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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永远的守护

“人类便是如此,自私、贪婪、傲慢,企图统治阴阳两界……”

“才不是!”觉心大喊,“你这捣乱的恶妖凭什么指三道四!”

“人性占据了你的理智,但你的另一半却属于我们灵妖!”

更多的蟒蛇向觉心聚拢,把他从头到脚捆在中间。

“我要,你的,力量……”八岐伸出手左手,尖锐的指甲伸向了他。

才不是这样!

就算自己是妖怪又怎样!不是还有认可自己的姐姐,和一直守护在身后的哥哥吗?只要他们在,自己是妖怪又如何!

灵妖也像人类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思考和意识吧。

他们会伤心、会感恩、也会坚强,就像猫妖千白那样。

那么,妖怪又如何!?妖怪也是有人性的!

“绝不。”紫色的妖气再次从身上渗了出来,“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恶妖!”

擂台消失了,茅山也消失,那些恐怖血腥的场面也都消失了,幻境瞬间破碎。

觉心握住缠在脖子上的两条蛇,用力一扯,摔在地上,两条蛇在地上痛苦的扭了会儿,然后一命呜呼。

八岐收回手,脚下的蟒蛇纷纷躲回到他的身上。

“哦?妖力觉醒了么?”

觉心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燃烧,一股无法掌控的力量正从每个细胞中源源不断地溢出来。他双腿一沉跪倒在地上,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双手开始变成利爪,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

八岐却在哈哈大笑:“就是这样,妖王之子哟,你的力量终属于灵妖……”

“喂!你这妖怪!离我弟弟远些!”

伴随着一声喝,一把巨型大刀从远处飞来插在地上,阻挡在了觉心和八岐之间。刀柄上还有一张燃烧的灵符。

就在灵符待燃尽之时,永远停留在十六岁芳龄的季子凭空出现在了那里,握着刀,从地上拔起,扛在肩上。

这次不会是幻觉,她是真正的姐姐。

季子转过头,看了眼觉心,眉头一皱。然后举起刀指向了对面的八岐。

“你对觉心做了什么!”

“魂斩?他怎么会在你手上?”八岐贪婪的伸出手。

“拜你所赐……”季子拧动刀柄,魂斩的刀刃上燃起熊熊烈焰。

“莫非在我修炼时,那个叫安道的家伙已经死了?”八岐笑了声。

季子似被她他惹恼了,举到就劈向了八岐。魂斩劈开的气浪冲向前方几百米远,八岐好像知晓灵刀的特性一样,从侧面躲开了。

季子提刀便追了出去。

不一会儿,守一也赶来了。他看了看四周枯萎的树木,又看了看跪倒子地上,被妖气笼罩的觉心。

“抱歉。”他说,“我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如果知道是八岐,我和季子就不会把你留在这里了。”

觉心痛苦地抱着身子,他努力在克制着那种似要冲破身体迸发出来的力量,而那种力量却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他的身体机能因为承受不住那种力量而出现绞心的剧痛。

守一担心的看着他,撩起了遮住右眼的刘海。

“忍耐一下觉心。”他闭上眼睛,然后猛的弹开那只阴眼,“阴阳眼,开!”

他的眼睛就像漩涡,旋风从四周汇聚到他的右眼之中,觉心身上的妖气也开始被吸入那旋风之中,但又像是在与阴阳眼的力量相抗争,拼命黏在觉心的身上。

守一拿出了灵符,那是一种能够瞬间使得法力得到增强的灵符,但会急速消耗使用者的体能。灵符燃烧起来,旋风的吸力也变得更加强劲。

不知对峙了多长时间,守一的右眼竟流下了一行鲜血。但他并没有放弃,努力睁开眼睛,一眨不眨。

“守一!快躲开!”季子的声音从不远处而来。

他迅速跳开。只见季子从天上落下,勉强用刀抵住那道冲击,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啊哈哈,搞什么啊,还自称什么灵刀专家,我看就是个自命不凡的人类。”八岐悬浮在高处俯视着他们,“我看,不如把你的刀,还有你弟弟的力量都交给我。”

“绝不会让你靠近他们半步!”

季子说着又提刀冲了上去,与之交战起来。

觉心只恨自己无用,总是需要哥哥和姐姐的保护。可也是因为季子和守一总是守护在他身边,他才不会感到害怕。

就算自己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自己与家人,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只要他们还在……

觉心大吼了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浑身被紫色的妖气笼罩,目光中透着坚毅。

守一捂住了眼睛,倒退了几步,用来对付妖怪的灵符已经准备在了手上。

可这次,觉心并没有在十年前在茅山那样暴走,他只是抬起头望向了季子与八岐战斗的地方。

八岐似乎感受到了觉心冷酷的目光,他只对视了一眼,身体便僵在了原地,嘴里喃喃着“妖王”。

季子也停了下来,怔怔地望着被妖气包围的弟弟,担心地咬住了嘴唇。

“到此为止了,猎魔人。”八岐道了声。

他的身体化作无数蟒蛇向四周散去,最后消失不见。

直到八岐身上的妖念完全消失,觉心才合上眼睛。他身上的妖气如突然熄灭的火焰,又回到正常人的模样。接着,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黑暗袭来前,他听到了季子和守一的呼喊,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

他全都想起了!

被忘忧丹抹去的那些记忆,关于家人,关于猎魔人的那些记忆。

快乐的、美好的、伤心的、难受的、可怕的,各种酸甜苦辣,那些都是自己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当然,还有藏在身体里的秘密。

也正是这个原因,自己才会选择去逃避,吃下忘忧丹,忘记这一切。然后成为了一个普通人,像普通的学生的一样上学和生活。不用担心那些烦恼,也不用害怕那天妖怪会出现。

那宛若阴阳之隔的距离,亲人却始终守护在身边。

季子和守一,默默守护了十年,该是报答的时候了。觉心想,这也是为了老师的在天之灵吧。

老师也肯定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加强大。然后,三个人能像从前那样,彼此信赖,彼此守护。

“觉心!觉心!你醒醒……”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喊。

觉心睁开眼,看到滑头鬼正蹲在他的胸前。

“我的苍天,你终于醒了!”

觉心抱起滑头鬼放在一旁,他刚坐起身便看到守在他身边季子。季子好像是睡着了,手托着下巴,怀里还抱着那个大砍刀,还有几缕头发落在胸前。

滑头鬼马上跑过去挠醒了她。

季子不耐烦的赶他走,却看到觉心不再床上了。

“觉心!”

“怎么了?”觉心转过身。

季子什么也有说。她丢下刀,飞奔过来,紧紧搂住了他。

觉心感觉不到姐姐那被困在阴阳夹缝的身体,她就像空气一般。

然而,觉心却能感受到,那种温暖人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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