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榆沉默了好半天,直到身边的人将地上的手机捡起来,递给他。
“山高水远,后会无期!”木景榆缓缓的念出手机上的字,心酸的问:“安安,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飞机头等舱上,木景榆眼眶瞬间微红。
他拿起手机拨打夏安的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那边始终穿来用户正忙的提醒。
“打扰一下……”木景榆对坐在身边的一个中年大叔说:“能否借下手机!”
大叔奇怪的打量了身旁这个西装革履,仪表不凡,神情却十分奇怪的男人,才说:“看你也不像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飞机上不能用手机吗?”
木景榆沉默片刻,又重复了一遍:“您的手机借一下,就一分钟!”
大叔最终还是将手机借给木景榆,并叮嘱他:“最好快点!”
接过手机,木景榆的心微微颤抖了一番。
他花了好几分钟才将一直熟记在心里的号码拨出去。
“嘟……”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他害怕的‘正在通话中’。
却依然没有人接。
木景榆愣了半天,如他想的一样,夏安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木景榆忘记了他怎么将手机还给身边的男人。
也忘记了他是如何下的飞机。
只觉得他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无助的游荡的熟悉的大街上。
脑海里来回出现夏安的脸。
一会是第一次见到她时,笑得甜甜的小姑娘。
一会又是她背着生病的他,满头大汗的模样。
又或是他抱她,弹钢琴的情景。
三岁以后,木景榆就忘记了什么叫爱。
从前,对他一向呵护备至的父母,对他冷漠起来。
偶尔,木景榆会听到父母吵架时提到:“废物”
三岁以前的木景榆是当时小有名气的天才。
也是父母的骄傲。
可是一个废人,在怎么聪明也没有用,都还是一个废人。
最后,他还是成了弃子。
从父母离开的那一刻,木景榆整个人都麻木了。
那以后,木景榆变得冰冷。
直到夏安不知死活的来到他的世界里。
可夏安妈妈说的那句话,深深刺伤了木景榆的自尊心。
“残废”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两个字。
也是他这辈子同夏安咫尺天涯的根本。
“嘟……”电话铃声响起,木景榆颤抖的按下接听键。
“木景榆,你在那里?”何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阿源……夏安她走了!”木景榆沙哑着声音,颤抖的说:“她终于走了!”
“可是……阿源可是我居然很难过!”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何源才又问:“木景榆,你在那里?”
木景榆没有说话,将电话挂断,就近找了个咖啡店坐下。
望着窗
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木景榆心酸得要命,就像谁把他的心拿去腌了一样。
有人说过,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过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
又或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可对木景榆来说,这世界最远的距离是夏安。
他没办法給夏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可以给予的,他既舍不得夏安离开,又不忍心她留下。