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雪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模糊,她元气大伤,用着法力勉强支撑着,眼前才看得到东西,却是像隔着一层纱一样,都是模糊不清的。
在微弱的灯光下,她才渐渐看清眼前大概是什么东西,只见有一抹白色的人影伏于案前,像是在认真研读什么的样子。
这种场景竟如此熟悉,她想起来了,当年致远也是这副认真的模样,莫非她回到了过去?
真么一张有些激动,她打算起来去瞧个究竟,哪知由于眼睛实在太不争气,不小心绊了一跤。
那抹白色的身影,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跑过来,扶起摔倒的她,她也许是太激动,或者是太过思念了,甚至是心里可能有些小委屈,直接紧紧抱着眼前的人大哭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眼前的姑娘哭得如此汹涌,虽说是绊了一跤,但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啊,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的坏事?
芊雪一听,声音不对,吸吸鼻子,因为刚才觉得太用力了,所以鼻子堵了,完全感觉不到气味,于是她使劲凑到跟前,试图将对方看清楚。
他不知怎么回事,眼前的女子停止了哭泣,还一个劲儿地往他眼前凑,他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亲近。
这女子的呼吸还像他迎面扑来,柔柔的,混合着她身上点樱花的香味儿,她让他心跳不止,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最后她竟然把手放到了她的脸上,像是在摸索般勾勒出她的五官。
芊雪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久,都无法分辨出他是谁,可是她又太想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她所想的,于是大胆地选择了这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方法来确认。
男子觉得眼前的女子在抚摸他的脸是极其的认真,甚至还带着小心翼翼的感觉。
大约让人过了好几个世纪的感觉,女子终于停了下来,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却不料又是一阵的沉默。
“姑娘,你怎么了?”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首先打破了僵局。
“呃,”
如果他看错的话,她的脸上的那种神情应该是失望。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她立即离开自己几米远。
他哭笑不得,“那姑娘为何又对在下做出那种举动呢?”
“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把你误认为我失散多年的相公了,真的抱歉!”
看着她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他无奈地走过去,扶起她,“姑娘,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我的眼睛?”芊雪摸摸自己的眼睛,有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遇到了一个仇人,没逃过!”
如此严重的事情,她却一脸平静地说出来。他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经历了太多他想象不到的事,受到太多的伤害。
“我倒真希望我是你的相公。”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了。
“哈?”面对她的疑问,他却没办法再说一次了。
“没什么。”慢慢将她扶到床上,他想了想,又补充到,“对了,在下司马靳然,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呵呵,”
“不知姑娘为何笑?”他说了什么很滑稽的话吗?
“没有!”芊雪抿嘴,“只是觉得你和我相公真的很像,连问我名都是一样的语气。”
“是吗?”
“嗯呐!对了,我跟夫姓宁,名芊雪,你叫我芊雪就好了。”
“好!芊雪姑娘”对面的女子笑靥如花,在灯火的映衬下,面若桃花。
然而,白月璃这边不太顺利,司马嫣然一直三缄其口,如此不可告人,想来隐瞒的事并非是小事。
如果用天物镜,必定是很快就知道真相,到那样太耗元气,他可不是那只小狐狸,可以把它真当面镜子不停地“照”。
其实他的卦数卜得向来准确,这次却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算得总有遗漏。
每每看到白月璃徘徊思索的时候,司马薪心里简直是不能再好了,他想白月璃再怎么厉害也猜不到,他也请了一个道士,就是为了与他斗法。
这天,他在相府家的一座拱桥上看风景,随便观察有什么地方可以入手的地方,却不料看见了在柳树阴凉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他赶到那里,那抹倩影又不知所踪,尽管如此,他依旧可能他没有看错人,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自信哪来的。
相府这么大,一层一层的管下来,总有出岔子的时候。
昨夜,白月璃在自己灵力最强的时候算了一卦,今夜在相府的南面会有突破点,于是他便可怜的当起蹲墙角的角色。
果不其然,在夜半三更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近了一看,原来是司马嫣然的贴身丫鬟菊香。
只见这丫头地偷偷将这后门打开,将一个魁梧的男子放了进来,面带娇羞地投进那男子的怀里,撒着娇。
宁致远不可置否地摇摇头,最后还是有些硬着头皮跟踪下去,最后跟踪他们到了一间偏僻的放杂物的屋子里,然后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脱衣服的声音,好像还带着喘息声。
白月璃觉得差不多了,他对这种事情可没兴趣,一把将门推开。
里面的两人原本如胶似漆地亲热着,被这突如其来的推门声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嗯,哼!”白月璃清咳一声,一是为了提醒眼前的两人,二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那两人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衣裳不整,菊香立即尖叫了一声,却及时被她的情郎遮住了嘴。
她是真的被吓傻了,她没想到这国师大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菊香,你应该知道私相授受是死罪吧?”白月璃露出一丝冷笑,转而又一一种极其温柔地语气说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司马嫣然的实情告诉我,今天的事我就当作没来过好了。”
“国师大人,你太看得起我了,告诉您,我最后还不是逃不过一死。”没想到这菊香但是真有几分胆量,否则也做不出今日之事来,是他低估了。
白月璃转而一笑,笑得太过灿烂,倒反而让人生寒,“这样啊!既然如此,那我之后把你和你的情郎一块儿送到丞相大人面前了。”
白月璃特地将“情郎”二字咬的特别重。
不出所料,菊香刚刚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终于有了改变,哭得梨花带雨,“国师大人,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就是些小人物,做不了主啊!”
白月璃才不管她的苦肉计,“说吧!但机会只给一个字。”
听到白月璃如此绝情的话,菊香面上立刻浮现出面死如灰的样子。
最后为了她的情郎不受伤害,她也只能出卖她的小姐了。
白月璃得到了想要的线索,自然也没有难为他们。
只是叹道,人心难测,那个菊香如此维护她的情郎,而她的情郎却始终一言不发,那样的人绝非良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事,此时此刻,他只想伴着夕阳,希望可以再度遇到的昨天那抹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