐。我被浓重的甜腥味儿包裹着,心底也翻腾起一股怒气。忍不住的想把这东西打个灰飞烟灭。
即便她在怨,在恨,现在这样咄咄逼人,实在也太过分了些。整村的人被屠戮,那也是一大罪过,本来我还能帮她一把,在入轮回。可惜,她这么一来,我到是真帮不上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魂飞魄散。经过我半个多时辰的封印,那东西终于没了声音。我睁开眼,最后一道法诀打出,那婴儿开始腐朽,只有那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看:“别看了,既然你不合作,那我也只好下死手了,这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你自己吧。”
这时,褚严也追了过来,手中坛子还在,不过,坛口大开,他手中坛子对着那婴儿一晃,那婴儿就化为一道乌光被吸入了坛子中。这时,我才呼出一口气,伸手拭了一下额角的冷汗,依然有些心有余悸。不知道那东西是咋修炼的,怎么没过几百年,就这么厉害了。
我站在原地正思索。褚严走了过来对着我说:“别站在这里了,赶紧回去吧,你的脸色跟死人差不多。”
我反驳:“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会认为你是在关心我。”
说完便想走,但是刚一迈步,我就眼前一黑。一只手扶助了我,褚严的声音低低的,在我耳边响起:“你真要死在这里?”
我甩了甩头:“褚严。”顿了顿,我命令道:“背我回去。”
他没半点犹豫,背起我就向回飞去。我浮在他的背上,有些昏昏欲睡。迷糊中,听褚严问我:“还有三天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次?”
“什么怎么办?”我迷糊着回答。
“哼,你三年一次的法力轮回期。你打算怎么度过这三个月?”他这番话,终于让我清醒了一瞬。不过,我并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没想好。
三天后,我一醒来就感觉自己好像重了。心下明白,这是法力轮回期到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感觉身体变重了,好像很笨了。说具体点,那就跟生病了是一样的。于是,我拿了披风给自己披上,走出了房间。一走出房间,就见褚严和凤火正站在门外。
我愣了一下:“你们这是?”
褚严没答话,他一般都会保持沉默。只有凤火嘟着嘴,有些不情不愿的回道:“这不是要离开了么?主人的法力到了虚弱期,你又没想好到什么地方去躲避。那我们只能到处走了,不能让那些脏东西进了你的身啊。别愣了。快走吧主人。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我这才回过神,每次到法力轮回期的时候,我都会找个干净的地方躲起来。也许是因为我身体内的灵血太过诱人,我强大的时候,那些东西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到了我虚弱的时候,那些东西就开始进我的身,试图吞噬我的灵血。别的都无所谓了,就这一点,到是让我感觉很无奈。
坐上马车,我才再次开口问凤火:“现在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凤火看了看窗外:“我也不知道啊,这要看褚严往哪里走了。”
我摇头,靠在车壁上假寐。忽然,我想到一件事,开口问驾车的褚严:“那东西,你怎么处理的?”
褚严半晌才回道:“送到天尸门去了。”
我笑了:“褚严呀。你这么奸诈,天尸门的人知道么?”
外面并没传来褚严的声音。
“真无趣。”我忍不住抱怨。
就在马车轮子的滚动声中,我又有些昏昏欲睡,柔柔的风飞入马车中。很舒服,让我的睡意更浓。
后来,褚严和凤火问我,那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后来那女人给我看的东西。
女人是一个妓院花魁,从来是卖艺不卖身的。但是,有一日,有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点了她。女子一见那男子就动心了。要我说,这风尘女子吧,是不能动心的,不然,苦的还是女子。那男子看上去到向个有钱人,女子既已动了心,便想,这男子又有钱,又有势,而且人也不错。就想着能被这男子赎身,好娶了她。二人一番交往下来。这男子都情深似海的。让这女子的心一步步的坠落了深渊。终于,有一日,二人情浓,女子把自己交给了男子。想来那男子也是急爱这女子的。不然,那男子为何总是来找女子。女子一直以为,这男子也向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可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自己告知男子,自己怀孕后,男子居然在也没出现过。几个月后,男子再次出现,毒死了女子,一失两命。女子当时是恨透了。也悔透了。可是,她又无力反击,只能被那些人埋在那明月阁下,日日看着那男人跟别的女子欢好。后来,有一次,女子害死了正与男子欢好的花魁后,那男子,在也没来过。
男人不让女子进他家门,是嫌弃女子吧。我说女子可怜。也的确可怜。不过,有一个问题,始终萦绕在我的心里,那就是,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用那么奇怪的符咒。还有就是,就算不想让女子进门,也不至于这么狠毒吧。这明显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做法啊!于是我问了褚严,他的回答解释了我的疑问
“那男子是天尸门的人。符咒是天尸门的。而男子的身份。据说,是个孤儿。”他说到这里便不在多说。
我疑惑的问:“那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呢?”
半晌褚严的声音才传了过来:“那是因为,那女子是罕见的阴煞之体。若能得到她,那个天尸门的人,就能炼出一具逆天的行尸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你与那女人交战的时候,我去天尸门了解到的。”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萦绕着。声音很柔和,我却从骨子里渗出一波波的阴冷。迟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