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屋内,凌杰和萧睿乖乖地站在村长身边,静静地等着村长开口。
“十几年前......”村长突然出声,让凌、萧两人打起了精神,却又没了下文。
凌杰悄悄地抬起头看了村长一眼,只见村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罢了,你们也长大了,我就直说吧。”村长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定,说道:“小睿。”
“爷爷。”萧睿回道。
“其实......你不是我亲生孙子!”
如晴天霹雳,让萧睿目瞪口呆,诺诺道:“什......什么?”
凌杰也是大吃一惊,怔怔地把村长盯着。
村长却对此置之不理,抬起头,似乎陷入回忆中:“十六年前,那时候我已经在外闯荡多年,但实力却一直得不到进步,心灰意冷之下准备回村度过余生。”
说到这,村长停顿了一下,似是对当初的岁月很是怀念,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就在我回村的途中,路过西决城时,遇到了一个浑身受伤,生命垂危的女子,那个女子还抱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男孩儿。”
萧睿颤抖着声音问:“那个男孩就是我?”
“没错,那个女子,就是你母亲!我试图救她,但是没用,她已经奄奄一息了。临终之前她告诉我她是西决城某个宗门的门主夫人,因为中了仇家的圈套,满门被灭,只有她带着你逃了出来。她希望我收留你,并且永远不要让你知道这些往事,不要踏足修炼一途,不要为他们报仇,她只想你平凡幸福地过一生,不再卷入这些纷争。”村长一次性将这些深埋心底十几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许多,此时望着萧睿,轻声说: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资质奇差不能修炼了吧。”
“怎么会,怎么可能?既然如此,爷爷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为什么!!!”萧睿几近崩溃,大声质问村长。
村长说:“如果你真的就此放弃修炼,我自然不会告诉你这些事情,毕竟这是你母亲的心愿。但是如今你已经踏足修炼之路,那么我当然得将一切都告诉你,你应该知道这些,接下来是努力修炼替父母报仇还是忘记一切重新开始,选择权在你,无论如何,爷爷都支持你。”
“报仇?重新开始?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说着萧睿回了自己房间。
凌杰本想追去安慰他一下,却被村长拦住:“让他自己想去吧,这件事我们帮不上忙的,刚好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村长爷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凌杰疑惑问道,心想不会是我的身世也有秘密吧?
但是凌杰从小在村子内长大,父母也是在他有记忆之后的一场大病中暴毙,身世方面应该不存在什么秘密才对。
“以前你还小,我本打算等你长大点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今天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干脆一起告诉你吧。”村长一张口又是猛料,“你和你的父母,都不是本村的人。”
凌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会儿时间村长爆料太多,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村长接着说:“大概是我带着小睿回到村子几个月后吧,你的父母抱着当时还是婴儿的你来到了村子,说明想在此定居,并拿出大量好处堵住了村民们的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们的来历不简单。”
“为什么?”
村长解释道:“那时候,我已经人到中年,你的父母都还很年轻,但实力却还在我之上,想我年轻时也是自恃有几分资质才敢出门闯荡的,他俩如此年龄便能超过我,自然不简单。”
“等等村长。”凌杰又提出了新的疑问:“为什么村里其他人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像我们这种小村子,每一代能有一个人资质不错就已经是祖上积德了。”说着村长还望了凌杰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这一代凌杰和萧睿两人资质如此出众简直是奇迹,不过说起来这两人还真不是村里的原住民。
村长接着说:“当时整个村子就我一人有些实力,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自然看不出你父母实力高低,只把他们当普通人对待。那时候我担心你的父母对村子不利,也曾私下跟他们沟通过,他们似乎有难言之隐,没有告诉我为什么隐居于此,但他们为人很好,村里人都很喜欢他们,我也就放下心来。”
“可是我父母都已经死了,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凌杰说着,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看得出来你继承了你父母的优秀资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达到了炼灵期,我相信你不会甘心屈居于这个小村子,总有一天会走出去的。”村长低沉着声音说,他对凌杰父母的死也是感到很难过的,“雏鹰长大了,必然会翱翔天际的,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到了外面,去调查一下你父母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的死很不寻常。”
凌杰闻言,问道:“村长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村长说:“不,对于他们的死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在我看来他俩实力不凡,而且又那么年轻,怎么想也不可能会因为一场大病而暴毙。”
“是这样吗?”凌杰低语,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里,又感到一阵烦恼:“可是大陆这么大,我没有任何线索,这要从何查起?”
“那就得靠你自己了,对了......”村长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他们来的时候说是从南方过来逃难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
南方?凌杰突然想起半年前某人的委托,问道:“村长爷爷你知道南安城吗?”
“南安城?”村长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向南去。”
果然......凌杰心想那倒是顺路了,看来再过一段时间有必要去一趟南安城,他没忘记当初那个大叔说介绍他去一个能提升实力的地方。凌杰从小过的便是受人白眼的日子,如今有了摆脱这种日子的能力,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实力提升起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小睿”
凌杰还在想接下来的打算,听到了村长了声音传来,抬头看去,刚好看见萧睿从屋里出来,脸上透露着坚定的神色。
“爷爷!”萧睿走到村长面前,正色道:“孙儿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决定了,我要替父母报仇,我要努力修炼!”
村长脸上原本忐忑的神色一滞,略显低落的说:“也罢,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从明天起你们两个每天提前一个时辰起床,我亲自教导你们。”
毕竟十几年的感情,村长对萧睿是真的当孙儿看待,此时见萧睿最终还是决定走上一条如此凶险的道路,心里五味杂陈,有担心,有失落,有不舍......但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村长怎样都说不出反对的话语。
当然这一切萧睿都没看见,他还沉浸在仇恨中,只是在听到村长说要亲自指导的时候,才露出一丝喜色,说:“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努力的。”
反观凌杰,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萧睿见此,连忙推了凌杰一把,低声说:“还想什么呢,我爷爷可是村子里最强的人。”
凌杰为难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半年前我答应过别人一件事情,打算最近就出村的。”
“哦?”村长诧异,随即想到半年前凌杰的身体突然好转的事情,但每个人都有秘密,村长没想过戳破,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就这么容易地答应放凌杰出村:“我不同意,至少近期不行。”
凌杰急了,连忙问道:“村长爷爷,这是为什么?”
村长不紧不慢地说:“你刚到炼灵期,境界不稳,灵力又低,没有实战经验,江湖经验更是完全没有,这样出去根本走不了多远,所以我坚决不答应。”
凌杰被村长一阵数落,却提不起一点脾气反驳,因为村长说的全都没错,但是凌杰答应过的事情,说什么也得办到。两相冲突,顿时整个人变得矛盾起来,急得不断在原地打转。
村长见凌杰这样子,也猜到估计他是非走不可的,最终也只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什么时候你能独自杀死一头一阶凶兽了,我就放你出去。”
一阶凶兽也就相当于人类的锻体期,并不是很高的阶段,凌杰心想,以我炼灵期的实力,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便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殊不知哪个凶兽不是一生争斗,实战经验何其丰富,以凌杰的实力短时间内还真不可能打败一阶凶兽,更何况大部分凶兽虽然实力只有一阶,但却有天赋技能傍身。凌杰毕竟年轻,根本没考虑到这些因素。
村长嘴角微微上扬,暗自偷笑却不说破,板着老脸,拿出为人师表的气势,说:“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早晨听我讲课,下午跟着村里的猎户们进死亡丛林打猎,晚上回来后打坐修炼,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凌杰、萧睿大声回道。
“只是......”萧睿想到什么,说:“阿根叔那边不用说一下吗?”
村长一拍额头,说:“是我考虑不周,下午你们和我去广场一趟,我去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