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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章十四:戏

每次的狼神大会一般都会经历以下几个步骤,首先尊贵的长生天的祭司们赞颂一番长生天,接下来,在长生天的见证下,两位对大单于之位都势在必得的强大部族首领,一般而言是左贤王和右贤王这两位尊贵的前任大单于的亲属会上台进行讲述自己成为大单于之后将会如何带领金帐,如何为北原的人民服务,在这之后是一次表决,获得参加狼神大会与会者三分之二多数的候选人将成为大单于。

值得注意的是外乡人也被赋予了表决的权利,长生天的祭司们认为这是能够有助于体现未来北原与外邦关系的一个测验方式。

但这种表决毫无意义,如果拥有三分之二多数的支持,那么大单于的候选者只会有一个。这种情况只发生在大单于是自然死亡,他的儿子也不至于太蠢的情况下。于是接下来就会是三场在长生天注视下的比试。

第一场由二位候选人选定的武士进行一对一的搏斗,存活者获胜。

第二场由二位候选人麾下的武士进行十对十的搏斗,存活一方获胜。

第三场由二位候选人挑选出一件最珍贵的物件献祭给长生天,珍贵的一方获胜。这场比赛并不以三局两胜制,一切以进行完第三场后由长生天的祭司们进行评判的结果为准。

前两局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平局,因为历代的候选人紧紧地抓住了存活这个字眼做文章,于是派上场的十一人都是全副武装,武器上淬猛毒的死士,除非是绝对的碾压态势,不然活下人来。

但我们必须要明事理,一切以长生天的祭司们为主,并不是意味着那些穿着黑袍的神棍们主宰着一切。神棍们实际上是一群务实主义者,他们选择出的大单于都可以称为雄主。

甚而有过并非为狼神大会的候选人,只是前任大单于的一个小小庶子被神棍们选为大单于的先例。当然那一次的其他候选人非常不满,愤怒于这些神棍竟敢自立傀儡,只是在他们敢于集结军队向神棍们进攻之时,那支三千头雪狼组成的狼骑军团把他们撕成了碎片。

只是那仅仅是特例,那名庶子后来拥有了黄金狼的称号,他凭借建立万帐城而闻名。他在位的期间,北原的商路被正式打通,中原的丝绸,瓷器和首饰,欧罗巴的美酒和毛料以及北原的骏马,原矿和奴隶互通有无。更重要的是外来商人所带来的技术和理念也让北原飞速发展。

很难讲这究竟是不是蚀本买卖。只是这种牺牲是不可或缺的,北原人如今已经开始圈养牛羊,大肆种植胡杨固沙,也引进了农作物试图种植,虽然大多失败了,也有成功者如土豆,但这些改变着实让北原前进了一大步,否则北原还处在每过数十年就必须进行减丁战争死上一半缓解资源压力的年代。

这些都表明了北原的大单于不能仅仅只是北原的大单于,眼光要放到整个天下。正如那个第一次征服北原全境并且第一次能在正面战场与大齐欧罗巴联军抗衡的空前绝后的斯达克所说:“北原的骏马蹄下的不仅仅是北原,更是整个天下。”

那让我们回到这三场比试吧。显而易见,在民主投票的环节两位贤王殿下都没有获得足够的票数。

人们总是喜欢看热闹的,在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下聚集在金帐的人们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民主选择出自己的领袖,总得抽刀子亮亮是不是?总得让咱们见识下二位给长生天准备了啥好东西不是?大老远跑那么一趟,总得爽一爽!

气氛开始逐渐紧张了,在祭司宣布了即将进行三场比试之时,也不知是哪位仁兄猛地喝了一声彩,于是全场掌声雷动,声震云霄。

“好像看戏啊。”哈斯克举起酒杯,向卫无忌笑着说了一句。

金帐的那座平台是很大的,但既然是看戏,总要在台上看台下才对。那平台上搭起了十几个小看台,分属北原最强有力的部族。卫无忌一行人作为天杀的“重要贸易合伙人”被数十名北原武士邀请去了哈斯克的看台,文宁宁被卫无忌吩咐陈玄通带去安全点的地方了。只是苦了陈玄通,不知道怎么能让这魔头不把自己宰了跑去找她的无忌哥哥。满脸不舍的文宁宁和心惊胆战的陈玄通都不在卫无忌身边,只有常三和宋观,以及混在武士中的几名绝云楼保镖在平台之上。

平台下也搭起来好大一块空地,足够北原骏马进行一次冲锋的广大。四周是黑压压的人群,就如同渭城春日社戏的情景一般。

本就是一场戏啊。

卫无忌也举杯致意,他的内心有些波动。他大致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他准备好要大杀四方,或是被乱刀砍死,也可能剧情会有点不一样?只是现在还有场戏要看,有酒有肉,有瓜果酥糖,有清茶美女,那么,就先笑纳吧,让我先爽爽再说。

“咚——咚——”仿佛开场的鼓点,第一场一对一,堵上全部的荣耀和性命,长生天见证之下的第一战,开幕了。

戏子们,入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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