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迪拉克是个生物学家,他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和器官移植。希尔*冯*迪拉克也是在来到瓦西里殖民星球两周后才知道的。在父母把他交给这个埃德蒙叔叔之前,他对这个叔叔是豪无所知的。何况那时他才8岁,就算对这个叔叔的工作性质有所了解,那也不过是字面上像文字一样的符号。直到他6年之后,他已是一个中学生时才弄明白基因工程和器官移植到底是什么含义。
而这一切对埃德蒙来说,却与一个8岁的孩子有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对他来说,基因工程和器官移植是人类开创新里程碑的一个分支科学。自从人类进入工业时代开始,这门科学所发挥出来的价值早已有目共睹。特别是在数百年中战争从未停止过的银河帝国。只是唯一让埃德蒙先生不满的是,在这战火连天的岁月里,从未一统过的帝国对这项分支科学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他们更愿意把精力投入到军事科研和军工方面。就如银河联邦最新研制出来的银河战舰,它就是能进行多维空间跳跃的一种新式武器,能以突袭的方式到达它要攻击的任何目标。而大规模攻击武器,更是战争中各方势力追求的力量,如反中子武器和反质子武器等。在银河一战中,霍拉德元帅就曾使用反质子武器,把一直压迫帝国多年的芬格林星球化为漂浮在星河中的碎片。事后多年,就算霍拉德元帅本人对当时反物质爆炸冲击波浮起的浪花也心有余悸。
如今,辛苦多年的埃德蒙先生再也不用每次为研究陷入资金的困境而头疼。就在银河而在爆发后的一年,他终于得到一位“好心来客”的资助。对这等天上掉下的好事,埃德蒙先生自是欣喜不禁。只是这位“好心来客”对埃德蒙先生提出了一个要求。与其说是要求不如是条件。埃德蒙先生内心在权衡利弊了几个夜晚之后,终于还决定接受那位“好心来客”的“帮助”。
有了充足的资金之后,埃德蒙先生的研究事业变得异常的顺利起来,对工作他又找了年轻时代从未有过的激情。他每天都像上足了发条的履带,二十四都盯着试管下的精密仪器也不嫌累。
就在接希尔*冯*迪拉克到瓦西里星球的前一周,他在研究心脏移植之时有了一个惊人发现。他发现人体之中蕴含的骨骼、血液、器官和毛发等等组织,其实也和碌化硅合成的钢化玻璃差不多,只要把他们放入相同折射率的物体中,他们也同样可以到达“隐身”的效果,让人看不见。就如你把玻璃放进一种折射率与玻璃折射率几乎相同的液体里,那么就看不见它了。相同的道理,如果能使其他物质或者人的折射率与空气的折射率相差无几,那些物质和人也同样可以不被人看见,而被“隐身”。
为了这项无意中的伟大发现,使兴奋的埃德蒙教授接连几天都没睡好觉。他首先找到资助他的“好心来客”,带着他的新的研究计划和方案进行游说,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资金支持。“好心来客”见到他的研究方案和计划,“好心来客”惊喜的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当即拍板决定给埃德蒙先生足够的资金支持。
只是欲速则不达,更何况高尖端的科技研究。埃德蒙教授虽发现了一些基本的原理,但要一一攻克这些技术上的难关却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有了足够的资金后,他先购买了大量的实验器材放置在研究室中。接下来的事就是一五一十的一步一个脚印的付诸行动。
三年之后,也就是希尔*冯*迪拉克来到瓦西里殖民星球的第三年,埃德蒙教授总算攻克了研究的第一个难关,找了让物质“隐身”的方法。其实人和动物能见到现实的物质和物体,主要是因为任何物质都具有折射和反射光的本能。而埃德蒙教授发现,现实的水和玻璃比其他物质更透明。并不是组成它们的物质只是无色透明的元素,而是它们除了表面以外,内里物质都不会产生反射或者折射。比如,一块敲碎的玻璃磨成粉,它之所以比一整块的玻璃看得更加的清楚,是因为它敲成粉之后增加了折射和反射面。而物质之所以能看见他,是因为这些物质都是由细小微粒组成,微粒的数量越多,折射和反射的光线就越多。如若能够用方法把组成物质细小微粒连成一片,就像在纸的表面涂上一层油,那物质就能达到“隐身”的效果。
资助埃德蒙教授的“好心来客”见到他的研究成果,虽然觉得比预期的时间要长了一些,但它的回报却是足以值得等待的。
要是埃德蒙教授的研究就此而止的话,他不过是为银河二战的帝国增加了一样可怕的武器,但他接下的研究却让人无法容忍了。
宇宙历9年,随着殖民星球联军与银河联邦、银河帝国之间战争的加剧,曾经对埃德蒙教授研究资助的那位“好心来客”对他催促也越来越频繁。按照那“好心来客”的预计,埃德蒙教授既然有前面研究“隐身”的基础,对研究隐身人自然也要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也就一年的时间就能完成。可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埃德蒙教授的研究始终是毫无进展,不仅心急如焚,催促埃德蒙教授尽快完成研究的最后阶段。
其实埃德蒙教授也在为研究最困难的一关头疼不已。按照人体组织,整个人体的纤维,除了血液里面的红色素和毛发里的黑色素以外,其他都是由无色透明的组织构成的。要让这些无色透明的组织实现隐身并不是什么难事,可要让血液里面的红色素和毛发里的黑色素也变成透明,并能维持人生长的正常机能,埃德蒙教授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那位“好心来客”的一再催促下,人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动不动就朝人发火。有时候他在课堂上,都忍不住对下面的学生骂一些难听的粗话。对他来说,这在以前还是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宇宙10年开始,面对压力越来越大的那位“好心来客”,埃德蒙教授的脾气越发的坏。整个人就像一堆火药桶,只要有一点微小的火星,就能让整个人炸了起来。有时希尔*冯*迪拉克静静的坐在一旁,都能让火冒三丈,说他总在一旁碍手碍脚。变得沉默寡言的希尔跟随这位埃德蒙叔叔已长达五年,对他脾气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发觉自从三个月前,这位叔叔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原本温文尔雅,犹如绅士一般的叔叔变得和军人的父亲差不多,以来他对人对事总是和颜悦色,现在只要一不顺心,逮着谁就骂谁。要是以希尔以前“胆大妄为”的性格,他定会“还以颜色”。只是自从变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之后,他变得沉默寡言,独来独往,既不理会别人谩骂,也从来不理会别人的好意。对他来说,无论别人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所谓的置身事外。每次在埃德蒙教授脾气败坏的发着脾气,他都只是平平淡淡的走开,即不出声反击也不出言询问。
这样的僵持一直持续到这年的10月份,埃德蒙教授的脾气突然一直子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见了谁都是一副笑脸,闲下来的时候还陪着他聊聊天。希尔望着每天快凑到他鼻尖上的那副笑脸,虽仍是孤独的坐于一旁,但心里却不禁想这叔叔真是翻脸比翻书的还快。
可希尔这样一个少年怎么知道,埃德蒙教授的研究自从9月份开始,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他已经找到了能使人体血液里的红色素和毛发里的黑色素隐身的办法。他只要再完成最后一阶段的实验,他就彻底成功。
其实埃德蒙教授想完成这项研究,并不是想把他用于战争中制作一种更强大的战争武器,而是作为科学家求知的本能和对名这个虚无缥缈头衔的追求。更何况一直以来,他最大的心愿就希望能捧到帝国最伟大科学院士的奖杯和奖章,受到整个银河帝国公民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