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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情是何物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刘世祖从外面吃完饭来到苏家院后的空地消食,远远就看见一群年轻男女在不远处嬉戏,朝气蓬勃的刘世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原来是一所高校的艺术生趁放假来此写生,描绘的正是远处高墙四周的景物跟墙上方的蓝天白云。

刘世祖找了一个石墩做了下来,静静的呆看着。不料自己的这一举动却被一个头戴遮阳帽的女子发现,这女子看刘世祖如此尴尬的坐在那里便上前微笑道:“你也是艺校毕业的学生吗?为何不来一起做画?”

刘世祖拨了拨头发:“我不是,我是来散步的!”

这女子摘下遮阳帽:“那你是我爸爸请来的朋友?”

“你爸爸?”刘世祖疑问道。

女子用帽子扇了扇燥热的空气:“我叫苏丹,我爸爸是苏应雄,因为我跟我妹妹还有我妈妈常年在水楼居住,所以不经常在别墅”

刘世祖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我叫刘世祖,我爸跟你爸是朋友,因为一些事情现在在你家后院的矮房居住。你....你们这么多人围在一起做画会不会影响了画的意境?”

苏丹好奇道;“你也懂画?”

刘世祖回答道:“我在学校学的也是绘画专业。”说着便向苏丹那幅刚起笔的画稿走了过去。不一会功夫素描已经完成大半,苏丹在旁边看的出神,她向来不是这样,平时遇事都会沉着应对,这次竟像一个丢了魂的小姑娘。

刘世祖一边点笔,一边喃喃道:“素描是一切造型艺术的基础,也是独立的艺术形式.......最重要的是最好能使自己达到一种空灵的地步!”苏丹看着这一幕,不觉得慢慢的从手望向他的胳膊直至延伸到他的脸庞。阳光洒在刘世祖的身上,这一刻她认为是那么的美好与静谧。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均匀,她多想这一刻可以停留下来。

刘世祖停下了手中的画笔:“画的还行吧!”

苏丹惊了一下结巴道:“画的实在太好了,比我们学校的老师画的都好,以后闲暇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画画吗?”

刘世祖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了,我也早闷得发慌一直想买些颜料画画呢!”

两人这算便认识了。从那以后,苏丹一有时间便跑来找刘世祖讨教。慢慢她发觉刘世祖身上不仅有农村给他的那种刚毅的性格,骨子里也不乏与时俱进的气息。他的心悸动了,在他的身边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自然那种高贵的气质也不复存在。没错,她爱上了他,爱的是那么纯粹、爱的是那么贴切、爱的是那么无声无息。可是这一切都只是隐藏在她自己的心里,因为它能感觉到刘世祖对此没有抱有幻想。她害怕,害怕一经说出,所有的美好都将成为她自己编制的梦幻泡影。

一个雨后的傍晚,天边红霞四起,苏丹与刘世祖相约准备去海边写生。正当苏丹走到水楼下方路口时,却看到一名穿着时尚休闲的女子晃晃荡荡、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定睛细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苏心。苏丹急忙跑了过去:“哎呀,你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啊?”

苏心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啊,我就喝了一点点,现在我要回家换件衣服去找我的哈尼!”

苏丹心里担心却又怕刘世祖等的太久,便道:“找什么哈尼,走!姐带你去醒醒酒。”说罢,便强行拉着苏心坐上了车。

来到海边,刘世祖靠着栅栏早已画了半天。看着四周绿树成荫,柳絮随风而摆;远处楼房大夏,飞鸟遇光而翔,不实地却是个绘画的好场所。苏丹拉着妹妹跑将过来:“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刘世祖放下手中的画笔:“不当紧,我也没来多大会。”

忽然苏心从背后闪出挽着姐姐的手一脸俏皮道:“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啊?好帅哦,我也想要!”

一句话突然把场面僵住了,此时的苏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而刘世祖则连连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是比较要好的朋友。那...那你就是苏心吧,我听你的姐姐说过你,今天见到本人,没想到比形容的可爱多了!”

苏心抓紧了姐姐手,借着几分酒意道:“既然你没有女朋友,不如我当你的女朋友吧,正好前两天我刚好气跑了一个。”

苏丹听到刘世祖这番解释,心里不免的有些失落。看见妹妹这般胡闹,忙对刘世祖说:“喝酒了,别往心里去。”

刘世祖淡淡一笑。

不知是被苏心的几句话叨扰的,还是怎么了,绘画的时候,他总是不能进入状态,时不时的脸上还会露出惬意的微笑。他频频把头转向正在水台玩水的苏心又迅速的把头转回,生怕被他发现。他总有一种感觉,这女子虽是言行举止有些荒诞,可是内心却是无比真挚的。在他一旁的苏丹则是不时的提及海边的风景跟绘画有关的问题,好像希望能赶紧打破这尴尬的氛围早点把两人拉到往日的状态当中。只有苏心思无旁骛,一边玩水,一边在他们两人之间走来窜去。突然苏心脱掉了鞋子走到水台边道:“姐,我给你们跳支舞吧!”

“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座座金山。1992年,又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写下诗篇.........”

苏心本就是学习跳舞的,借着酒意她跳得更是洒脱、随意。映着夕阳的余晖,海面泛起粼粼波光。苏心一习白衣,边跳边唱,动作婀娜多姿,在水光的影曳下宛如一只出水的芙蓉。刘世祖一切看在眼里,看的如痴如醉,他认为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害怕这画面一纵即逝,于是重新换了一张画纸描绘起来。

苏心玩累了便拎着一双鞋走了过来,看见姐姐呆呆地站在刘世祖的旁边便好奇的凑了过去,她看到刘世祖正在描绘一个跳舞的女子,又惊又喜道:“这画的是我吗?”只见苏丹拍打了她一下,把手放在嘴上,做出了一个不要讲话的姿势。不一会刘世祖取下画纸对苏心道:“画的像吗?”苏心连连点头。刘世祖又客气道:“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礼物,这张画就送给你做礼物吧!”

苏心是喝了酒可是神志还是清楚的,她看了看姐姐又偷偷的观察了一下刘世祖,笑嘻嘻道:“既然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都说初次见面了,那这张画就留给你作纪念吧!”

苏丹在一旁用手戳了戳苏心的脑袋:“真是个疯丫头!”

苏心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我哪里有疯,我很真挚的,他把画送给我就是我的了,我再送给他,有什么错嘛?而且我很喜欢这幅画,这是我头一次那么大方把喜欢的东西送给男孩子。姐,这全是仗着你的面子,你应该感谢我,怎么还说我疯呢!”

苏丹咽了一口唾沫转头面向刘世祖:“我妹妹就是个鬼灵精,其实她很喜欢你的画并没有别的意思。”

刘世祖道:“我倒觉得妹妹很真诚。”

苏心接道:“就是啊,大家都这样子讲我,只有我的家人说我傻,如果你觉得我诚意不够,改天我请你去酒吧喝酒。”

苏丹脸色沉了下来,一边拉扯着妹妹让她把鞋穿上,一边对刘世祖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三人便慢慢悠悠的消失在落日的余光之中。

晚上刘世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想着这家族不可兑现的宝藏、城市快捷方便的生活,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没落。他从枕头下拿出了今天在海边的素描傻傻的看了许久,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莫名其妙、笑的是这样的天真无邪,从他的笑容里大概可以猜出也许只有画画才能让他感觉到兴奋,可能也只有这幅画才能真正的让他高兴吧。

可刘耀祖、申天明与刘世祖不同。他们吃的足,睡的香,只是习惯了乡下的风气对城市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罢了。所以闲暇的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跑到钟万里的家里打听宝藏的消息。一日,刘家父子与申天明从邮局寄信回来,走到花园时看到苏应雄正与一名女子说话便欲向前打招呼。还没等开口,苏应雄就迎了过去笑道:“刘兄弟生了个好儿子啊,我听我女儿说世祖在绘画方面造诣极高,而且谦谦君子、活灵活气啊”

刘耀祖无奈笑了笑:“他是爱画画,可画画能挣几个钱啊,我可没打算让他一辈子都画画。这...这是你女儿?”

苏丹迎了上去叫了一声刘伯伯:“我与世祖早就认识,这段日子经常在一起做画,我觉得他很有才华。”

刘耀祖上下打量一眼连声叫道:“好,好,女娃长得真俊啊!”

苏丹笑眯眯的回道:“刘伯伯,我觉得世祖的潜能很大,你应该多鼓励他,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还没等说完,刘世祖便开口接应:“苏丹,我有事情请教你,咱们去外面走走吧。”

苏丹看看了父亲的脸色道:“好啊,正好我也有事给你说呢。”说完两人便向大门口走去。

苏应雄看着两人不禁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啊,可怜昨天我还与你弟妹吵了一架。”

刘耀祖疑问道:“怎么啦,是不是我们兄弟给你添麻烦了?”

苏应雄频频摇头:“昨日,我女儿非要搬回别墅来住,问其原因你弟妹说她看上一个农村小伙,今日我与他谈心才察觉,原来她看上的正是你家世祖啊。”

刘耀祖虽是土气但也明得人情理非,他知道苏应雄膝下无子对女儿甚是怜爱,而且听说苏家早已跟一家大户结好媒妁,又怎么能跟他刘家共成连理呢。随即安慰苏应雄道:“兄弟尽情放心也不必在于弟妹争吵,我刘家祖祖辈辈都未想过通过攀高枝来扬眉吐气,至于两个孩子的事我会做工作。”

苏应雄一边引着申天明、刘耀祖往正堂走,一边说道:“兄弟说的哪里话,宝藏之事就已证明刘苏两家早有渊源,而且我对世祖这孩子印象挺好,只是有很多事一言难尽.....”

其实苏应雄知道女儿的心事后,心情是错综复杂。他是闭着眼都没看上刘家父子,更多的是他希望女儿能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他早年也是从穷人堆里爬出来的,吃尽了苦头。他不愿意女儿年轻时跟他一样,他也想过不要太去干扰孩子们的生活,但他一想起刘耀祖斩钉截铁的劲跟刘世祖倔强的性格,马上什么想法在他脑海里都没了。

苏丹与刘世祖来到花台的喷水池边。两人一边行走,一边左顾右盼,看上去都好像心事重重。正当苏丹要问刘世祖什么事时,刘世祖也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苏丹说:“还是你先说吧。”

刘耀祖断断续续:“我认识你那么久你还没去过你以前住的地方呆过呢,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环境,能培养出你这么好性格的人。”

苏丹暗暗高兴道:“我这样的性格好吗?”

刘世祖回道:“至少我觉得比一些男孩子都强多了,而且我真的很开心能认识你这个朋友,也想多了解了解你。”

苏丹突然停了下来盯着刘世祖道:“我已经搬回别墅住了!你以后可以更多的了解我了,不过看你说的那么真诚,我决定还是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刘世祖一脸惊喜:“你怎么搬回来住了!对了,你刚才要问我什么事呢?”

苏心一边引着刘世祖去往水楼的方向,一边故作姿态的回答道好像又没什么事了,说说笑笑,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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