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你出去的时间可不短。难不成真有所发现。”一人提着茶碗说道。
此时在另一间较小的厅堂中,这里有个大圆桌,桌中间有个环形小铁架,桌周围有九张椅子。现在上面坐着三人,另外六张椅子空着。说话的是一位大户员外打扮的男人,被称作“老八”的正是那猎户打扮的男人。
八爷寻张椅子坐下,说道:“三哥心中细致,五哥六姐也在,我们正好参谋参谋。”于是把刚才和李凡对话大概说了一下。
听完。一位游侠武夫打扮的妇人说道:“大哥不是回信说凭山狼帮想进山猎兽那是痴心妄想,不过赤眼狼赵冥鬼不是傻子,叫我们盯着就好。依我看,不盯也能明白。那赵冥鬼说什么九阶破了十八脉就敢在六个县站脚,还不是心大闹的。他又不是进阶通脉,大家都是九阶真打起来谁怕谁。现在都敢打独雪群山的主意了,真是狂得没边。”
一位文人打扮的男人说道:“夫人说得对。那山狼帮庄脚都放在县城里公人才默许他们跨县站脚,我们山寨实力绝对不输他们,但是别说是跨县站脚,就算是跨县结盟都能惹来麻烦。这次山狼帮会不会明着进山猎兽,实是想在县城外寻个根基?”
三爷放下茶碗说道:“好了。先不急着细论。反正也到了巡鸟报讯的时候。看完再说。”
说完。三爷虚空挥手,离桌两丈远的一樽石像也随之转身,石像背后的大石门缓缓向两边收缩。门外是个大厅。离门不远处有一排铁条搭成的架子,上面停着一只长相似鹰的灰色大鸟和一只白色的小鹊鸟。他们脚上都绑有小铜管,应该装有信件在里面。在门完全打开之前,又有一只长相似鹰的白色大鸟飞进大厅,停在铁架上。
四人都望向铁架,但是没有人起身过去。不到一刻钟,陆续又有几只样式不同的鸟飞入,最后铁架上停了八只鸟。再等一会也不见有鸟飞入,此时八爷才从喉咙中发出“咕咕”之声。八鸟听到之后也跟着发出“咕咕”之声。然后左数第五只鸟起身飞入小厅,又是盘旋又是发出或长或短的鸟鸣。大概过了三分钟八爷口中发出几声鸟鸣,那只鸟听到后就不再盘旋,飞出小厅也不在大厅停留飞离而去。
就这样第二只,第三只……鸟相继进入小厅。前面五只鸟,进入小厅后只是盘旋鸟鸣,第六只鸟飞进小厅停在圆桌中间的铁架上,发出“咕咕”之声,又用绑有小铜管的脚踩踏几下铁架。
此时那名游侠武夫打扮的妇人打了三声响指,然后抬起双手手指微动。随之妇人手指微动的节奏,鸟脚上的铜管自己打开,信条自己抽出,铜管又自己合上。妇人右手无名指向里弹了几下,信条就向妇人方向飞去,妇人左手直指向三爷面前一指,信条就飞向三爷停在妇人所指的桌上位置。到此,妇人又打了三个响指,收回双手。
听到第二次三声响指,那鸟才从新抬头,发出“咕咕”之声,继续用绑有铜管的脚踩踏铁架。原来妇人第一次三声响指竟然是把鸟儿催眠了,之后做的一切它竟然不知。
八爷口中发出几声咕咕声。那鸟儿听到后,提起自己装有铜管的脚,上下动了几下,然后放下,不再踩踏。之后那鸟儿向八爷你先我后的发出“咕咕”声,情形好似对话。
那鸟飞离,又一只鸟飞入。妇人又要抬手,那书生打扮的人急忙阻止说道:“夫人别闹,这巡鸟可记仇得很,好多都跟我抱怨过你,说不愿意搭理你。”
那妇人听到这里故意提高声音对飞入的白色鹰鸟说:“诶呀。大白狗,是不是你说我坏话。”
那鸟儿听到这话却转了个方向,只面相八爷,发出咕咕声,用装信的脚踩踏铁架。
“看看。白鹰都不愿意搭理你了。”书生说道。
“好。大白狗你记着,有轮到我当值的时候,到时我们再算账。”妇人假装厉声道。
八爷咕咕几声,白鹰就抬起脚给他取信。八爷伸手取完信,又与它咕咕对话几句。最后说道:“白鹰,你可不能真生六姐的气,平常对你们最好就是她了。”
白鹰听到这话又一陈咕咕之声。没想刚咕几声妇人就突然站起叫道:“你敢当我面说我坏话!”白鹰吓了一跳直接飞走,一边飞还一边发出鸟鸣。这把妇人气得不行,口中喊道:“看看都会骂人了。大白狗,谁教你的,你这巡鸟是要不得了。”
这时停在门外最后一只小鹊鸟突然叫了起来。四人听到,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妇人。妇人狠狠瞪向小鹊鸟,小鹊鸟把头藏在翅膀下不动。见此,妇人说道:“还不进来报事。气死我了,一个个都没良心。”
小鹊鸟听到这话就飞了进来。面向妇人咕咕踏脚。妇人口中说道:“今天又不是我当值,你讨好我没用。”可是还是伸手取下它脚上的信。完了还笑着摸了摸它的头,说道:“还是小白最懂得心疼奶奶。去跟八弟说话吧,今天他当值。”
小鹊鸟听话移步转向八爷方向说话。
巡鸟全部飞离。三爷又挥手让石像方向转回。石头门合上。四人传看完信。三爷先开口说道:“甲字秋鹊说见到九字队巡士在独雪峰下抓人,巡房叫它了解人从哪来,它问那带乙鸟和丙鸟得知人从东北方向来,翻了四座山,用了一天多。这和那个叫李家昌的秀才说的吻合。想来他和八弟说的话也应该基本属实。这么说他和山狼帮那帮人的行动就没有联系了。”
“甲字灰鹰说,山狼帮那帮人进了西山,它被巡鸟攻击,又被野鸟警告,不敢再跟进去。看来他们已经进入了内荒地。现在甲子云雀和一些乙鸟丙鸟留在内荒边沿徘徊。除非我们把所有甲子号的巡鸟都派进内荒,否则我们以后再难得到他们的行踪。”三爷继续说道。
“这不可能。我们甲子号的巡鸟就十二只,个个都是宝贝。能为他们派两只就不错了。反正进了内荒他们也没几个能活着出来,我们没必要为他们损失。”妇人说道。
“恩。九弟说的事你们怎么看?”三爷也不纠缠继续说下一件事。
“内荒之中有高阶武者陵的传说又不是现在才有。不说高阶武者陵,就算能遇见通脉武者遗骸,身上也定然有宝贝。这种事还是等到五年一次围猎大会再细论吧。”文人说道。
“依我看,我们因为张家的事惹上大麻烦了。”八爷叹道。三人齐望向他。他继续说:“张家这件事有蹊跷。第一,郡里来的人怪。刚开始也是他们先威胁张家的,可是后面都没声音了。大家都以为他们要对张家动手,可是动手那天有六波人到场,只有三波人动手,而郡里来的那帮人就是围观的人之一。第二,动手最狠的就是他们山狼帮,可是后面又传出他们为了同乡情谊要给张家留后。第三,张家说神犬从乡民那得来,当时我们被神犬本身迷惑没注意到这方面问题,可是现在查得到的都是各种说法,却没办法查到具体是谁。……”
三爷听到这里说道:“你想说什么直说。”
八爷说道:“是。三哥。我们做这样一个假设。有一位高人得到一只神犬给了张家,郡里的人得到消息想和张家交易,张家把高人说出,郡里的人虽然不怕高人,但也不想惹麻烦。于是他们抽身离开,但是也不对别人提醒,别人对张家的企图他们也不管不顾。张家倒霉了。有人也要倒霉了。九弟说八山乡刘家因为得到独雪峰内荒高阶修士陵墓消息遭遇灭门。郡里私家在十野有三家私家代言人,八山乡刘家就在其中。他们可都是消息灵通之家,这次他们要遭遇灭门既没有提前得到消息,也没有郡中派人保护。为什么?因为刘家就是和张家接触的郡势力代表。虽然刘家没动手,可是他们也对张家灭门摊有责任,而且传言也是他们得了神犬。依我看送张家神犬之人消息不够灵通,又能让郡势力给他脸面,再想到他独自进山抓住神犬,他很可能是一位通脉中期以上的武者。大哥又说另外两县对山狼帮蠢蠢欲动,之前山狼帮根基较浅的三县势力已经被人拔了。看来高人是要对负有责任的势力动手啊。很不幸,动手的三波人中我们也动手了。”
“我们只要了财物,而且很多财物都是从武人手中抢来的。”妇人说道。
“若是那人讲理,刘家也不至于灭门那么惨。”八爷苦笑道。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声鹰鸣,独山上大钟顿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