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安安静静,没半个人影,只有我的马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缓缓走着。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暗夜,传到我的耳中。这叫声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我放下手上的书册,瞧了瞧那已经有些暗淡的烛火,
“发生什么了?”我敲了敲车壁问驾车的褚严。
“我们过去瞧瞧么?”褚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明儿在说吧。我累了。”
第二日一早,外面的嘈杂声把我从睡梦中拉起。柔柔额角坐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没听道褚严的回答,想来是出去探查去了。我半靠在床柱上等候着褚严的消息。正翻着手中的书,门口传来叩门声。
“进来。”我放下书看向门口。
褚严推门走了进来,开口问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是不是灵力轮回要过去了?”说着走到床边,站定。
“先说说外面的事情。”扫了一眼褚严那带着露珠的发丝。继续道:“天没亮就出去探查,现在才回来,看来,你收获不小?”
“的确有点收获。这里也许有一样东西能帮你抵制现在的疼痛。”褚严说的没错,我现在很痛。每次灵力轮回的时候,到了最后一个月,都会痛上整整一个月。
“说吧!什么东西。”我靠在床柱上笑着问。
“凤尾草。”褚严淡淡的声音传到耳中,听到这里我一愣。
“凤尾草?凤尾草……。”我嘀咕了两遍,抬起头问他:“在哪里?”
褚严犹豫了一下道:“昨天那个事儿你还记得吧?”我点点头,他见我点头,才继续说:“昨天那声尖叫是从南城白家传来的。白家的那座宅子已经有好久都没住人了,只有一些护院和丫鬟婆子守着。说是宅子闹鬼,白家人都不敢在那里住了。”
“闹鬼?”我疑惑的打断。
他摆了摆手,没回我的问题,只是继续道:“宅子里美隔一段时间就有女眷悬梁自尽。,开始的时候白家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后来时间长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一回事,于是,白家就换了宅子住。结果果然好上很多。虽然新宅子内没人莫名其妙的自尽了,但是,偶尔还是有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死在老宅子里。”说到这里,褚严的脸上也有些迷惑。
“这跟凤尾草有什么关系?”我淡淡的问。
褚严唇角弯起,就连眼睛都好似两弯月牙。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那东西与这白家有关了,于是我也弯了弯唇角到:“这凤尾草在白家?”
他点点头,我果然猜对了。,他接着我的话说道:“白家是有这东西,不过,若我们能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许……”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是说,也许能从白家手中讨要来这凤尾草。”
“我明白了。套车吧,我们去一趟白府。”我淡淡吩咐,褚严闻言没多说什么,走出去套车去了。等我梳洗停当后,褚严又走了回来。
“走吧。”我皱着眉站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褚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才第一天,后面还有几十日,你还能受得了么?”
“没什么,快走吧。”我有些不耐的催促他。直到做上马车,我才再次开口:“别当我是个什么都承受不了的弱女子,当年抽了仙骨的疼痛不比这痛多了么。我一样挺过来了。这点痛也不算什么。只是……没玩没了的有点烦人。”
“我清楚,下回不说了。”褚严的声音低低的,显得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只是坐在马车里笑了笑没在多言。
“大人,去哪里?”接着,褚严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我晓得他这是不高兴了。于是笑了笑道:“呵呵,那就先去那闹鬼的宅子看看吧。”话落,马车向南城去了。
南城那座白家宅子很大,一眼望去,亭台楼阁一重连一重的。简直是富丽堂皇。马车停在白府门前,我撩起珠帘看向白府那朱漆大门,上面匾额上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大字‘白府’。看字体,写下这字的人到也是个气质不凡的。
“这白家做什么的?”我放下珠帘问马车外的褚严。
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听说是做字画生意的,有个女儿在宫里是个美人。”他的话语里分明有些嘲讽的意思。
“呵,这白家真的只是做字画生意的吗?是不是还做别的生意啊?不然怎么来的这么一大片家产?”我的好几个问题,给褚严问住了。半晌都没传来他的话。我又笑了笑继续道:“估计这白家也还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吧。罢了,不管那些。你给我说说,白家其他的情况。”我不在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褚严的声音再次传来:“白家现在除了白老爷外,还有一个太夫人,以及一个白夫人,和三四个妾氏。两个儿子和四个女儿。”
听褚严说,这白家太夫人年岁已高,常年在庙中居住,一般情况都不回来这边。而这白府内做主的也就那白夫人。据说这白夫人也是个温婉大方的女子,是御史大人家的庶女,两个儿子是这白夫人所出,而剩下的三个女儿一个是赵姨娘所出,两个是裴姨娘所出。剩下两个妾氏,一个姓岳,一个姓孙。那四个妾氏也并非是出身低微之人,看来这白家的水还真是深的很呢。
“先说说那两个少爷。”我心有所思。问褚严。
“大少爷是个厉害的主,白家生意大多都在他手里,几年下来,这白家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而这二少爷吗……”他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什么不太好说的样子,但是还是继续到:“二少爷就是个花花公子,强抢民女,买卖人口,整天喝花酒,。简直,是哎!”
“花花公子?”我低声念叨了两句,不在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褚严向白家现在住的地方去了。马车在街道上行过,这城内的繁华堪比京城,一路上也没少听人说白家的好,但还是说白家二少爷的恶行更多些。传说,白家二少爷十三岁当街调戏姑娘,十五岁当街抢人家女儿。十九岁已经妻妾成群。传说,白家二少爷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有不想要的女人。传说,白家二少爷,夜夜笙歌,后院的姬妾是换了一群又一群。这些都是往白府去的时候路上打听到的。
迎我们进去的是白家大少爷,他的确是个惊才绝艳的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能有那样一个兄弟。好在我今日做了男装打扮,那白公子到也没多说什么。落坐后白家大少爷吩咐了婢女上茶后才转头对我道:“不知这位公子贵姓?”
“呵呵,粟。”我淡淡的回到,不在多言。
这位婢女上了茶后,白大少爷这才再次开口:“这茶可是从杭州运来的。公子尝尝。”他话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我也喝了一口,感觉的确不错:“果然好茶。”
放下茶盏,白大少爷才笑着开口:“不知道粟公子这次来是?”
我点点头也笑了笑:“的确有点事情,不过就是不知道白少爷是否愿意做这笔交易呢?”
“交易?”白大少爷有些迷惑的看着我好像很不解的样子。
我笑了笑:“对,交易,只需要你们白家的凤尾草。”
“粟公子是不是胃口太大了?”白大少爷面色淡淡,但我能听的出,他的语气中还是有淡淡的不悦的意思,这男人还真是滴水不漏。
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吐出一句话:“南城那宅子……”
半晌,白大少爷才盯着我手中的折扇,手指敲了敲白瓷茶盏道:“公子年纪不大,本事到不小。”
他这是在试探我么?我收起手上的折扇淡淡的道:“要说有什么本事不敢说,但要说区区几个冤魂,在下自负还是能处理的。”
“不知粟公子师承何处?”他继续试探,
“呵呵,大少爷,现在应该想想是否要跟我做这笔生意才是。至于在下的师承吗?呵呵。恕在下不便告知。”我笑着提醒白大少爷。
他了然的笑了笑:“好。那就看公子的本事了。”
我用折扇敲了敲手掌道:“呵呵,白大少爷还是准备好报仇吧。”顿了顿我继续到:“不知白家二少爷?……”
他见我提起白家二少爷,还是促了蹙眉才恢复了平淡的神色:“舍弟不在府中。”我了然,也没在多嘴问什么。与白大少爷喝了茶,说了会话。这才带着褚严走出了白府。
“大人,现在去哪里。”褚严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先回客栈吧,晚上在去南城去瞧瞧。”我坐在马车内,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都觉着有些虚弱。这个时候,我才怀疑自己现在的能力。从袖中摸出一面小巧的铜镜,看见镜子里虚弱的自己,我也只能摇摇头,怪不得那白大少爷不怎么相信我。
午后小憩了一阵子,掌灯时,用了晚饭,又梳洗了一番,依然是男装打扮,跟褚严走出客栈,向南城去了。让褚严上前扣门。没多久,朱漆大门被人打开了,从门缝内探出一张布满皱褶的老脸,面色蜡黄,跟枯草差不了多少的白发披散着,看了看那老者的眼睛,显然这老者的日子很不好过。
“王伯,在下与白大少爷有些交情,今儿过来跟您老人家了解一下这里的事情。”那老者把朱漆大门又打开了一些,迎了我和褚严进去。这院子虽然长期无人居住,但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显然,这里的下人们还是很衷心的。
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开口:“唉。作孽啊作孽。”他这态度到引起我的一些好奇心。
“王伯这是?”我试探的询问。
我这一问,王伯的话匣子可算是打开了,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白家的往事给我讲了个透彻。而就在那些往事中,我这才深刻的认识到,这白家二少爷究竟有多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